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眯了眯眼睛,試探道:“爲什麼?”
“因爲……你故意套我話?”周楚楚氣急,擡手就要打人,“她說的沒錯,你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安笒也不是!”
安笒眼尖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扯她的嘴角淡淡道:“有話慢慢說,動手做什麼?”
她聲音極輕,可掐着周楚楚手腕卻用了十分,眼底泛着凌冽的寒意,竟逼迫的周楚楚後背生出一陣會寒意。
見周楚楚生出怯意,安笒輕輕鬆手,自顧自的坐在旁邊,擡頭看了一眼還沒回神的周楚楚,“好心”提醒道:“我已經看過你的好身材了。”
周楚楚“啊”的尖叫一聲,一把抓起牀上的衣服手忙腳亂的套在身上,白皙的皮膚上浸出一層汗珠。
安笒端着水杯笑眯眯的看着,心中暗想,真不知道周楚楚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的,性格還真是……特別。
“放棄明躍羣!”周楚楚撩了撩紅色的波浪長髮,盯着安笒沒好氣道,“我知道你們有個孩子,你放心,我不會虐待她。”
安笒眯了眯眼睛,感情這個周楚楚不僅要搶走明靜儀的愛人,還要搶走她的老公。
“只要明躍羣願意,我自然沒意見。”安笒手指在軸上敲了敲,笑道,“而且我原本已經要離開這裡了,可是你非要讓我留下。”
所以,周楚楚的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你……”周楚楚頓時臉色鐵青,她就是氣不過,所以想看看明靜儀到底有什麼地方比她好。
“萬一明躍羣知道還在這裡,不死心可怎麼辦?”安笒一臉“擔憂”,瞪着無辜的眼睛看周楚楚,“還是你決定成全我們?”
“你……我可以……”周楚楚惱恨不已。
安笒彎彎嘴角:“你可以殺了我,可之後呢?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槍,依照明躍羣性格,他可以不和我在一起,但絕對不會容忍你殺了我。”
周楚楚面色一沉,安笒說的沒錯,明躍羣絕對不允許,雖然兩人想出不多,可她感覺的到,那個男人看似儒雅的麪皮下是一顆狠辣的心。
她幾乎可以確定,如果她殺死明靜儀,明躍羣一定會弄死她。
“我是不會讓你過的安穩!”周楚楚恨恨的甩下一句話,像來時一樣,“砰”的摔門離開。
安笒拍着胸口長出一口氣,手掌放在小腹處,溫聲道:“寶寶,不怕。”
在她看來,周楚楚雖然性格潑辣,看着兇的厲害,可她比起那些肚子里長毒牙的人要好太多。
“爹地一定着急了。”安笒喃喃道,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幽幽嘆了口氣,敢情有個雙胞胎姐姐也不全是有趣的事兒。
……
“周楚楚抓了小笒。”霍庭深開門見山,神色不悅,“她原本要抓的應該是明靜儀。”
明躍羣神色驟變,稍作沉思明白過來:“你先回去,我會盡快將小笒送回去。”
他是知道周楚楚的性格,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之前並沒有將她當成太大的能麻煩,沒想到那個女人轉眼就綁了安笒,而且今天晚上在酒店……
霍庭深曾經說過,如果明躍羣真的算計人,將會是一個很厲害的隨後,此時,他腦子稍稍一轉,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木家的東西該還回來了。”霍庭深冷淡道,眼角眉梢都是凌冽,“親人歸來的,你不高興嗎?”
明躍羣手指搭在桌上,乾淨的指甲泛着寒光,半晌幽幽道:“你果然知道。”
“很早就懷疑,最近才確定。”
“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明躍羣皺眉,“當年的恩怨已經分不清錯對,人應該向前看。”
霍庭深微微後靠,人陷在沙發裡:“不將往事處理乾淨,是沒辦法向前走的。”
“你想怎樣?”遇到霍庭深這樣的對手,明躍羣覺得有些頭疼。67.356
霍庭深眯了眯綿長的眼睛,眸中閃過精光:“我要見他。”
明躍羣兩條濃黑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幾秒後點頭:“等我電話。”
“還有……”
“我保證小笒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她懷孕了,不能受到一點點傷害。”霍庭深一字一頓。
明躍羣眸子一緊:“好。”
安笒不止是霍庭深的妻子、明靜儀的雙胞胎妹妹,同時也是他的親人,他不會坐視不理。
霍庭深離開,明躍羣臉上的淡定一寸寸裂開,原本很喜歡的禪房香味變得讓人難以忍受,他起身環顧房間裡的一切擺設,眼中透着濃濃的不耐煩,和往日的沉穩判若兩人。
他離開禪房,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會兒,雙手推開一扇月亮門,發出“吱呀”沉悶聲音。
“楚楚怎麼沒來?”露西婭放下茶碗,擡頭看明躍羣,見他神色不愉,笑道,“吵架了?”
