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堅不拆!”相思瞪了哥哥一眼,將掛在身上的胖小子拉開一些,“好了,好了,我陪你,但是,陪不了你幾天了,下次我要走的時候,不許這麼粘人,知道嗎?!”
“好!”果寶回答的乾脆利落,反正他是小孩子嘛,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
關於冥界的事情,夜妖隻字未提,東方聿幾次張嘴想問,卻又忍了下來,他即使問了,也沒有辦法幫她什麼。
況且,他感覺,妖妖不想讓他們跟着擔心,才選擇不說。
夜妖將兩個孩子送回冥界,朝屋內走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各個地方登記的登記的戶籍名冊,全都交到聖都。
爲了這件事情,百里鈺特意設了一個部門,專門管理戶籍及時登記與更改一事。
之前,從來都沒有做過這麼全面的統計,雖然每天都會死人,但是有了這樣系統的數據,基本上可以大致不差。
東方聿倒了一杯水遞到夜妖面前。
“謝謝。”
“輕顥,他還好嗎?”東方聿輕聲詢問。
“他還好。”夜妖點點頭,“他的後事,已經操辦了嗎?”
“已操辦了,他的離去,對聖朝的影響太大了,出殯那天,百姓們一路跟隨,你是沒有看到那個場景。”
夜妖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朝中沒有受什麼影響吧?”
“沒有,他有很多部下,都是他一手陪植上去的,現在他的官職雖然還沒有人接手,但是也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受最大影響的,是我們的心。”東方聿說完,淡淡一笑。
“雖然,對於我來說,他並沒有真正的消失,其實,事實上,他已經不存在了。”夜妖的心中,說不出雜亂。
“東方,我時常在想,我做的對不對?”
“只要你決定的事情,那就是對的,哪怕在全世界人的眼中,都覺得你不對,只要你認爲,你必須的做,那就是對的。”東方聿坐在夜妖身旁。
“我所做的這一切,卻讓玄玥來承擔所有的後果,我就會退縮了,或許,我不該這麼堅持的。”她的心裡,還是一陣後怕,她怕玄玥會因此事,而受到懲罰。
她的身份,雖然是靈媒,主神消亡後,應該是被封印的。
她不知道,自已怎麼出現在神界,顯然,這些與將君邪有關。
或許,她的出現,與玄玥沒有什麼關係,他也不會因此而受到神罰,但是,之前在冥界,發生的一切,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是怎麼也逃不脫神罰!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要不然,她會崩潰。
“小妖,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東方聿這一次,是真的着急了。
“不是一言兩言能夠說得清楚的。”夜妖搖了搖頭,嚥下心中的苦楚。
東方聿見她也不說出來,只能暗暗着急,要是放在以前,她與霽大美人的事情,要說調和的話,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別人能做這件事了。
現在,他卻連他們兩人之間的究竟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大概幾個時辰。”夜妖說完,起身朝外走去。
她沒有去別的地方,直衝贏殤在人界的府邸,她走的匆忙,是因爲擔心找不到輕顥,並不代表,就此放過玉珞!
這一次她來,發覺得贏殤的府上比前幾次來的時候,要清靜多了。那些穿梭府邸各處的侍女也不見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贏殤直接開口,絲毫沒有一點顧慮,“看這樣子,應該是找到了。”
夜妖仔細的審視着贏殤,她的心中,有一個念頭泛過。
玉珞是個聰明人,哪怕,再恨她,也會先保證自已能夠活命,纔會動手。
在山殿宮殿那次,玉珞是儀仗着有邪靈,而且那個次人多,她有可能顧及不過來,這一次,玉珞以這樣殘忍的手段殺了輕顥,玉珞難道就沒有估計後果嗎?
這件事情,與贏殤有沒有關係?
如果,真的與贏殤有關係的話,這件事情,就絕不是那麼簡單。
她越想越後怕,神情越發凝重。
贏殤看着她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突然又忍不住輕笑一下。
她早就說過,不會是玄玥,也不會是任何人。他註定無法走進她的內心,可以,他就是管不住,自已的自作多情。
“把玉珞交出來。”夜妖壓下心中疑問,直接朝贏殤要人。
“她逃了。”贏殤淡淡的迴應一句。
“你有辦法找到她。”
“我可愛的小妖,你來要攝魂鈴也就罷了,又來讓我給你找玉珞,你知道,你在和我提什麼要求嗎?你別忘記了,玉珞是投靠我的第一個神界的神尊,如果,我連她都保不住,將來神界的諸神,怎麼還敢向我投靠?”
夜妖冷眼看着他,脣角帶着一絲冷笑。
“我對你的要求一般都會滿足,可是,不是無度的滿足。”
夜妖沒有理會他,轉身朝四周望去。
擡起手,一道神力朝面前的屋頂擊去,一瞬間,塵煙揚起,那幛建築轟然倒塌!
只見她飛身而起,在這裡設下一道結界。
不管是邪靈,還是玉珞,都沒有見到一個。
夜妖的心,又是一寒,強烈的憤怒幾乎將她淹沒,她朝四周接着找去,所過之處,所有的建築全都塌了下來!
精美華麗的府邸,頓時陷入一片狼藉之中。
贏殤坐在那一片廢墟中,淡定的喝着酒,也不阻止,任由小妖將這一幛府邸,徹底的毀滅。
玉珞上一次,死裡逃生,肯定不會留在這裡,等她回來。
人界那麼大,玉珞逃到什麼地方,對她來說,都無疑大海撈針。
她的目光,落在贏殤身上,緩步朝他走了過來。
緊握雙手,只聽到關節的脆響。
她凝具着體內神力,朝贏殤襲了過去。
這一招,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絲保留,若是贏殤逃不開,已經被她牢牢的控制住,她不會給贏殤任何機會,直接給他致命的一擊!
贏殤逃過了……遠遠的看着夜妖。
剛剛的殺意,他完全感覺到了,可能,她已經猜測到了什麼,或許,已經確定夜輕顥的死,是他所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