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木梨子的聲音,仿若喃喃的耳語一般,在空蕩蕩的、潮溼的、如同蛇一樣的樓梯裡盤旋迴轉,牆壁輕易地便吸收了木梨子的聲音,但它是死物,讀不懂木梨子那絮絮的,可怖的心靈獨白:
“我,林景遙,爲什麼要殺蘇嬌妮?……聶娜娜說過,我的成績,以前很好,但爲什麼我會跟了蘇嬌妮混?按照蘇嬌妮的個性來說,她肯定是看不慣這類學習好的學生的,那我之前,肯定也會受到她的欺負……但我有我的尊嚴,我不可以妥協,除非……我有把柄在蘇嬌妮的手裡,某個我不得不聽命於她的把柄……但我恨,恨她,丟失了自我,丟失了尊嚴,就是因爲她……”
木梨子這樣自語着,眼前也彷彿出現了林景遙那張不甘的,憤恨的臉花間高手最新章節。
“或許……不,不是或許,假如我要完成我的殺人計劃的話,在那天晚上,蘇嬌妮就根本不能出宿舍,否則,她便會脫離我的控制,我的計劃將全盤告吹。我得把蘇嬌妮迷暈,藏在某個地方,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牀底下,門後面,陽臺上,廁所裡……”
“迷暈她之後,我需要把祁凰叫過來,她需要做我的見證人。我知道她正和齊曉城在一起,她肯定會讓齊曉城和我們一起玩的,我按照計劃,邀請他們過來,同時播放我以前錄下的錄音,蘇嬌妮講話的聲音,還有她高跟鞋的聲音。這個聲音我試着播放過很多次了,肯定不會出錯的。”
這一點,木梨子有一個模糊的猜想
。之所以會聯想到高跟鞋的聲音是錄音的,是因爲她之前就聽到過一次蘇嬌妮的高跟鞋聲在走廊裡響的聲音,但當她出去的時候,卻沒看到蘇嬌妮的人。
她當時還以爲蘇嬌妮在上樓梯,只是暫時看不見她的人而已。現在想來,說不定是兇手正在做播放實驗,測試錄音的效果如何。
因爲那個聲音太標誌性了,一聽就知道是蘇嬌妮的高跟鞋聲,如果祁凰和齊曉城在電話那邊聽到的話,肯定會以爲蘇嬌妮真的走了。
之所以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爲在宿舍,蘇嬌妮陳屍的現場,地上甩落的是拖鞋,如果蘇嬌妮真的是穿着高跟鞋出去的話。回來遭受了強姦,她還會有時間把高跟鞋換成拖鞋嗎?
但這只是個猜想,還需要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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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準備好蘇嬌妮跳舞時常備的假髮和她的衣服。到了酒吧之後,我就找藉口離開,去換了衣服戴上假髮,目的就是要讓祁凰和齊曉城看見我,把我誤當做蘇嬌妮。舞池又暗。光線又是不斷晃動着的,我再畫個濃點的妝,他們是不會看得清楚的,頂多能辨認出假髮和衣裳,這就夠了。反正齊曉城是不願見到蘇嬌妮的,祁凰也沒道理要甩下齊曉城去找蘇嬌妮。她和蘇嬌妮的芥蒂其實也很深。這樣,我的第一步計劃就達成了。”
木梨子自己想到這裡,也忍不住啼笑皆非。這樣的安排太草率了,“淘”酒吧裡有很多常駐的第五大學的學生,如果她被熟人認出來,或是祁凰去找她了,她又該怎麼收場?
但是。不得不承認,林景遙的運氣好得出奇。或者說,蘇嬌妮的運氣差得離譜,沒有人干擾林景遙的計劃,實際發生的事實也恐怕與木梨子現在所想的差別大不到哪裡去。
因爲,蘇嬌妮的屍體上並沒有菸酒味,連一絲都沒有,反倒沾染了一股宿舍裡擺放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而在今早到來的蘇嬌妮和祁凰身上,都帶着濃烈的菸酒氣息。
這是蘇嬌妮壓根就沒有去酒吧的決定性證據!
而當時,結合祁凰和齊曉城的證詞,在接到林景遙的電話時,蘇嬌妮已經“走”了,但實際上,她卻並未離開。也就是說,如果剛纔的推想成立的話,最後和蘇嬌妮待在一起的,就是林景遙,這樣推理下去,林景遙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爲了避免祁凰和齊曉城看不見她,我在事先就做好了準備,把以前給蘇嬌妮拍攝的照片調給他們看,反正他們是不會注意到照片拍攝時間的問題的
。這樣就可以強化他們‘蘇嬌妮當時也在酒吧’的印象。”
接下來,就是整個計劃的重點了,即,時間差。
林景遙的如意算盤,打得就是時間差這一着。
在祁凰、林景遙和齊曉城的證詞中,一切的時間訊息,都是由林景遙提供的。祁凰的手機一時找不到了,齊曉城似乎沒帶手機,只帶了相機,他們兩人都沒辦法得到準確的時間,那麼,林景遙就完全可以通過混淆時間這一手段,誤導祁凰和齊曉城。
說白了,林景遙是想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強行扭曲時間承寵最新章節!
