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言不貪歡
知念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好像發燒生病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他的吻充滿了濃郁的霸道,讓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輕而易舉的就能瓦解她的心牆,讓她不止身,就連心都歸順於他。
就在她呼吸薄弱,幾乎以爲自己會被吻死的時候,他終於放開她。一雙眼睛像是塗上了一層薄霧,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胸口起伏的喘息,指尖下意識的抓緊了他胸前的衣料。
她大概真的是被吻暈了吧……明明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此刻卻一眨不眨的凝視着他,亦或者說,已經被他的黑眸深陷,
“別這樣看着我……”他修長的之間輕輕摩挲着她被吻腫的紅脣,“你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會讓我忍不住蹂躪你的。”
莫非她真的單純到不知道越是無辜的眼神越能引起男人心中的獸慾嗎?
落地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上,房間裡淡淡的光線映襯在他臉上,那樣的細膩柔情,就像是在對待手心裡的寶貝一樣。
知念被自己心裡這樣奇怪的感覺嚇了一跳,可那覆蓋在她身體上的熱度和觸感是那樣的明顯,比想象中的真實千百倍,她的臉不自覺又紅了幾分,幾乎都要滴出血。
若說在這一場意亂情迷裡,她是的那個,啓言也不會比她好多少,頂多一開始的神思比她要清醒。可是他纔是那個真正生病的人。人在生病的時候纔會顯示出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就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啓言看着自己身下的小人兒,那張笑臉上佈滿了紅暈,不斷起伏的胸口像是在勾引人似地,她的衣服已經給他吻的凌亂,那脖頸下漂亮的鎖骨都是勾引人的罪證。
他的黑眸裡竄上了熾熱的火焰,性感的脣落在她的額心,眼皮,鼻尖,以及脣瓣,然後是她白皙的脖頸上,像一個餓壞了的吸血鬼,張牙咬上她晶瑩的肌膚,不消片刻,她柔白的肌膚上已經是淺淺齒痕
。
“顧啓言……”
她忍不住輕喚他的名字,對於他的攻城略地充滿了不知所措。
“叫我啓言……”
他輕聲在她耳邊低語,熾熱的呼吸碰觸她的耳膜,又惹得她一陣輕顫,白皙的肌膚泛着一陣潮紅。
她稚嫩的動作和單純的表情,以及他此刻多需要的冰涼體溫,漸漸將他的慾望勾起,身體內像是有什麼在涌動想要爆發而出,他的手也漸漸不規矩了起來,竟是有些急迫的想要解開她的束縛。
因爲要上班的關係,知念每天都穿的比較職業,今天依舊是一件白色襯衫,外面黑色的外套。外套早已經被退到腰間束縛了她的手臂,襯衫亦是被蹂躪的皺褶萬分,啓言一邊吻着她一邊試圖解開,越解越煩躁,不由用力一扯,只聽見鈕釦紛紛落地的聲音。
“唔……”知念朦朧中輕叫了一聲,那是她僅有的幾件上班時候才穿的套裝,是她花了好幾個月的工資狠心買下來的,他就這樣幫她給撕了……
像是要跟自己的衣服討要代價似地,知念報復姓的張口就咬住了他的肩膀,他的睡袍早就在糾纏中被解開了。
這一口咬的可重了,啓言的眸逐漸加深,身體裡的野獸最終被她給咬了出來,早已經不穩的氣息更加不穩了起來,他撕破了她的衣裳,俯身去問那柔軟間的一點紅。
“啊……”
她驚呼了聲,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叫的太過於醉人,連忙咬脣脣瓣。
可身上的人卻絲毫都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不但薄脣在她胸間興風作浪,手指也不安分的往下游移……
“顧啓言……別……”
“我說了,叫我啓言。”
黑眸中有些不悅,像是要懲罰她的不聽話,脣間的力氣又重了幾分,手指也更深了幾分
。
“嗚嗚……”t7sh。
知唸的雙手都被束縛根本就不能抗拒,只能搖着頭,發出小貓般哭泣的聲音。
那柔軟的細發落在枕頭上彷彿是上好的綢緞,映襯着她白淨的膚色魅力極了。那閉着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的,就像是一個人任人擺弄的洋娃娃。
“告訴我,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他一邊不放過她,還在她耳邊說這樣煽情的話語。
知念撇過臉,只覺得這那男人好可惡,明明知道她是喜歡的,卻還要明目張膽的問這樣的問題。如果不喜歡的話,她怎會不抗拒?如果不喜歡的話,她怎能任由他爲所欲爲?
