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丁元徹底懵了,纔回過神,就覺得一把火灼燒了臉頰,滾燙滾燙的,像是要將人焚燒殆盡。
“你說要照顧我的生活起居。”葉少唐靠在門板上,笑的一臉不正經,“記你既然覺得我沒辦法吃飯生活,那就更沒辦法洗澡穿衣了。”
葉少唐每多說一個字,丁元的臉頰就多紅一分,她低頭看自己淺口鞋子上的白色蝴蝶結,腦子裡的神經都像是打結機了一樣,怎麼都理不順。
“我、我……”她結結巴巴,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見此,葉少唐滿意的勾勾嘴角,擺擺手:“伺候人的活不是那麼容易的,你造地啊你去休息吧,以後不需要過來了。”
他葉少唐好歹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人物,如果不能那內助這麼一個小丫頭,豈不是將臉丟到天平洋裡去了。
“我、我……”丁元絞着手指,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出去吧,我要洗澡了。”葉少唐道。
丁元“哦”了一聲,轉身朝門口走去,一隻腳已經邁出去猛然擡頭收回來,迅速轉身敲開浴室的門,葉少唐站在門口,詫異道:“還有什麼事情?”
爲什麼他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幫你。”丁元心一橫,結果發現這話說出來之後剩下的反而順其自然了,“西先脫外套。”
葉少唐一下蒙了,後退一步避開丁元伸過來的手:“你這是什麼情況?”
“你不是要洗澡?”丁元睜着認真的眼睛,眼神純淨的好像是水晶寶石,“我能照顧好你。”
葉少唐心裡凌亂一片,過臉上還是淡定的:“你確定?”
“是。”
葉少唐眯了眯眼睛,站在那裡展開雙臂,用眼神示意丁元可以開始了。
丁元深吸一口氣,手指顫了顫,開始慢吞吞的解葉少唐襯衣的鈕釦,他的呼吸盡數在耳邊,丁元緊張的額頭直冒細汗。
葉少唐稍稍低頭,看到丁元白皙的脖頸染上了粉紅色,心中莫名一動,清清嗓子:“不必勉強。”
“不、不勉強。”她結結巴巴,可手裡的鈕釦卻是跟自己作對似的,死活扯不開,“你、你彆着急……”
葉少唐嘴角抽了抽,忽然覺得面前的姑娘實在可愛的很。
“唔……好了!”丁元興奮的擡頭,“萬事開頭難,解開一個,剩下的就好辦了。”
她笑的時候,眼睛反射着燈光,閃爍的好像天上的星星,葉少唐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直白簡單的歡喜,嘴角也莫名染上了她的情緒。
“很不錯。”他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得到了葉少唐的鼓勵,丁元穩住心神,動作十分迅速的解開了襯衣上所有的鈕釦,強迫自己不去看襯衣裡若隱若現的小麥色肌膚。
就當是在拍戲……她在心裡暗示自己。
事實證明她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演員,她紅着臉低聲問道:“現在脫掉嗎?”
浴缸裡的熱氣蒸騰而上,她捲翹的睫毛溼漉漉的,像一把可以撩撥人心的小刷子。
“當然!”葉少唐一字一頓。
現在他幾乎是有些賭氣了,想知道丁元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他不相信,自己不是一個小丫頭的對手。
丁元擡頭看着葉少唐,心一橫,繞到他背後,扯着襯衣脫了下來,男人精壯的後背頓時暴露在面前一覽無餘。
“你做什麼?”葉少唐看到丁元手指的方向,閃着退到一邊,臉色鐵青,“你!”
丁元臉頰緋紅,卻還是一臉認真的表情:“穿着褲子怎麼洗澡?”
剛剛,她要去解他的腰帶。
“剩下的我自己搞定。”葉少唐擺擺手,臉色相當不美妙。
這丁元和自己想的簡直太不一樣了,開始的時候不是挺害羞的?怎麼才短短几分鐘的事情,就跟刀槍不入的女戰士一樣?
門外,丁元一口氣跑下樓,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纔敢捂着滾燙的臉,胸膛裡的心臟“砰砰”的好像要跳出來似的。
“好險……”她喃喃道,迅速翻出手機給安笒回了一個休息,“少夫人,您說的太對了。”
關上手機,安笒趴在牀上吃吃的笑起來,霍庭深從浴室出來,看到傻笑的小妻子,笑道:“做什麼笑的跟傻子似的?”
“丁元入住到葉少唐的療養公寓。”安笒坐起來,八爪魚一樣趴在霍庭深肩膀上,笑道,“你說這是不是值得慶祝?”
