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個撩人的季節,月亮都不規矩的趴在窗口偷看室內的旖旎春光。
安笒雙手勾住霍庭深的脖子,主動的親吻他,一下一下,深情纏綿。
“小妖精。”
霍庭深的慾望再次被撩撥起來,他將安笒翻身抱起來,兩人調換了位置,安笒受驚的趴在他胸口,聲音沙啞:“你、你幹嘛?”
“你動。”他手指描繪着她嘴脣的輪廓,“小笒,乖。”
安笒緊緊貼在霍庭深胸口,聽着強勁且熟悉的心跳聲,心裡泛起難過。
眼淚“吧嗒”掉下來,滾在霍庭深胸口,他詫異的捧起她的臉:“小笒,怎麼了?”
“你、你欺負我。”安笒悶聲道,手指掐在他胳膊上,羞澀難當,“我不會。”
霍庭深愣了一下,剛剛他好像看到一抹很濃的悲傷,可再看全是羞澀,他笑自己想太多,將安笒攬入懷裡,親了親她溼漉漉的睫毛:“這樣都要哭?”
“誰讓你欺負我。”安笒悶聲道,眨了眨眼睛,不讓眼淚再掉出來,她在懷裡拱了拱,找個舒服的位置躺好,“明天早晨的飛機。”
“明天早晨?”霍庭深一下坐起來,咬牙切齒,“安笒!”
難怪今天晚上又是親自下廚,又是主動暖牀,敢情是早就計劃好了。
“那個……我這不是想着早去早回嘛。”安笒心虛道,雙手攀着他的肩膀,主動吻他,“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
霍庭深真是生氣了,任憑她親他,一動不動。
“你別生氣了,笑笑嘛。”安笒哄他,“我都要走了,你還不理我?”
霍庭深翻身抓住安笒的雙手壓過頭頂,恨恨道,“先補上五天的任務。”
安笒驚呼一聲,想要掙脫,奈何……失敗告終。
“你喜歡孩子嗎?”安笒迷迷糊糊道,“我想要個孩子。”
她真是被折騰慘了,嗓子都喊啞了。
“喜歡。”霍庭深抱着她,她生的他都喜歡。
安笒睫毛顫了顫,反手抱住霍庭深的腰,將她的臉埋進他懷裡。
第二天早晨,是霍庭深抱着人送去機場的,安笒羞的臉頰通紅,輕輕推了了推他:“放我下來,好多人看。”
“放你下來?”霍庭深挑眉,“你走的了路?”
安笒嘴角抽了抽,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昨天被折騰的太慘,早起下牀,雙膝一軟竟跪到了地毯上。
“秀恩愛。”安媛笑着走過去,看到霍庭深黑着臉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我們早回來。”
剛接手家裡的生意,她心裡不踏實,所以才找安笒給自己作伴,但現在看來,她好像得罪了霍庭深。
霍庭深“嗯”了一聲,到了安檢口,纔將安笒放下來,擡手理了理她耳邊的碎髮:“早回。”
“一定。”安笒用力點頭,步履緩慢的離開。
進去之後,她回頭看霍庭深還在哪兒,穿着菸灰色的風衣看着她,真好看。
她笑着揮揮手,轉過身,眼底泛起水光,她如此懦弱,遇到問題,只想躲進自己的殼裡。
“你本身宮寒,加上之前流產損傷到身體,以後自然受孕的機率很小。”
那天她聽了陳瀾的話去做檢查,結果卻讓她瞬間從陽春三月墜入寒冬臘月,她在馬路邊的長椅上坐了很久纔回去。
她想了又想,想問他:“我很愛你,這輩子就我們兩個好好過,你看行不行?”
可話在嘴邊打了幾個來回,她還是說不出口,她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感受觸手可及的溫暖,她怕了,即使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應該相信他,可她還是退縮了。
恰好安媛打來電話求幫助,她就答應了,想着暫時分開一段時間,或許能想的清楚一些。
“哎呦,才五天而已,你們怎麼弄的像是生離死別?”安媛打趣安笒,塞了一塊巧克力給她,“吃點甜食心情會好。”
安笒掰了一塊巧克力送進嘴裡,苦苦的。
……
霍庭深看了一眼日期,詫異時間過的這麼慢,小妻子竟然剛走了兩天?爲什麼他覺得好像有兩個月?
夜色寂靜,他躺在牀上輾轉難眠,黑着臉抓了她的枕頭按在懷裡,哄騙自己是他香香軟軟的小妻子。
早知道這麼難熬,他就不應該讓她去的。
“啪!”
