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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深謀遠慮
……
沈雲霆挑了挑眉：“賭什麼？”
“就賭這次南煌城一戰。”姜遠刷一下打開摺扇，擡手輕搖，神態輕鬆閒適，“如果這一戰姜氏勝了，府君大人就助我一臂之力，徹底剷除陰傀門，到時候戰利品我們四家平分。我姜氏也會就‘尺素碟影’和諸位達成合作，只不過最終收益姜氏要佔大頭。”
“若是輸了呢？”
“若是輸了……”姜遠莞爾一笑，“我就主動把‘尺素碟影’的煉器圖紙拿出來。只要你們願意出面調停，助姜氏擺脫眼前的困境，我就把圖紙交給你們處置。如何，是不是很公平？”
“如此一來，豈不是無論輸贏，姜氏都能擺脫眼前的困境？區別只不過是一張煉器圖紙的歸屬而已。”沈雲霆深深看着姜遠，“你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府君大人言重了~”姜遠手中摺扇輕搖，語調依舊不緩不急，“‘尺素碟影’可不是一般的煉器圖紙。更何況，無論賭輸還是賭贏，府君大人都穩賺不虧，何樂而不爲？”
聞言，沈雲霆驀然大笑：“哈哈哈~好一個‘穩賺不虧’！好！就衝你這份氣魄，我賭了！”
“府君大人英明。”
姜遠擡手一禮，眉眼舒展，笑容瞬間真切了很多。
定下賭約，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沈雲霆就賭約的細節和姜遠交流了幾句，便滿意地道：“既如此，我這就召集麾下府軍待命。如果你贏了，我即刻兵發陰傀門，如果你輸了，我就兵發南煌，替你解圍。”
說着，他看了姜遠一眼，眼裡難得地帶了幾分調侃的意味：“記得把煉器圖紙準備好，我可就等着接收了~”
姜遠挑眉，毫不示弱地懟了回去：“放心~我不會給府君大人這個機會的。”
“哈哈哈~好！我就喜歡你這股狂勁！”
沈雲霆朗聲大笑，心情很好地切斷了通訊。
書房門外，守門的士兵聽着書房內傳來的笑聲，一個個面面相覷，神色震驚，心中更是忍不住暗忖：究竟是誰這麼厲害，竟能讓素來冷靜威嚴的府君大人露出如此肆意的模樣？
然而，還沒等他們的震驚持續多久，一紙軍令便從書房出發，迅速進入了府軍的各大營地。軍令上，只有四個字：整軍，備戰！
……
且不提沈雲霆那邊是什麼反應，這一邊，切斷通訊之後，姜遠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就連搖晃摺扇的節奏，都比之前更加悠閒了幾分。
“少爺，您真有把握說動端木氏和太華宗兩家？”
凌緋煙休息了這麼久，差不多也緩了過來，見狀不由得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姜遠扭頭看了她一眼，心情不錯地回答道：“像這種合作，第一家往往是最難搞定的，而只要搞定了第一家，其他兩家見府君都答應了賭約，答應賭約的概率就大得多了。畢竟，這賭約無論輸贏，他們都穩賺不虧。”
“而只要他們三家聯手，陰傀門，必滅！”
說道最後五個字，姜遠一拍摺扇，眼底驟然掠過一抹寒光，盡顯睥睨本色。
凌緋煙心神一震，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幾分欽佩之色：“少爺謀略深遠，緋煙佩服。”
她主修《**妙華經》，對於人心的把握遠超常人，平時和各個商會打交道，也從未有吃虧的時候，但即便如此，她仍舊覺得，自己比起少爺來實在差的太遠。
這不僅僅是實力上的差距，更是心性和眼界上的差距。
剛纔那一場合作，若是讓她來談，只怕多半會在一開始就被神通真君的氣勢壓制住，行事也多半會畏首畏尾，根本無法做到遊刃有餘。
而少爺，卻能在短短几句話的時間裡就佔據了談話的主導權，面對威壓毫不退讓，氣定神閒，讓神通真君始終順着他的思路走，最終順暢地達成合作。
這種差距……就好比，她還在爲抵擋陰傀門的進攻而絞盡腦汁，少爺卻已經張開大網，準備把陰傀門整個吞下。
就好比，她還在爲了預見到“尺素碟影”能夠風靡大獠而沾沾自喜，但少爺，卻敢說出“尺素碟影”將會風靡整個滄瀾大世界的豪言壯語一樣。
天知道，她當時的震驚可一點都不比府君大人少。
要不是少爺正在跟府君大人視訊交流，她只怕已經忍不住驚呼出聲了。
說話間，姜遠面前的“尺素碟影”光芒一閃，一個等待視訊連接的圓形圖標瞬間跳了出來。
姜遠脣角一勾，挑眉看了凌緋煙一眼：“看，我們的第二個合夥人來了。猜猜看，是哪一家？”
“少爺，這我可不敢亂猜。”凌緋煙連忙搖頭。
“沒關係。猜猜看~贏了有獎，錯了也不罰你。”姜遠帶着幾分笑意鼓勵道。
“那……我就猜猜看。”
凌緋煙抿了抿脣，沉下心暗暗思索起來。
剛纔姜遠寫帖子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着，如果說當時還覺得莫名其妙的話，如今再回想起那帖子上的字字句句，就只覺少爺佈局之深遠，遠非常人能及了。
而那些帖子，分別是寫給哪幾家的，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分別是：三大頂尖世家之中的端木氏和褚氏，五大頂尖宗門之中的太華宗，玄心宗，以及青嵐宗。
她細細回想這幾家勢力的行事風格以及相關負責人的性格習慣，片刻之後，纔不是很確信地猜道：“難道是……端木氏？”
姜遠微微頷首，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道：“那就讓我們來看看，究竟是不是端木氏吧~”
說着，他心念一動，選擇了接通視訊。
凌緋煙當即目不轉睛地盯住了“尺素碟影”。
只見“尺素碟影”上光芒一閃，一道光幕彈射而出，上面赫然出現了一個沉穩內斂，俊朗不凡的青年，如海般深邃的藍色法袍將他的氣質襯托得愈發沉靜，深邃。
這青年，不是當屆三十六宗小會戰力榜第二，“十公子榜”第二，人稱“睿公子”的端木睿是誰？
他的出現，代表的，自然是端木氏。
換言之，凌緋煙猜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