是了,不知在什麼時候,她已經開始喜歡了眼前這個叫做顧啓言的男人。
他的一舉一動都烙刻在她心底,就像是一顆毒藥,明明知道有毒,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把它一口吃下去。
知念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愛上了他的後果。她不是沒想過逃避,不是沒想過控制。可感情這種事情哪裡是你說控制就控制的?
就比如說當她聽見方唐說他受傷的那一剎那,她幾乎腦海裡再也放不下任何東西,只知道自己要到他跟前來,看看他有沒有事,親眼看見他安然無恙才能放下自己擔着的一顆心。
所以這就是愛吧?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愛上了他。
後來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的順其自然了起來,他的熾熱,帶着王者一樣的不容抗拒。
過程,她是睜開眼睛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進出,生怕傷了她似地,那英俊的臉,溫柔的表情都是平常人看不到的。
多少人夢想着成爲顧啓言的女人,可是在他身邊從來都沒有花邊新聞。她自我安慰的想,這樣也好,只有她一人可以看見顧啓言最溫柔的樣子,這一切便也值得了。
當一切都歸於平靜了之後,知念趴在牀上神思迷糊糊的,只訝異自己的眼角都是淚,早就聽聞男人在這方面很厲害的話會將女人弄的痛苦求饒
。她已經不想再去回想自己在做的時候多少次求饒了,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休息……
那樣動情的迷幻,沉浮於慾望的海洋,最後沉陷的不僅僅只有她。發在眼己。
……
知念在清晨醒來,睜開眼睛,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黑白搭配的格調,並不訝異自己所在的環境,因爲昨天的一幕幕還在她的腦海裡迴盪,像是一個幻滅不了的記憶摩擦着她的神經。
知念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想動,才發現自己身上跟被車輾過一樣的疼。而她的腰間亦是多了一隻橫過來的手臂,鬆鬆的搭在她身上。那手臂是溫熱的,不過倒是比昨天的高溫要退散了不少。
真是難以想象,以往那麼冰冷的顧大少爺的體溫居然是溫熱的。
情不自禁的打量着睡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他是趴着睡的,與她一樣赤裸着上身,別看他平日裡好像給人瘦弱之感,卻是有胸肌的。知念腦海裡不經浮現出昨天他在自己之上的那副畫面……她頓時就窘迫了起來,在心裡低斥了一句?
就在這時身邊的人稍微動作了一下,這一下離的她更近了。知念只覺只要手指一動就能碰到他什麼都沒穿的身體。
她不禁小心翼翼的與他隔開一段距離,可他的手在腰間,想要隔開也是徒勞。
她微微的側頭,就可以超近距離的看他。
這男人的皮膚真好,熟睡中的人一般都像一個乖乖小朋友,可他卻不一樣,雖然收起了平時頗顯凌厲、嚴肅的目光,可臉上還是保留了一絲冷峻的痕跡,他的眉毛微微的鎖着,鼻樑下身,略薄的脣輕抿出一條線,即便是睡着了,他還是不太安心。
這樣的人活着多累呢?知念在心底想,年紀輕輕就要管理偌大的一個集團,除了內部管理還要擔心外面的競爭,也難怪他少年老成。
不過這似乎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她應該擔心的是自己,如果他醒來,她應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而他,是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還是……
應該是什麼事都沒有吧?像他這樣的男人跟女人發生什麼的,是多正常的事
。所以她也應該寬容大度點不是?畢竟她現在還在他的公司上班,爲了讓彼此都不尷尬,她還是識時務魏俊傑好一點。
一想到這裡,她便忙抽身下牀,這才發現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依舊凌亂不堪,那襯衫的扣子全部散落在地上根本就不能再穿。
所以……老天是註定不讓她偷偷落跑的嗎?
