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玥看着她清冷的小臉，緩緩上前，想將她重新拉入懷中，可是她卻飛速的退後。
眼中的排斥，將他的心，一陣刺痛，不再上前，也不敢再上前。
這個時候，他好像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因爲，他給她帶來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哪怕，那些，都不是出於他的本意，哪怕，他自已也痛不欲生。
夜妖飛身而起，同時捲起一旁的衣衫，落荒而逃。
玄玥看着那道消失在天跡的身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着水中的倒影，顯得無比的狼狽。
……
回到冥界，夜妖漫無目的四處遊蕩着。
她的腦中，不斷的浮現着與玄玥相識後的一切，又控制不住的想着，與司馬風霽在人界的一切。
最後，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讓她無法分辨。
隨着她的記憶全都恢復，她就曾想過，司馬風霽就是玄玥，只是她的心裡，不想承認。
只想將這兩個人，分離開來，玄玥是玄玥，司馬風霽是司馬風霽，永遠也要變成同一個人。那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
她不知道，玄玥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收場，來結束人界這一場如夢的旅程。
在司馬風霽重傷昏迷不醒之後，她就無數次的想過。
也許，不知道哪一天，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他變成了玄玥，回到了神界，從此與她，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可是，她又想要霽郎，想要留下他，那麼的捨不得。
她纔會冒險帶他來神界的回生池，希望能夠救醒他，哪怕，將他留在身邊，哪怕是一天，都覺得無比的滿足。
她怎麼也想不到，玄玥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他毀了另一個自已，強迫她接受。
她怎麼能氣接受得了？
他毀了司馬風霽，不也就是想將人界的一切，都全都抹滅嗎？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鳴叫聲，夜妖擡起頭，發現自已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混沌之淵。
兩隻鸞鳥在水面嬉戲着，一見到她的身影，頓時化成人形。
“主人，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這麼狼狽？被人揍了？”
夜妖這才注意到自已此時的橫樣，可是她已經無暇顧及了。
“主人，靈果你服下了嗎？”
“是啊，可以助你療傷，恢復神力。”
夜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兩隻鸞鳥也坐在她的身旁，一左一右的看着她。
“失戀了？”
“還是被甩了？”
夜妖看着兩隻鸞鳥，“你們既然是愛的化身，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什麼纔是愛？”
“這個我們也說不清楚。”
“反正，我們就是不管怎麼樣，都要在一起！”
“是的，活着的時候，在一起，死了的時候，也在一起。”
“對，永遠不分開！”
“在一起？”夜妖重複了一句，聲音軟綿無力。
“主人，你愛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啊？”
“是啊，是啊，你就告訴我們吧，不會是贏殤吧？”
“不是他。”夜妖立即搖了搖頭。
“那讓我們猜猜，是神界的？”
“先從神尊猜，一般般的，可能入不了主人的眼啦。”
“玄玥？”
夜妖的心猛在一顫。
“四大神尊中，華溟神尊也不錯啊。”
“玄玥好！”
“我就是這麼一說，誰不知道玄玥好啊！可是玄玥心裡不是有人了嗎？”
“是哦，玄玥心裡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夜妖聽着兩隻鳥一言一語的說着，頓時覺得自已壓根不該問這個問題。
“玄玥愛的是玉珞神尊嗎？之前都要大婚了！”
“不是，絕對不是！”
“好像，那人就在他的身邊，他隨口提過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是啊，是啊，說的時候，還笑了呢！”
兩隻鸞鳥喋喋不休，朝身邊一看，早已經沒了人影。
看着已經走遠的身影，兩隻鸞鳥頓時一臉氣憤。
“主人也真是的，明明是她先問的，結果人家還沒有說完，她就走了。”
“玄玥愛的人是誰？主人愛的人又是誰啊？”
“要是主人愛的是玄玥，玄玥愛的是主人就好啦！”
“不會，玄玥愛的就是主人，主人愛的就是玄玥吧？你想想，神界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神子的事情。”
“對啊，神子是主人的啊！”
“神子也是玄玥的啊！”
兩隻鸞鳥對視一眼，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密一樣。
“玄玥愛主人！”
“主人愛玄玥！”
“耶！終於搞清楚了！”
兩鸞鳥挽着胳膊開心的轉了起來。
……
玄玥回到神殿，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
無相看着主人狼狽的模樣，立即猜出來，主人是去見誰了。
“主人，你和妖妖解釋清楚了嗎？”
“這些事情，她只要細想一下，就會明白，又何須解釋什麼？”玄玥有氣無力的迴應了一句。
轉身朝房內走去。
他現在已經將小妖原來的房間，當成了自已的。
反正，每一次，他的雙腿都不聽自已的使喚，都會來到這裡。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無相急切的詢問道。
玄玥閉上雙眼，腦中不斷的浮現出夜妖的那一句話。
“我要的是霽郎，不是玄玥，永遠也不會是玄玥！”
無相看着主人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的進展。那主人跑這一趟，還有什麼意思？他都快要急死了！
“先將憶兒和小小救出來，她現在最擔心就是兩個孩子。”玄玥輕聲說了一句。
無相不再追問，緩緩退了出去。
纔來到殿內，就見玉珞緩步而來，它頓時失閃身離去，不忘給主人報了個信。
玄玥的耳邊，響起無相的聲音，頓時起身，朝外走去。
玉珞看到玄玥，臉上頓時揚起一絲笑意，走上前去，挽着玄玥的胳膊。
玄玥的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隨着她朝外走去。
“玄玥，今日，我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我知道神子的下落了。”
玄玥聽到這句話，心控制不住一緊，極力的壓制着此時心情。
“他們可好？”他淡淡的詢問了一句。
“他們很好，我親眼見到他們了，還給你帶回了一樣東西。”玉珞將一塊玉佩放到玄玥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