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說不定能成呢?

信息是安的叔叔簡白髮過來的,他給安列在手機裡的六個常用聯繫人都發了個短信,之所以不打電話,是怕人家睡得正熟,打擾到人家睡覺不好,如果收到短信的人正在熟睡中,也不會被吵醒。

江瓷和龍熾都沒能來,修也沒回短信,只有夏綿、木梨子和在接到短信後,火速回復後,先後趕到了醫院。

夏綿是碰巧在附近的一家兒童福利院組織大學團體活動,天太晚了,就和幾個學生會的人找了一個小旅館,剛剛住下,就接到了短信。

這是夏綿第一次看到簡遇安口裡的“叔叔”,剃着個小平頭,不過看上去很年輕,白襯衫,藍色牛仔褲,穿得像個清爽的高中生,他手裡夾着一支菸,卻不點,時不時把煙的過濾嘴放在嘴裡吸兩口,似乎壓根沒注意到自己沒點菸。等看到第一個趕到的夏綿時,他才把煙放在口袋裡,迎面朝他走去。

他和夏綿交談了近一刻鐘後和木梨子才先後趕到。

今天是週末正在和高國瑞打遊戲,接到短信後強抓了高國瑞當司機,來了醫院。

簡白看到她們後,並不多客氣,不像第一次見到的樣子,像是對待同齡人一樣,講話大大咧咧的,但又不失該有的禮節。而且在言談舉止中,三個人發現,他給人的某些感覺和安很像,只不過,也許是因爲穿着和氣質問題,他比安看上去要不靠譜得多。

在簡白的講話過程中,木梨子始終盯着他的臉。

儘管事先知道,徐起陽、郭品驥還有簡白這三個人是在外國留學的老朋友,偶爾結伴出去玩可以理解。可受到那張來自2005年的光盤影響,木梨子還是不大能接受這個和徐起陽一起出現在光盤裡黑拳賽場上的男人,活生生地出現在現實中。

不過,她的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好的,始終維持着得體的微笑,聽簡白講述着安發病時的狀況:

“那孩子啊……這兩天館裡忙得要死,她忙完自己分內的事兒又老往外跑,前天晚上就沒睡,一直在忙着化妝的事情,昨天一天沒吃飯。晚上又不知道被誰約出去了,回來之後看着狀態就不大好,我問她怎麼了。她不說,還說要去檢查一下陳屍房,最後是被工人架出來的,一頭一臉的汗,說肚子實在痛得受不了了。來醫院一查,就查出來了慢性闌尾炎,醫生說估計已經鬧了好幾天了,現在算是急性發作。虧這孩子能撐這麼長時間。”

他本來是想留在這裡陪護安的,可如他所說,最近的工作太多了。他忙不過來,只能找安手機裡的常用聯繫人挨個發條短信,看誰能來陪一下。沒料到發了六條短信,三條回覆都有回覆。

說到這兒,簡白讚許地拍拍夏綿的肩膀,又瞄了一眼和木梨子,語重心長地說:

“你們都是安的好朋友啊。我代表她謝謝你們了。可是……”

說着,他貼近了夏綿的耳朵。夏綿神情恭敬地等着簡白的下文。

但簡白伏在他耳邊說的話,險些讓夏綿繃不住笑出聲來:

“可是她男朋友呢?我上次看到的,騎一摩托車,長得挺帥,但一臉嚴肅的孩子,感覺他的生命線事業線感情線一股腦全堆在臉上啊。”

夏綿臉上的嚴肅完全掛不住了,但又覺得笑出聲來太失禮,只能強行憋住。

簡白看夏綿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會意了,咳嗽了一聲,道:

“再謝謝你們,真是麻煩了。我去交費用,交完之後就得趕着回去了,晚上還要工作,小安就交給你們啦。”

簡白走後,木梨子看看夏綿,他也是困得不行了,就對他說:

“要不然你也先回去吧?明天你還有事兒要做呢,我留在這兒就好。”

夏綿打了個呵欠,但語氣還是很堅定:

“要跑上跑下的話,還是讓我來比較好。你們兩個不方便。”

木梨子也很堅持自己的觀點:

“你明天還有事情要做,熬夜了不好。再說,安是女孩子啊,有些東西還是讓我們同性來做比較好。”

說到這兒突然一拍手,說:

“對啦,把大哥叫來不就好了?他最近都不來找我們了,說是忙訓練,大晚上的總不會訓練吧?他反正不是明天比賽,休息一天又不會死,就讓他負責照顧安,怎麼樣?”

