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
玉虛宮。
玉虛神君尚且不知姜遠已經拋下一切,當起了甩手掌櫃,他這邊,卻是剛剛纔收到了姜遠的“回禮”。
玉虛宮偏殿之中,傾斜的陽光透過窗櫺灑落,映出一室斑駁。
玉虛神君斜靠在矮榻上,兩眼微眯,神色淡淡,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麼。陽光映照在他的身上,他那一身白色的華服泛着瀲灩微光,愈發襯得他氣度高華,風姿不凡。
“師父,這就是那位大人的回禮。”
白衣弟子鍾嶽雙手捧着禮盒立在他身側,眉眼低垂,神色恭謹。
玉虛神君聞言坐直了身體,隨口道:“打開。”
“是,師父。”
鍾嶽低頭應了一聲,隨即一手扶穩了禮盒,另一手輕輕一掀,便將禮盒打了開來。瞬時間,禮盒內的棋盤便呈現在了玉虛神君面前。
玉虛神君擡眼一掃,眼底便不禁劃過了一抹愕然:“竟然是陣法?”
“陣法?”
鍾嶽一愣,忙低頭看去。
卻見那張熟悉的棋盤之上,白玉雕琢成的棋子和木質的棋子如星子點綴,正散發着玄奧的波動。這股波動,雖與師父尋常佈置的不同,卻的確是陣法波動無疑。
他頓時又驚又愕:“師父,他這是什麼意思?”
玉虛神君皺了皺眉,旋即又很快鬆開:“不管是什麼意思,總得先把陣法破解了再說。”
說着,他便擡手拿過棋盤,放到面前的案几上細細觀察了起來。
鍾嶽收好禮盒便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低着頭屏息凝視,生怕打擾到自家師父思考。
一時間,偏殿之中顯得格外靜謐。
也不知過了多久。
玉虛神君擡起手,帶着幾分遲疑輕輕一捻,一粒白色的棋子頓時自動跳出棋簍,晃晃悠悠地落在了棋盤上。
剎那間,棋盤猛地一震,一道柔和的光華如同水波般席捲而出,瞬間沒入了玉虛神君體內。
玉虛神君渾身一怔,眼神瞬間陷入了一片空茫之中。
“師父?!”
鍾嶽大吃一驚,幾乎下意識地衝到了玉虛神君面前,擡手便是一掌朝棋盤拍去。在他印象之中,任何陣法,只要陣基被毀,就會立刻失效。
然而,還沒等他的掌風觸及到棋盤,一道渾厚的真元便從另一個方向橫掠而出,攔住了他。他的掌風觸及到這股真元,頓時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了蹤影。
鍾嶽瞳孔一縮,猛地回頭,動作卻瞬間僵住了。
原來,那道渾厚真元的主人,竟是玉虛神君。
陽光下,玉虛神君黑色的眸子如有光華流轉,神色清明,哪裡有半點迷茫的樣子?
鍾嶽臉色一僵,伸出的那隻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一時間萬分尷尬。憋了好一會,他才尷尬地開口:“師,師父,您沒事啊?”
“沒事。”
玉虛神君擺了擺手讓他退下,並沒有追究他擅作主張的意思。
鍾嶽臉上的尷尬頓時少了幾分,鬆了口氣轉身退了回去,繼續恭敬地站好。
玉虛神君低頭,目光重新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