“……在快九點半的時候,我告訴他們,已經十點半了,按照我們原先的計劃,到這個時間就去樓上開包間唱歌。然後,我在他們的酒裡下了安眠藥。”
木梨子當初在聽到祁凰和林景遙的證詞時就覺得奇怪,齊曉城失蹤,身爲女朋友的祁凰就算是和齊曉城的感情不深,也不至於因爲有點醉意就不願去找他,實際上,很可能並不是酒力作祟,而是人爲的下藥,祁凰在當時,恐怕已經處於無意識的半昏迷狀態了。
“我知道齊曉城喜歡我,我只需要把他騙出去就行了。之前我已經把藥量算好了,他出去沒一會兒就會徹底發作,沒想到那傢伙直接在廁所隔間裡睡着了,也省得我再費勁把他藏起來。當時實際的時間應該是九點五十分左右。”
“我從齊曉城身上搞到了汽車鑰匙,開車回到了宿舍,翻牆回到宿舍,我知道宿管員睡得不沉,就再次播放了之前錄好的高跟鞋聲,外加上齊曉城車的發動機的聲音,這樣就可以坐實齊曉城殺人的嫌疑了。”
說到這兒,木梨子簡直有些忍俊不禁,這也太滑稽了,如果齊曉城真的想要殺人的話,何必光明正大地讓車發動着,帶蘇嬌妮上樓,這簡直是在對所有人宣佈我就是兇手,齊曉城又不是傻子,會這樣做纔怪。林景遙想要栽贓齊曉城可以理解,但她的心未免太急了,可惜欲速則不達,她來這麼欲蓋彌彰的一招,只會讓人對齊曉城犯案的可能性產生懷疑。
“接下來……接下來,我把處於昏迷狀態的蘇嬌妮搬到‘邵雪’的牀上去,她也是個囂張的傢伙,我這麼做也能噁心她一下
。現在,我需要做的是,殺掉她。把現場搞亂……”
木梨子把手擡起來,作拉扯晾衣繩的動作,伴隨着這個動作,她眼前的場景越來越明晰:
林景遙一把拉下了陽臺晾衣繩,把蘇嬌妮的雙手綁上,然後把她軟成一灘泥一樣的身體拖到自己的牀上,抓起一條枕巾,拿上水果刀,一刀捅進蘇嬌妮的心窩,或許蘇嬌妮會因爲疼痛甦醒,張大口準備叫出聲,卻立刻被枕巾堵住了嘴,她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接下來,她走到廁所,把平常用來刷廁所的鹽酸全部倒在她的下體部位,表情冷漠,好像在虐待一隻死雞一樣。扯亂她的衣服,拽下她的裙子,再把宿舍里弄得亂一些,這樣,現場就佈置完畢了。
然而,這個幼稚的犯人忘記了,被強姦後的屍體會留下的痕跡,可不僅僅是掙扎和衣物破碎,還會有各種形式的抓傷與咬傷,當然,她可能也知道這一點,想要僞裝成蘇嬌妮是被迷暈後強姦的,但她仍忽略了一點,如果在受害者昏迷時強行進入的話,受害者的下體會有撕裂性的創傷,那種創傷,可不是單單用鹽酸就能僞裝出來的。
所以說,林景遙在執行殺人這個過程中,完全暴露了她本人的無經驗和笨拙。
在殺完人後,她只要立刻返回“淘”酒吧就好。在回到酒吧之後,她需要在舞池裡轉一圈,最好靠近調酒臺,讓調酒師對她有些印象,但她到底有沒有這麼做木梨子就不清楚了,反正如果讓木梨子本人執行這個殺人計劃的話,她肯定會這麼做。
等到十一點半的時候,她就可以返回包廂,喊醒受到安眠藥藥力影響而昏昏沉沉的祁凰,裝出着急的樣子,告訴她她沒有找到齊曉城,同時把手機拿給她看,這時候她已經把時間調回了正確的時間。
如果木梨子沒有猜錯的話,林景遙可能找了個機會,偷偷把祁凰的手機拿走了,等到殺完人回到包廂後,才把手機放回了祁凰的包裡,她這麼做,就是想讓祁凰找不到手機,看不到時間。
而爲了聯繫齊曉城,祁凰找到手機後,看到時間顯示確實是十一點半,這樣的話,她肯定會自然而然地以爲自己睡了纔不過十分鐘左右,而實際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林景遙的計劃,至此全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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