夏綿和木梨子對看一眼,心照不宣地微笑起來。

經過石頭剪刀布,木梨子負責給修打電話。

修的手機打不通,好像是關機了,所幸他們還有賽車場的座機號碼,木梨子撥打過去,接電話的不是修,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大晚上的,誰啊?”

木梨子清清喉嚨,問:

“修呢?”

聽到電話那邊是個女的,男人的聲音頓時清亮了不少:

“老大啊,他正訓練呢!今天也怪了,大晚上的誰都不睡,做啥呢?找他有什麼事嗎?等一下哈……老大!那個什麼,嫂子來電話了!”

聞言,木梨子臉上差點抽筋。

不過,接下來接電話的還是這個男人,他的大嗓門辨識度極高,梨子一聽就知道是他:

“不好意思啊,我們老大忙得很,他就不來接電話了……”

梨子心一急,馬上喊道:

“他女人都上醫院了,他還忙,有什麼可忙的?你原話就這麼告訴他!”

那男人倒也乖覺,聽到木梨子口氣不好了,馬上屁顛顛地丟下電話去報信,等到電話又被接起來的時候,木梨子張口準備叫修,但接電話的仍是那個男人:

“老大說,他不知道誰是他女人,讓你說名字……”

木梨子差點沒被修的遲鈍給噎死。她幾乎快失態地咆哮出聲了:

“簡遇安!你告訴他,簡遇安,也就是他女人,住院了!要死了!原話轉告!”

端着托盤的護士路過旁邊,聞聽此話,翻了個白眼,小聲咕噥道:

“文盲。闌尾炎而已,死什麼死。”

木梨子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捂着嘴在一邊偷笑,夏綿則拉住這個護士。問:

“怎麼還不給她做手術?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那小護士不耐煩地癟癟嘴,剛準備說話,就看見了夏綿的正臉。

小護士先是一愣。臉上立即爬上了一層緋紅,把不客氣的話迅速吞了下去,立即換用一種更柔和的語氣,說:

“沒事兒,小手術。先吊着消炎藥,我們明天會安排手術的。”

“那她……”

“找人來陪着吧,家人或者朋友……你是她男朋友嗎?”

木梨子本來是在幸災樂禍地看着小護士對夏綿犯花癡,把打電話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好幾聲“喂”,木梨子才反應過來。接起電話。

修好像是一路跑過來的,接電話時氣還沒有喘勻,聲音比往日要緊張一些:

“木梨子。她怎麼樣了?”

木梨子和對視一眼。

安是慢性闌尾炎急性發作,只要打了消炎針,疼痛差不多就能止住,等着明天做手術就好,而且根本算不得什麼大手術。

在搞清楚這一情況後。她們並不介意逗逗電話那邊的修。

用的話說,就是“讓丫不接電話。還不參加集體活動!心疼死他!”

木梨子和對視一眼後,兩個人用眼神示意讓夏綿先走,接着便心有靈犀走進安的病房裡,關上門的演技明顯要比木梨子高超得多,她樂顛顛地接過電話,調整了調整情緒,眼珠子略微一轉,眼裡就有了淚花,她先不急着說話,直接小聲地對着電話哭了起來。

修估計也被電話這邊的哭聲弄得手足無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也在?她怎麼了?”不接他的話茬,繼續小聲抽噎,等時間差不多了,她才抽抽鼻子,帶着哭腔說:

“大哥,你快來,安她……不知道怎麼了,肚子疼得要死,一直吐,醫院也沒辦法,什麼消炎針都打過了,她還是疼,怎麼辦啊……”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有那麼點無助悲傷的味道,她還以爲得再演一會兒修才能相信,沒料到,修只沉默了幾秒鐘,馬上撂下一句:

“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報上了醫院地址,剛掛上電話,她和木梨子就同時聽到背後傳來安虛弱的聲音:

“……我說你啊,能不能別在我剛掛針沒多久的時候就說這種話啊,我現在還……還沒好呢,拜託你別在這時候咒我消炎針沒用好不好……”和木梨子這才發現安還沒睡着,只不過她剛纔側躺在牀上,她們還以爲安已經睡着了坐到了安的病牀前,木梨子則俯下身體問她:

“還疼?不是打了消炎藥的嗎?”