明躍羣皺眉盯着眼前的母親,心情無比複雜,他坐在她對面的石凳上,淡淡道:“這件事情,你扮演了什麼角色?”
露西婭一怔,嗔怪道:“怎麼跟母親說話。”
和之前素雅的穿衣風格不同,現在她會穿上一些亮顏色的衣服,周身透出一種對生活的滿意和掌控。
“教唆周楚楚。”明躍羣冷淡道,“或者是他在背後教唆。”
“他是你父親!”露西婭臉色驟變,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嚴厲,壓下怒氣,儘量放緩了聲音,“不管做什麼,他都是爲你好。”
明躍羣低頭看差碗裡起起伏伏的茶葉,聲音低沉的穿透人心:“我十七歲執掌明家,明氏集團一直不旺盛也不毀滅,你知道爲什嗎?”
如果他想用心思,明氏集團不會比霍庭深的h&c集團差多少,如果他不用心,明氏集團被同行吞滅也不是不可能。
可偏偏明氏集團半死不活的存在着,這其中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這足以證明他的手段,其中分寸的拿捏也讓人說出不所以然。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露西婭輕嘆一口氣,青花瓷的茶碗放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我會轉告他。”
明躍羣淡淡一笑,嘴角的弧度帶着淺淺的譏諷:“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你還想怎樣?”露西婭皺眉,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一點都不瞭解眼前這個看似儒雅的兒子。
明躍羣看着露西婭,一字一頓,態度強硬:“不要再打擾他們。”
“你……”
“我耐心有限。”明躍羣淡淡道,說完轉身離開,月牙門的“吱呀”聲在時光裡靜靜迴盪。
露西婭眉頭緊皺,再沒了心思喝茶,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過頭,頓時紅了眼圈:“他怪我。”
對面的男人五十歲上下,五官和明躍羣有七分像似,眼睛因爲時間的沉澱變得格外深邃,帶着讓人心安的力量。
他走過去,伸手拍了拍露西婭的肩膀,溫柔的聲音像是在哄一個小女生:“跟自己兒子計較什麼。”
“唉……我也是爲了他們好。”露西婭搖頭嘆息,看着身側的男人,嘴角露出滿足我的笑,“今天天氣好,你陪我出去走走。”
男人眼神溫柔而寵溺:“好。”
兩人分分合合這麼多年,好容易在一起,豈能不珍惜後半生的美好時光。
再說霍庭深才駕車離開,放在一旁的手機“叮咚叮咚”的響了起來,他隨手接通,聽到那邊的聲音一怔:“你在哪裡?好,我馬上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霍庭深在一座不起眼的農家小院子中看打着繃帶的小七,還有神采奕奕明老爺子。
“來的很快嘛!”明老爺子端起紫砂茶壺喝了一口,明知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朝他身後看了看,“彎彎那丫頭怎麼沒來?可惜了。”
霍庭深打量了兩人,微微皺眉:“你們怎麼回事?”
在墨爾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怎麼死裡逃生,又是怎麼到了蘇黎世?
“先別管我們,我問你,那個禍害是不是回來了?”明老爺子忽然變了臉色,“當年就是他狡猾善變,現在回來一準沒什麼好事情!”
霍庭深稍作沉默,開口的語氣十分篤定:“你知道他還活着。”
“我還沒死,他怎麼能不活着。”明老爺子冷冷道。
他口中說的人是明躍羣的親生父親,明銳,據說早就死了的一個男人。
事情像是一團迷霧,越來越看不清本來面目,可霍庭深卻敏銳的嗅到一股危險的味道。
“你想做什麼?”霍庭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看着明老爺子淡淡道,“說來聽聽。”
明老爺子眯着眼睛想起當年的事情,眼中閃過憤恨:“這個與你無關。”
“既然如此,你找我做什麼?”霍庭深語氣冷淡,大有隨時走人的意思。
明老爺子似乎想起什麼氣惱的事情,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卻偏偏說不出一句話。
還是小七看不過去,瞪了一眼明老爺子,沒好氣道:“他來找女兒的。”
自己當年認錯人,能怪誰?
“你說的是方芷童?”霍庭深淡淡道,看到兩人驚詫的眼神,淡淡道,“有什麼問題嗎?”
明老爺子嘴脣顫了顫,一時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