霍庭深將安笒從肩膀上掰下來撈進懷裡,瞅着小妻子的眉眼看了一會兒,正色道:“說吧,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兩人同牀共枕這麼長時間,他太瞭解小妻子,如果不是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小笒不會興奮的眉毛好像都要飛起來了。
“諸葛亮。”安笒清清嗓子,笑的十分得意,“我告訴丁元,對付葉少唐比較賤賤的要求,唯一的對策就是你比他更不要臉。”
霍庭深聞言哭笑不得:“你呀,也不怕將人家孩子教壞了。”
“哪裡就教壞了。”安笒笑嘻嘻道,她抱住霍庭深的胳膊,“難道你不覺得葉少唐和丁元十分合適?”
葉少唐看似花心實際傷卻十分專一,要不然也不會和明姍姍耗這麼久。
這是明姍姍始終放不下喬治,兩人也只能是有緣無份,這次見葉少唐,覺得他似是累極了,而丁元的勇敢、純白正好治癒他的疲憊。
“你是讓丁元以身相許?”霍庭深讓安笒躺在他腿上,抓了她一縷頭髮繞在手指上把玩,他微微皺眉,“你覺得這樣真的好?”
安笒搖頭:“我不是讓他們怎樣,只是覺得萬一可以呢……而且你放心,葉少唐不會亂來的。”
“丁元可是還有許多麻煩事情要解決。”霍庭深眯了眯眼睛,“現在又加上一個葉少唐,事情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安笒“嗯”了一聲,扯了扯霍庭深的衣服:“木北什麼時候能過來?我還想讓她看看葉少唐的手呢。”
雖然葉少唐表現的並沒那麼在乎,可她還是希望他能好好。
“很快。”霍庭深低頭親了親小妻子的臉頰,眼神閃了閃,“明天,唐文軒要出院。”
安笒聞言之心中“咯噔”一聲,仰起臉看霍庭深,微微皺眉:“發生什麼事情了?”
“爲什麼這樣問?”霍庭深淡淡一笑。
“以前都是叫小舅舅的,這次確實連着名字一起加的,要說沒什麼纔是奇怪。”安笒扯了扯他的胳膊,“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霍庭深眯了眯眸子,將慕天翼的話以及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告訴小妻子,末了道:“那天的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房間裡十分安靜,可以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安笒乖巧的靠在霍庭深懷裡輕聲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觀察看一看。”霍庭深淡淡道。
安笒做起來,將霍庭深的手指拉到掌心摩挲,輕柔的聲音帶着讓人心安的力量。
“先別失望,萬一只是我們想多了呢。”安笒輕聲道。
除了她和孩子,霍庭深家裡的親人已經不多了,因此對於這個小舅舅,他還是在意的,尤其唐文軒的母親是木美辰認可的。
“你說的對。”霍庭深親了親小妻子的臉頰,“早點休息。”
安笒聞言一愣,扯住霍庭深的胳膊:“你要去哪兒?”
天色已經這麼晚了,霍先生還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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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有些工作沒處理,你先睡。”霍庭深捧着安笒的臉頰,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乖一點。”
安笒“嗯”了一聲,霍庭深有煩心的事情,她既然幫不上忙就不要跟着拖後腿。
書房中,霍庭深面色沉沉的打開電腦文件夾中的一張照片,這是從老宅那邊傳來的,因爲上次大火,牆壁有些發黑,可瓷磚傷的圖畫卻清晰可變。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寥寥幾筆的簡單畫,配上陶淵明的兩居詩,這這究竟代表着什麼?
秦芳爲什麼會告訴唐文軒“東山”,這個“東山”是從這兩句詩中提煉出來的嗎?
如果不是,那真正的“東山”是什麼?
又或者從來不存在什麼真正的東山,那麼究竟是秦芳在說謊還是唐文軒在說謊?
假如有人說謊,那麼說謊的目的是什麼?
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霍庭深手裡的筆在紙上畫出一道道痕跡,卻都是雜亂無章的圖案,怎麼都理不清。
“餘弦,你親自帶人去一趟老宅。”霍庭深撥通餘弦的電話,“記住,帶可信的人,這次的事情不要有太大動靜。”
掛了電話,霍庭深依舊睡意全無,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隱隱覺得自己馬上就能觸碰到真相的輪廓,很快、真的很快。
第二天,陽光燦爛、暖風拂面。
霍庭深坐在唐文軒家的院子裡,端着茶水抿了抿,嚴肅道:“我可能找到了東山的位置。”
“找到了?”唐文軒似有些不相信,“在哪裡?你去了嗎?”
霍庭深面色和往常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一直在暗中觀察他臉上的表情,如果不是自己冤枉唐文軒,那麼就是唐文軒的演技太過高超。
“我只是猜測。”霍庭深淡淡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看了。”
唐文軒看了看霍庭深,“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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