霍庭深打開燈,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二點整,距離他們上一通電話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
他去拿擺在牀頭櫃上的相框,胳膊帶落了東西,彎腰撿起來發現是病例,名字是安笒。
二十分鐘後,霍庭深撥通餘弦的電話:“幫我訂最早一班飛往雲南的機票。”
那天晚上,他沒有看錯,小妻子很傷心,所以她哭了。
該死!
他一拳砸在牆上,爲什麼不告訴他?難道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雲南酒店房間裡,安媛邊收拾東西邊道:“沒想到事情辦的這麼順利,我們明天早晨就能回家了。”
“我暫時不想回去。”安笒轉了轉手裡的高腳杯,眸子低垂,“這兒風景很好,我想再看看。”
重要的是,她還沒決定好怎麼和霍庭深開口。
“我的二小姐!”安媛丟了手裡的衣服,扯住安笒的手,“我如果不把你帶回去,霍庭深會活吃了我的。”
安笒笑了笑:“他沒那麼兇殘。”
“你是唯一例外好嗎?”安媛嘆氣,拍了拍安笒的小臉,“別出幺蛾子,明天我們一起回去。”
夜色沉沉,街道上冷冷清清,偶爾一輛車,匆匆而過。
“救命!”尖利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夜。
安笒腳步踉蹌,拼命向前跑,但身後腳步聲仍然越來越近,男人的奸笑聲似乎就在耳邊。
她趁着安媛熟睡的時候出來散散心,沒想到不知不覺走遠了,竟然碰到了一個醉鬼。
凌晨的接頭冷清至極,安笒的呼救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噗通!”
她重重的摔到地上,膝蓋、掌心都火辣辣的疼,想撐着站起來,卻再次摔在了地上,片刻間,碩大的黑影已經罩在了頭頂上。
“別過來……”安笒雙手撐着地面不停後退,“你別過來!”
“哥哥陪你玩——”
男人打着酒嗝,噁心的安笒差點吐出來。
她雙手胡亂的摸着地面,一塊堅硬的東西抵在了掌心,她眸子一緊,抓起來砸了出去。
男人哀嚎一聲,殷虹的血從額頭冒出來,他吃痛之下惱羞成怒,瘋狗一樣撲向安笒。
“不要!”安笒絕望的閉上眼睛。
“砰!”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安笒睜開眼睛,看到酒鬼倒一邊。
旁邊站着一個男人,路燈昏暗,安笒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有一雙眸子像是暗夜的寒潭,泛着幽深的寒光。
“你受傷了。”男人半蹲下來,掏出一條藍白相間的手絹,小心的系在她手上,“我送你去醫院。”
手絹紮成蝴蝶結的樣子,翩然欲飛。
安笒扶着牆壁起身,衝男人致謝:“謝謝,不用了。”
“這裡打不到車的。”男人叫住她,笑了笑,“我送你回去。”
安笒遲疑片刻,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道又想這人剛剛救了她,應該不是壞人。
“麻煩您了。”
黑色的邁巴赫行駛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安笒坐在後面,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的馬路,看到酒店越來越近,懸着的心才放下:“前面就是了。”
“謝謝。”安笒道謝之後,進了酒店。
男人看她進去,嘴角噙着一抹了詭異的笑,緩緩啓動汽車離開。
“我回……”安笒推開房門,最後一個字卡在嗓子眼。
房間裡的空氣繃的很緊,安媛侷促不安的站在一邊,霍庭深臉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見她進來,收緊的眸子鬆了一些。
“你怎麼來了?”她站在門口沒動,有些疲憊的靠在牆上。
霍庭深“一言不發的朝着安笒走來,“去哪兒了?”
他連夜趕來敲開門,發現她不見了,如果不是安媛說她的身份證和手機都在,他會以爲她又跑掉了。
在這裡等她回來的每一分鐘都被無限拉長。
“你出去!”霍庭深看了一眼安媛,將人攆走,“砰”的甩上門,將安笒扯了進來。
“出去走了走。”安笒伸手去扯他的胳膊,男人一動不動,她嘆氣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霍庭深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你受傷了?”
“摔倒了,膝蓋疼、掌心也疼。”安笒衝着霍庭深伸開雙手,“抱抱。”
驚魂歸來,看到他,她自以爲是的堅強瞬間崩塌。
她環住霍庭深的腰肢,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底一片潮溼。
“你總是有本事將自己弄傷。”霍庭深黑着臉將人抱起來放在牀上,看到她血淋淋的掌心,根本壓不住自己的火氣,“安笒,你是笨蛋嗎?”
“疼。”安笒可憐兮兮道。
霍庭深責備的話頓時啞住,他黑着臉幫她處理傷口,冷峻的側臉像是用刀子雕刻出來一樣,只不過眼底有些發青。
“我不疼了。”安笒扯着他笑了笑,“你不要生氣了。”
霍庭深“啪嗒”合上醫藥箱,站起身,背對着安笒:“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