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的名字再一次被人推到風口浪尖。電視裡,報紙上,所有的媒體都把目光盯向這個女人。
那天晚宴結束後,人們都認爲就是這個女人害自己丈夫失蹤,然後搶了贏氏公司。爲了錢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坐上了今天的位置。一瞬間,辛晴成了公敵,所有人都指責她。
如果說外界的輿論可以不在乎,但是辛氏的股票開始下跌,這莫妮卡和阿楠他們開始着急,再不想辦法,不用贏擎蒼動手,辛氏就完了。
“找到沒有?”張宓焦急的問,沈公子搖搖頭,“沒人見過她,可能出現的地方我都派人找過了。”
莫妮卡突然叫了一聲:“辛晴不會想不開……那個了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阿楠瞪了她一眼,“小姐不會這麼做的。”
今天一大早,她們就發現辛晴不見了。只有望望一個人睡的像個小豬,眼看天越來越黑,她們還是沒找到人。
張宓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接起來聽了幾句,然後高興的說:“好,我知道了!”
“我知道她在哪了!”
夜晚的海,脫去了白天溫柔明亮的外衣,漆黑的彷彿能將什麼都吞進去。
張宓和施芊芊在沙灘上邊跑邊喊辛晴的名字,張宓指着前面:“就是那裡了,當初她們結婚的地方。”
施芊芊打開手機藉着亮看到一個人影蹲在一個小沙包後面。
“辛晴?”她試探的叫了一聲。人影動了動,張宓跑過去一把抱住她,“辛晴!你要嚇死我們嗎?”
五月份的天氣,海邊的夜風依舊冰冷刺骨,她們發現辛晴一點反應都沒有。
“辛晴?辛晴?”施芊芊發現她懷裡抱着個什麼東西,想掰開她的胳膊拿出來,誰知道辛晴突然推開她,“別碰,這是我和阿蒼一起埋在這裡的,他說等我們老了再挖出來看,當年是他買了我。”
辛晴沒站穩,腳一歪摔到沙灘上,懷裡的東西掉了出來,竟是她和贏擎蒼初遇時籤的協議。她慌張的想要撿起來,施芊芊手快一步,拿在自己手裡。
“就爲了這個玩意,你就在這呆了一天?”她指着辛晴,“你看看你像什麼?你就準備這樣守贏擎蒼的東西?當初我們所有人都說他死了,你不相信。現在他回來了,你卻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那你這三年的等待都爲了什麼?”
辛晴跪在沙灘上,身子顫抖着,慢慢的,她抖動的越來越厲害,終於一聲淒厲的喊聲破空而出:“可他不記得我了啊!他不認識我!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辛晴撕心裂肺的哭起來,“我等了三年,三年啊……嗚嗚嗚嗚……”
“辛晴,辛晴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啊!”張宓也哭了,施芊芊忍着眼淚,把那張協議舉到辛晴跟前:“你看看,你仔細看看。那個人他不是贏擎蒼,真正的贏擎蒼在等着你,等着你把他救回來,你要放棄嗎?”施芊芊捧起辛晴的臉,“你就是這麼愛他的?你要讓他永遠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裡,當他死的那一刻,才抱憾終身?”
辛晴一邊搖頭一邊哭:“我知道,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他,可是我受不了啊!我受不老他那樣看我,受不了他懷裡是別女人。這三年裡我每一天都跟自己說,他一定活着,一定會回來。可他現在回來了,卻粉碎了我所有的希望。”辛晴淚眼婆娑的望擡起頭,對着天喊:“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辛晴!”張宓尖叫了一聲,扶住她。
“快點讓沈公子把車開過來,她發燒了。”
贏家,陳歡從樓上下來:“沒事,吃了藥,燒已經退了。”
張宓鬆了口氣:“我去給芊芊回個電話,告訴她一聲。”
沈公子點點頭,手裡拿着張紙條問陳歡:“這是今天有人送來的?”
“嗯,不然我也不會知道辛晴在哪裡。”
莫妮卡伸出手:“給我看看。”
“這字……像是小孩寫的啊!”
“就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陳歡說:“他敲開門,交給我就跑了。”
紙上只有幾個字:人在婚禮海邊。
“肯定是有人讓那孩子寫的。”張宓看了一眼,肯定的說。
“我已經把門口的錄像送到萬老闆那邊去了,他們應該能找到人。”陳歡眼睛眨了眨,“你們有懷疑誰嗎?”
幾個人都不吭聲,你看我,我看你了半天。
“肯定是跟阿蒼有關係的人!”辛晴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陳歡瞪着她,“誰讓你下來的,睡覺去!”
