一秒記住,
木梨子在離宿舍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就聽到宿舍裡亂成了一鍋粥,宿舍門口丟着一牀被子,木梨子仔細看看,那牀被子還不是自己的,看樣子是聶娜娜的。
再走近一些,林景遙惱怒的咒罵便清晰可聞了:
“我們走的時候明明是鎖了門的,回來的時候門就開着!她不是說她不再回來了嗎?那她把鑰匙還回來啊!誰知道是不是她半夜用鑰匙溜進來殺的人!她和嬌妮有積怨你們都忘了是吧?我還怕她以後還偷偷潛進來把我們都殺了呢!越千凌你幫那賤人說話幹什麼?”
接着,裡面傳出了祁凰制止林景遙的聲音,似乎是想要她小聲點,但林景遙的聲音不升反降:
“祁凰你也少拉我與美女護士同居最新章節!管好你自己家男人!我罵的是聶娜娜那個髒貨,你要來找罵也別怪我!”
祁凰被她這麼一吼,乖乖閉上了嘴,林景遙繼續滔滔不休地罵着:
“等聶娜娜回來我非弄死她不可!她這個……”
接下來的罵詞就是不堪入耳的了,木梨子這下連回宿舍的興趣都沒了,聽情況,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也能清楚了。
恐怕是這幾個人回到宿舍後,林景遙越想越氣,被聶娜娜那麼嗆,一肚子的火憋不住,就直接在宿舍裡開罵了。
木梨子可不願意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去胡亂參一腳
。剛纔在樓下,她看見一個警察正站在宿管員的辦公室門口,兩個人交談了幾句,宿管員就把他帶進了辦公室裡鎖上了門,估計就是問從齊曉城那裡聽到的情況吧。那間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木梨子在走廊的樓梯上徘徊着,腦中分析着這次的事件。
木梨子看得出來。從屍體的狀態來看,兇手必定是對死者有着深刻仇恨的,不然不會把大半瓶鹽酸全部倒入她的下體,也不會擺上那樣一個兒童玩偶,表示
假如要憑直覺的話,木梨子感覺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交給警察,不過三五天也能破案,因爲兇手在現場留下的東西太多太刻意了。說它簡單,就是因爲死者還是學生。她的交際圈畢竟有限。雖然有一定的社會關係,但是要理清也不需要費太多工夫。在這近一天的調查時間內,就能抓到了齊曉城這麼一個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犯人。足見案件的簡單程度。
然而,說簡單,它也簡單不到哪裡去,木梨子聽到了林景遙的供述,祁凰的供述。還有齊曉城的供述,這三個人的供述巧妙地構成了一個環,彼此佐證,最後,自然而然地,便能得出“齊曉城有重大作案嫌疑”這個結論。
但。真的是這樣的嗎?
樓裡沒有監控,“淘”酒吧裡沒有監控,齊曉城失蹤了一個小時。加上他有車,可以自由來回學校和酒吧間,還有,他那個牽強的解釋……
即使這種種證據都指向齊曉城,木梨子總覺得。在這三個人的供詞中,有一個人撒了謊。
或許是基於第六感。或許是基於對齊曉城搏擊課上表現的分析,木梨子感覺,這傢伙要殺人的話,還差了些。
按照強姦犯罪的統計,大多數強姦案都是熟人作案,更何況蘇嬌妮是死在宿舍裡,宿舍看樣子也是第一現場,不是熟人的話,怎麼能知道蘇嬌妮在宿舍裡?又怎麼能知道蘇嬌妮什麼時候回到宿舍?
那又或許是蘇嬌妮其他的男性夥伴?比如說她的男朋友秦亢?
會不會是聯合作案?這個宿舍中的某個人,和齊曉城,或是秦亢,或是其他男人,聯合好了來害蘇嬌妮?