湊近了她們才發現,安的臉色確實非常差, 額頭上滿是冷汗,她側躺着就是爲了更用力地壓着肚子。木梨子皺了一下眉頭,給她擦了一下汗,問:

“怎麼回事?要不然我找護士來問問?”

安說話都有點艱難,吐字也不大清晰了:

“……沒事……可能是喝了酒刺激到了的緣故吧。我這麼壓着就好。”

木梨子看到她這個樣子,搖了搖頭,說:

“得,我管不了你,一會兒修過來,你看他該怎麼說你。”

聽到這話,安也露出了一副頭疼的樣子:

“還說呢,你們跟他打電話做什麼?我剛剛沒回殯儀館的時候在街上碰到他,我花了好大力氣纔沒讓他發現,你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修這個人,他要是知道了,他……”

木梨子眨眨眼,笑容曖昧地對安說:

“難得你還有怕的人啊。你就不想借着這個機會。試試修對你的心意?我們剛纔跟修說過了,說你病得很厲害,已經病危了的那種。他聽起來挺着急的。要不你配合一下我們?看他什麼反應?”

安無力地挑了挑嘴角,說:

“別了,我現在沒心思……你們也是,逗他幹嘛,不知道他拗起來的時候一根筋啊。”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

“沒事兒,大哥還沒笨到那程度,我們就隨口一說。他纔不會信呢。”

安長出一口氣,無奈地說:

“要打賭嗎?他絕對相信我已經病危了。”

“不可能~”甩下這句話後,開始跟安講一些她學校裡發生的事情。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但是她剛講沒一會兒,就發現安好像又感到不舒服了,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甚至不顧一隻手上還吊着點滴。把兩隻手都用力捂在右下腹部,額頭的冷汗再次涔涔地流下來覺得情況不大對,就停了嘴,戳了戳安的胳膊,擔憂地問:

“安,沒事兒吧?”

安的眼神有點恍惚。喃喃着:

“肚子好疼……”

這是安闌尾炎發作後第一次叫出來“疼”,木梨子估計是消炎針不起作用,她疼得厲害了。馬上站起身,說:

“我去找護士。”

可當木梨子剛走到門口,外面就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還有針劑車被撞歪的聲響,以及從護士站方向傳來的“神經病啊你”的咒罵。木梨子剛剛明白過來是誰來了,眼前的門就猛地一下被撞開了。門扇險些拍到木梨子的鼻尖。

木梨子的反應還算快,堪堪閃過去,但她的身體立刻被來人絲毫不留情面地撞了一下,她一個沒站穩,背部直接撞到了旁邊的牆上,嗵地一聲悶響,聽着就叫人肉疼。

坐在病牀邊的已經徹底目瞪口呆了,她感覺修就像是一臺正在狂飆的巨型壓路機一樣,一路滿身煞氣地開了過來,有種見鬼殺鬼的氣勢,她幾乎是出於自衛的本能,一下子從牀邊跳下來,躲到房間的角落裡,生怕殃及池魚。

修氣喘吁吁地在安面前站定,看到她痛苦異常的樣子,眉頭蹙得更厲害了。

他把視線投向在牆角的被他凌厲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調轉視線想找木梨子求助,然而,木梨子早就趁修推開門進來的間隙逃到外面去了,她看一時間找不到外援,馬上撇清自己的關係,並試圖轉移修的注意力:

“大哥,安她是闌尾炎,那個……很嚴重,打止疼針也止不住疼,你看她……”

安似乎是爲了配合的話,呻吟了一聲,修的注意力徹底被轉移了,他繞到病牀另一側,在安的面前蹲下看準了機會,一溜煙兒竄到了病房外面。

木梨子早就站在外面了,她看到也安全出來了,才舒了一口氣,小聲地感嘆了一句:

“看修這架勢……安說得沒錯,他還真信了。”驚魂甫定,低聲埋怨着木梨子不講義氣,木梨子則不搭理她的抱怨,小聲對她說:

“別說了,咱們倆站遠點兒,今晚估計是睡不成了,護士說,可能是她事先飲酒過量的原因,才導致了急性發作,消炎針也可能暫時起不了作用。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明天早上十點的手術,這期間就讓修在裡面照顧着,咱們倆在外面守着。大不了我們輪流睡。”

說着,木梨子朝虛掩着的房門裡看了一眼,笑容神秘,輕聲說:

“而且,我有點預感……說不定,今晚他們倆能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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