就在她鬱悶的同時,身後便傳來他不算太冰冷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她下意識的磚頭看他,但見他微眯起着眼睛看着她,忽然就覺得他這個表情好萌好性感好帥氣,好像……程家洛。
這個念頭剛在她腦海裡泛起,就被她打斷……
要是顧啓言知道她把他跟程家洛作比較,鐵定會現在就將她給滅口了的。
見她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啓言伸手一撈,便將她給拽進了懷裡。
兩條雙臂緊緊的摟着她,下頜抵在她的頭頂。好溫暖的懷抱,頓時讓知念想要逃離的心有了那麼一點的不捨,好像就死皮賴臉的巴着他要他負責啊……
半晌,卻是一言不發。
他在想什麼?她卻是一點都不知道,可是在她腦海裡能猜到的就是他一定是後悔了,後悔跟她發生關係了,所以纔會這樣的沉默。應該是在想辦法如何擺脫她吧?
知念嘴角勾起一抹淺薄的笑,經歷過程家洛那件事之後,這樣的事對於她而言也不算是太難受,至少她還能挺的過去,能高傲的昂着頭,不需要她開口,她自己會優雅的離開。
“你再睡一會兒,我去洗個澡。”
沒想到他會忽然來了這麼一句,知念坐在牀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半個小時後,同樣洗完澡的知念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毛巾浴袍,沒辦法,她的衣服都被揉虐成那樣,只有先將就了
。
出來的時候,跟她一樣穿着浴袍的顧啓言正在吧檯上忙碌,修長的身影非常迅速的做好了一份簡單的早餐。
“先喝杯檸檬水養養胃。”多麼隨意的聲音,彷彿他們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許久的夫妻。
“謝謝。”她依舊是客氣的回答。
他瞥了她一眼,自己也倒了一杯,在她對面坐下,喝了一口。
知念從始至終都不敢對着他的眼睛,生怕他短暫的溫柔背後是她經受不起的殘忍,所以在他開口之前,她必須先驕傲的將話說清楚。
所謂快刀斬亂麻,喜歡上他只是她一個人的事,她向來公平,並不會逼迫別人硬跟自己在一起,即使是上牀了也一樣。
“顧總,我有些話想說……”喝了口水,像是跟自己壯膽子一般,知念認真的說:“關於昨晚,那只是一時失誤……你生病了迷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能諒解。”
啓言看着她,臉上的神情未動,眼神裡卻怒暗了幾分:“所以?”
爲什麼他的眼神那麼恐怖?知念吞了吞口水,道:“所以……你不用……呃,不用覺得對我有什麼責任,我們、我們還是領導跟職員的關係。”
眼睛危險的眯起,“你的意思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知念咬脣,此刻的他眯起的眼神還是那樣的迷人,如果不是那迷人中帶着隱隱的怒氣,她一定會愉悅的欣賞一下他俊美的容顏,“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過就是,我能接受的……”
此言一出,啓言的臉色全黑了,他“砰”的一聲放下杯子,巨大的聲音嚇得知念一個顫抖,看着他鐵青的臉,她接下去的話根本就不敢說出口。
但聽他勾起一抹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陰冷:“繼續說下去,怎麼不說了?”
知念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只覺他的臉色好恐怖,彷彿想要將她抽筋剝骨給吃了一般。當下抱怨好人真難當,她都放寬心去接受這一場意外了,他還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