從聶娜娜在會議室裡的揭發來看,這宿舍中的每個人都有對蘇嬌妮下手的動機
。
她不自覺地把手機掏出來,在撥號鍵上按了幾下,安的號碼出現在屏幕上。
她在第一時間內,還是想和安聯繫一下,聽聽她的看法,也做個參考。
本來今天早上她就準備和安聯繫一下,可是那時候她關了機。一般她關機的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正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騰不出手來,也不能有別人打擾。
這都過去快一天了,她可能也該忙完了吧?
在只剩下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身後只有咫尺之遙的地方響起:
“喂,打電話給誰呀?”
木梨子的手一抖,手機摔在了樓梯上,屏幕顯示出關機的畫面之後,黑了下去,看來它是因爲受到猛烈撞擊而關機了勇闖天涯。
木梨子在被驚嚇了一下之後,很快反應過來,那是聶娜娜的聲音。她俯身,準備撿起手機,卻被聶娜娜搶先了一步。
聶娜娜原本比木梨子的個子低一些,不過她現在比木梨子所站的臺階高兩階,因爲處在高處,所以也產生了一股奇怪的威壓。
木梨子不怒反笑道:
“在這兒守了多長時間了?”
木梨子清楚,聶娜娜這個人絕不一般,她聰明得很,但盲目自信,她肯定是對自己有所瞭解,現在的自己絕不能在她面前輸了氣勢,否則的話只有被她牽着鼻子走的份兒。
聶娜娜把木梨子的手機捏在手裡,來回把玩了幾下,說:
“想不想聽案件的最新進展呢?”
木梨子不動聲色,說: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洗耳恭聽。”
聶娜娜轉過身,蹦了三四個樓梯,再轉過身來,突然捏着鼻子,皺着臉頰,啞起嗓子,學起中年婦女說話的聲音
。起初木梨子還沒反應過來,等她說了兩三句話後,木梨子才發覺,她是在模仿宿管員的說話表情和腔調:
“唉~那個蘇嬌妮我知道,傷風敗俗喲,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夜纔回來,哎喲~說什麼好哦!昨天夜晚啊,大概快十一點吧,估計她又是被車送回來的,我好像聽到宿舍門外有車的發動機的聲音了。聽不大清楚說話聲兒,但是發動機的動靜大着呢,深更半夜的一點禮貌都沒有。雖說大三有些學生已經出去實習租房子了,也不能這麼放肆不是?我都懶得管了。還有她的高跟鞋,滿樓都響喲~我是老傢伙啦,夜裡好失眠,醒了也睡不着,聽聽收音機,也是老習慣了……哎……”
聶娜娜惟妙惟肖地模仿完畢之後,恢復了正常狀態,以俏皮的語氣說:
“怎麼樣,是個有意思的宿管員吧?沒搬出去以前,我跟她以前很熟的,所以她也愛跟我倒苦水的,不過呢,半截身子入土了,話還那麼多,真是的~”
雖然是小女孩式抱怨撒嬌的語氣,但木梨子絲毫聽不出她有開玩笑的意思,她那句嗲嗲的撒嬌,聽上去無比惡毒。
不過木梨子沒空搭理她,她特地跑來,不會只是想向自己炫耀,告訴自己她從宿管員那裡得到了一些信息的,她肯定另有目的。
但是木梨子這回想錯了,聶娜娜在說完之後,就從高處把木梨子的手機拋了下來,木梨子下意識地擡手接住,只聽聶娜娜說:
“我來找你就這麼一件事兒,你別想太多。而且你也不用警告我,我不會傻到回宿舍自投羅網的,不過我說的東西正是因爲戳到了她們的痛處,她們纔會像瘋夠一樣咬人,你明白的吧?你肯定能明白的吧~”
聶娜娜玩笑一般講出這番話,只讓木梨子對她的厭惡越來越深,不過她表面仍維持着得體的笑容,對聶娜娜說:
“那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謝啊。”
聶娜娜回答得倒是客氣,但她接下來的一句話險些讓木梨子失態:
“那你,就繼續和小安打電話吧?不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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