辛晴跑過來:“我沒事了,我覺得一定是阿蒼的人。”她看着大家,“你們是不是也這麼覺得?”
沈公子突然笑起來:“是,但我沒敢說。”
“等一下,如果真是阿蒼派人送來的,那他就沒有被催眠,那爲什麼不認辛晴?”莫妮卡提出疑問。
陳歡也沒好氣的說:“你們別那麼樂觀,我覺得現在的問題不是他到底有沒有被催眠,而是不管是真是假,他的態度擺在那了,就是要和辛晴開戰。”
“對!”阿楠也同意,“小姐,你如果不想面對,我建議你先離開一段時間,交給我們。”
大家都看着辛晴,她的眼神漸漸低沉下去,然後眼裡一片迷茫。
“你好好想清楚。”沈公子看着她說,“你如果還像今天這樣,是根本不可能守住現在的辛氏的。”他躲開張宓的毒爪,瞪了她一眼,接着對辛晴說,“我是爲你好,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阿蒼到底要幹什麼,唯一能做的,還是和他對着幹,你做的到嗎?”
見辛晴不吭聲,陳歡又說:“要面對贏擎蒼的冷漠,打擊,還有他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
“我們都去睡吧!讓她好好想想。”張宓對大家揮揮手。
第二天早上辛晴下樓的時候,望望還沒走,辛晴抱起他,望望啪嘰親了她一口:“媽咪,早安!”
“兒子早安!”辛晴笑眯眯的親了他肥嘟嘟的小臉蛋一下,“望望,媽咪問你啊,如果你爹地忘記了回家路,我們要不要去接他呢?”
望望驚訝的看着辛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說:“爹地回來了嗎?”
在望望心裡,贏擎蒼是去很遠的地方工作了,所以現在聽到爹地要回來了,非常高興:“那我們去接爹地呀!望望也經常忘記棒棒糖藏在哪裡啊!”
辛晴抱了抱他:“望望乖,和阿澈叔叔去幼兒園吧!”
送走了望望,辛晴看着陳歡和莫妮卡:“我想好了。”她目光堅定,“昨天我已經哭過了,以後不會哭了。我會勇敢,會堅強。我要陪着阿蒼,守着他的東西,一直到他真正的回來!”
“想好了?”陳歡笑了笑。
莫妮卡擔心的看着她:“其實……你不用這麼勇敢的。”
“不,阿蒼一定有苦衷,我必須勇敢,爲了他,也爲了我們!”辛晴拍拍莫妮卡的腦袋,“放心吧!”
下午,贏氏的高層接到了會議通知,好久沒出現的辛總親自主持了會議。
很快大家就拿出對應危機公關的計劃,辛晴通過律師在報紙上發了一篇聲明,聲明說當初是贏擎蒼主動把贏氏轉到辛晴名下的,並且還提供了律師證明以及當初贏擎蒼的親筆簽字。
同時,張亞非在參加一個電視臺節目時,主持人專門就這個問題採訪了她。
“張小姐,雖然辛總是你的老闆,這件事你能中肯的發表一下看法嗎?”
張亞非笑容甜美的看着鏡頭:“相信大家也都看到報紙了,當年的確是贏總把贏氏送給辛總的,這一點律師可以作證。”她頓了下,嘆了口氣道,“辛總是個母親,一個人帶着孩子。這一點,和我一樣。所以,我今天以一個母親的立場來說說我的看法。”
“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一個人帶着三個孩子,就算她有錢又怎麼樣?這三年辛總的辛苦,我是一步步看過來的。生病了一個人,過生日一個人,沒人關心她,沒有人陪她。呵呵……”張亞非笑了笑,“也許你們會說她那麼有錢,要什麼沒有。可那是不一樣的,再有錢,她也是一個人,一個沒了男人的女人。”
電視機前,辛晴,陳歡和莫妮卡看着張亞非紅着眼圈,嘖嘖嘴。
“她的演技真好!”莫妮卡稱讚。
陳歡吐了口瓜子皮:“她說的是事實,只不過誇大了一點。”
“相信電視機跟前的各位媽媽和我一樣,都會站在一個女人身後,因爲我們都是母親!”
女人是最容易引起共鳴的,以母親的角度呼籲觀衆,辛氏的股票在第二天就開始回升,之前一邊倒的趨勢很快逆轉。很多女性開始抨擊贏擎蒼是個負心漢,一時間輿論完全轉了方向。
這個時候,江謙人回來了。他在部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很着急的直接就來找辛晴,正好碰到辛晴從公司門口出來。
“辛晴!”江謙人站在車邊揮手,辛晴擡起頭,看到馬路對面站着的那人,朝他笑了笑,正想走過去,就看到江謙人突然衝過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