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夜妖又道,“你不要和我提名聲,我夜妖從來都不是個愛惜名聲的主,我沒有打斷你的們狗腿,一個個扔出去自生自滅,就是我善心大發!”
夜青耀嚥了一下口水,朝國公望去,“父親,兒子這般也是爲了國公府考慮,父親一人隻身在朝,沒有個人可以依靠,你看那李相、那王大人,哪一個手下,不是一堆庶出在撐門面。一路有你!??”
“前年,李相庶子犯失職之罪,最終死路一條,去年王大人的庶出,更是因爲私下斂財被人彈劾,結果那一脈,全部被王大人下令送到牢籠之中,最後,沒有一個活着走出來,王大人,還得了一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呢。”夜妖立即接了一句。
夜青耀心中一緊,又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面如死灰。
夜妖燦笑一下,緩步朝夜二爺走了過去,“二爺這腦子,不是白長的吧?那李相,一步步走上內閣首輔之位,就沒有人爲他捨命鋪路?還有那王大人,財大氣粗,庶子有什麼權力到處斂財?斂的財又去了何處?”
“姐姐,你別拿那些極端的事情來對比,父親是真的想爲國公出一份力!國公年事已高,你還想他操勞到什麼時候?你只想着自己錦衣玉食,都不會爲國公想一想。”
“啪!”夜妖擡手,一巴掌揮了過去。
夜輕芷捂着臉,擡起頭看着夜妖,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夜妖揚起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抽了過去。
鮮紅的血絲順着夜輕芷的脣角流了下來,柳氏一急,撲過去抱着夜輕芷,心疼的看着那張清瘦的小臉上,鮮紅的手指印。
夜妖擡起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那模樣,竟然還有幾分妖嬈,看在某人的眼裡,簡直是賞心悅目。
“夜輕芷,你沒有資格這麼和我說話。”
夜輕芷委屈從柳氏懷裡掙扎着出來,走到國公面前跪了下去,“國公,輕芷知錯了,如果輕芷一心爲了國公都是錯的話,輕芷甘願受罰。”
國公的心情簡直是遭透了,若不是今天這一場事鬧成這樣,他真不知道,北院的一家子,竟然都是這一副嘴臉。
簡直是造孽啊!
“如果知道自己錯了,就不應該讓妖兒親自動手,該自己甩自己幾巴掌!”國公強壓着心中怒氣。
妖兒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些人都是一羣吸血水蛭!
夜輕芷聽到國公的話,身形一顫,帶血的脣角勾起一絲冷笑。
她對國公,一直心存敬畏,照顧了國公那麼長的時間,她在國公的心裡,依然連夜妖后根頭髮絲都比不上!緩緩站起身來,收起剛剛楚楚可憐的姿態。
事到如今,好像也沒有必要再裝了。
“姐姐的意思,是想讓我們除籍吧?”夜輕芷強忍着怒氣質問。
“沒錯,不過,在除籍之前還有一些帳要算清楚。”夜妖回到司馬風霽身旁,坐了下來。
司馬風霽端起一杯茶,遞到她面前,她端過,喝了幾
口潤潤嗓子
路管家命人擡着幾個箱子緩步走了過來,這些,都是北院這些年的開銷,就在前段日子,小姐還命他們做重新覈算過一遍。
“小姐,這是按照你的吩咐,分開覈算的帳冊。”路管家將幾本厚厚的帳冊呈到夜妖面前。
夜妖將其中的三本,扔到連氏面前,“這是你們這些年來,正常的開銷。”
連氏接過,翻到後面一看,手控制不住的抖,差點沒將帳冊扔到地上。那個數字,龐大到讓她不敢念出來的地步。
一旁的柳氏與林氏杜氏,更是垂眉低眼,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她們在沒有入國公府前,都是一些小戶人家,柳氏還算正兒八經的小姐,但是家境也絕不富裕。
這些年來,她們母家,哪一個不是吃香喝辣,過得有滋有味!
“當然,你們會說,這些開銷是你們該用的,你們也是國公府的一份子。”夜妖將另外幾本拿在手裡,朝幾人揚了揚,“這幾本呢?這又是怎麼回事?”
此言一出,北院幾房,更是控制不住雙肩顫抖,剛剛吵着想要分家產的氣勢全都消弭殆盡。
以前,國公府如此龐大的家業,她們哪一個沒有偷偷的私自取用一些來補貼自家,誰又想到,有一天夜妖會來找她們算總帳?
當年,少夫人在世時,允許她們這種做法,只要需要,一定的隱額內,她們可以自行取用,只是要留冊登記,沒想到,今天卻給夜妖留下了和她們算帳的證據!
“養你們我無話可說,但是國公府不但養了你們,還養着你們的七姑六姨,三叔四舅!”夜妖翻着手中的帳冊,冷冷一笑。
“姐姐,這些事情都是陳年舊事了,你現在翻出來想來秋後算帳?”夜輕芷坐在一旁,冷聲反問。
“當年,我們也是經過少夫人的允許。”柳氏立即接了一句。
“允許你們一次救急,兩次救急,但是允許你們像搬倉老鼠一樣,一拿就是十幾年!”夜妖朝柳氏望了過去,“我孃親去世之後呢?你們又是經過誰的允許?”
“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少夫人既然有同意過,你再來算帳,就是有意苛刻?到底是容不得我們,見不得我們好,你現在就想趕盡殺絕嗎?”
“是啊,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就是這麼簡單。明白了嗎?一個月內,這些帳目上的錢,全都給我還回來,否則,就等着對薄公堂!”
“你……這,這,這……”連氏看着夜妖囂張的樣子,一時語塞,立即將目光轉身一旁一言不發的國公大人,“國公,你到是說句話啊。”
連氏迅速走到國公面前跪了下來,一副要哭天搶地的模樣。這麼大年紀了,別的沒有學到,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到是越來越爐火純青。
這一招,若是放在別的府上,或許還有點用,小妾的必備技能嘛。
可是,在國公這裡,卻行不通。
“除籍之後,你一併隨着他離開國公府,以後,你只是連氏,與我再無瓜葛!”國公冷聲說道。如今,祖孫倆個是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