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的時候,我特意囑咐讓秀琴先回家。因爲我需要去停屍房,把張婷婷的屍體背出來。看管停屍房的老大爺和我們都是熟識的人了,我平常就說是醫用檢查,那老頭從來都不疑心。今天他又看見我來了,立刻熱心的給我點了根菸,並且表示要幫我背。
這哪能呀,這回我可是要往郊區那邊運的。
我立刻謝絕了他的好意,堅決一個人把張婷婷的屍體給背了起來。我把屍體放在我租過來的大貨車後面,我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晚上10點鐘左右了。
路上的人已經不多了,下班的晚高峰也已經徹底過去。
那個人所指定的地址我是知道的,因爲我之前去過那裡。我輕車熟路的開着車往那裡駛去,我不知道對方要一個屍體,到底是爲了幹什麼?
人死了之後如果間隔時間太長的話,身體裡面的器官基本都沒有再次利用的價值。對方肯定是不需要器官的,對方莫非是需要解剖?但是這也不像我想了半天,可是就算想破腦袋,我也沒有想出來。
就在我走神的時候,我眼角餘光看到車窗外好像有一個白影一閃而過。咣噹一聲,我的車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東西,我立刻熄滅了火,把車停了下來。
我走下車,車子外面什麼都沒有。
月光冷清的罩着,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操他媽的,難道夜路走多了還有鬼不成嗎?我從褲兜裡掏出根菸塞到了嘴裡,狠狠地吸了一口,讓自己鎮定下來。就在我重新坐會車上準備發動汽車的時候,我突然在後視鏡中看到了一個白影一閃而過,等到我定睛細看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估計是今天做手術太累了吧,我在心裡面這樣安慰自己。
我重新踩下油門,車子在道路上迅速的飛馳,我的心總算是平穩了下來。
等到了我們約定的地方,我迅速的把裝着屍體的袋子運了下來。
這裡本身就是郊區,四周黑漆漆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我這才放下了心,拖着屍體帶往這裡面走了進去。
把屍體放在這裡,應該安全了吧?
我找了一個稍微有點隱蔽的場所,但是又怕對方過來的時候找不到這具屍體。這讓我稍稍有點費神,就在我仔細思考着,到底把屍體藏在哪裡的時候,突然我感覺到了我的手上一陣的震動。
我去。
我感覺自己的額頭在冒着冷汗。
等到我反應過來才發現是那個袋子在動。
袋子裡面的人好像是在掙扎着,或者說她有了意識……但是這絕對不可能,因爲我敢打保票,張婷婷絕對是因爲失血過多在手術檯上死去了。
這種事情我絕對不可能搞錯的。
我看着那不停顫動着的麻袋。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那如果說……
張婷婷真的死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無力的手再也抓不緊這個袋子了。我的手一鬆,我就看見那袋子口慢慢的張開,一個東西從裡面慢慢的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