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無奈地揹着莫漢妮順着塘土的小路往前走,走着走着,遇見路邊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正在玩耍,燕妮蹲下抓着她的小土手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泰米。”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玩?爸爸呢?”燕妮笑盈盈地問。
“爸爸叫***,他去裝車了。”泰米說着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燕妮。
“那你媽媽呢?”燕妮又問。
泰米回頭往土坡上一看。燕妮看見一個孤零零的破屋前一位婦女整理着紙箱子,這位婦女穿一身黑色的連衣裙,白絲巾裹住了臉,身子不胖,手腳敏捷。燕妮心想:這個女人年齡和我相仿,容易交流。於是,她拉着泰米順着小坡路上去,來到這位婦女身傍問:“這位姐姐,怎麼稱呼您?”
“什麼事?”那女的頭也沒擡語氣生硬地說。
“我向你打聽個人。”
“誰?”
“有個叫查爾斯的小夥子你知道嗎?”
那女的心裡一怔,停住了手中的活,似在思考,正當此時,屋裡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那女的拍了拍手上的土在衣服上蹭了蹭,一把拉過泰米走到門口時頭也沒回地說:“我不知道,你快走吧,把我兒子吵醒了。”
燕妮碰了一鼻子灰有些心不甘地說:“姐姐,能給點吃的嗎?我和孩子兩天沒吃東西了。”燕妮和兩個孩子眼巴巴地望着破屋的門簾,口水都流出來了,好一會兒不見動靜,燕妮背起莫漢妮準備走時,門簾掀起來了,泰米端着三個饅頭掀起門簾。
燕妮和兩個孩子激動地盯着碗裡的饅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燕妮弩了一下嘴示意亞克西去拿,亞克西跑過去抓起饅頭笑着跑回來給燕妮,燕妮也笑了,給孩子一人一個,孩子餓急了,就地站着大口大口地吃。
“慢點吃!別噎着!”燕妮說着拍拍亞克西的後背,看着兩個孩子餓成這樣,心裡一陣激動,淚水吧嗒吧嗒地滴在饅頭上,她掰了一塊塞進嘴裡,飢腸咕咕卻難以下嚥,於是又分開兩半給兩個孩子吃。
阿緹娜給孩子喂着奶,透過門簾的縫隙看着她們母子三個心想:她要找的查爾斯是不是我的查爾斯?難道查爾斯結婚了?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不,我不能失去查爾斯,得趕緊讓她們走。於是喊道:“你們嚷嚷什麼呀?我怎麼哄兒子睡覺?”
“對不起姐姐,這就走,這就走。”燕妮說着和兩個孩子灰溜溜地跑下了坡。
娘仨個沒有目標地沿着土路往前走,一路乞討打聽都沒有結果,進入繁華的島村中心總算討了些飯吃,好心的大叔建議燕妮去村部查一下,或許那裡有登記。燕妮高興地按着大叔的指示找到了村部,查遍了所有登記表都沒有查爾斯這個人,村長班德魯說查爾斯可能去了泰羅的難民營,讓燕妮去那裡查找。
夏未的餘輝撒在破舊不堪的法德爾島村,各自忙碌的身影顯得淒涼而落寞。燕妮仨人經過一個廢品收購站,看見一輛裝滿廢紙品的大車正要出發,迎面走來四個剛裝完車的工人,聽見收購站內有人喊:“***,你來一下。”一個工人又回去了。燕妮心想:***是不是泰米的爸爸?正想着和這三個工人擦肩而過時,燕妮問:“大哥你好,那輛車是去泰羅的嗎?”
“是啊,你要打順風車嗎?”一個大鬍子說。
“是啊,我去泰羅找人。”燕妮說。
“皮特,這娘們要搭你的順風車。”大鬍子笑盈盈地回頭喊。
“好啊,我正愁一路上沒人陪呢。”司機皮特檢查着車胎朝燕妮看了一眼說。
“皮特大哥,行行好!把我和兩個孩子帶到泰羅。”燕妮走到皮特跟前說。
“好啊,上車吧。”皮特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