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付這個故事講完之後,沒想到這裡的氣氛變得突然活躍了起來。所有人好像已經接受了這種現實,大家甚至還不停的打趣。
“我說你早知道就直接上了她了,還省了之後那麼的麻煩。也許人家是就慾求不滿呢。”醫生一臉的壞笑,“沒想到你們滴滴司機原來這麼多風流啊,每天都能見到不同種類的美女。”
劉付接連擺手苦笑,“你們又沒有幹過我們這行,真的是不好,不好……”
“我說劉哥,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啊?我怎麼看着這麼眼熟。”一個40歲風韻猶存的女人接過了話頭,這女人已經上了年紀但是不知道保養。各種各樣的皺紋在她的臉上浮現。而且她的下身還穿着一條黑色的打底褲,將本身就有的多餘贅肉的腿部更加凸顯。
“我是個開小吃攤的,我覺得你之前好像在我那邊買過東西。”
“你是哪家小吃攤的?你叫啥?”劉付問。
我叫宋容,在石道街小學的對面開了一家小吃攤。
就是大街上經常見的只有一個推車,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但是架不住我這裡做的味道好,每天來我這裡的顧客絡繹不絕。特別是那些小孩子們,他們往往年齡小,也不會那麼在意這些食品是否是安全和健康。
“阿姨給我烤五串烤肉串子,你再多加點孜然。”有一個肉頭肉腦的小孩子擠到了我的身邊,然後舉起了十塊錢遞給了我。他已經是我這裡的常駐顧客了,讓我仔細想想,他好像已經有兩個月左右天天都來這裡吃東西了。
“沒問題,我還可以再給你一串。”我笑着就給他烤熟了,看着他心滿意足離開的背影,我只是覺得像他這樣的孩子要是再多一點就好了。
可是沒過幾天,那個小胖子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心裡面有點疑惑,也許他的家人不讓他吃了。
但是事實並沒有我想的那樣美好,有一天我準備收攤回家的時候,我看到兩個中年夫婦就那樣沉默的站在冷風之中,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我。
“你們要吃什麼?自己點?”我問了一句。
那兩個人的表情很複雜,那個男人伸出了手,“這裡小孩子最愛吃什麼?吃那個肉串嗎?給我來點兒。”
我接過了錢,同時把烤好的肉串給了他。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等到第二天我過去的時候,我發現原本該在我出攤的地方站了幾個神色怪異的年輕人。他們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就響了起來,眼前的這一幕其實並不怎麼奇怪,因爲我在之前的幾年之中,這樣的情形已經遇到了不知道幾遍了。這些人都是城管還有警察……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把我的小吃攤繩之以法。
其實我覺得我幹小吃,但也沒有什麼不對的。這東西價格便宜,而且每天只要付出辛勤的勞動,就肯定會有不小的收穫。
我搖了搖頭,看起來我這會應該再換一個地方,我把小吃攤偷偷的推走了。我重新找了一所學校,然後又重新換了新的口罩和衣服,我想在這裡應該沒有多少人在注意我。這個學校和之前我所在的那個學校相隔十萬八千里,我相信這是最好的隱蔽方法。
每天早上我都會提前把前天準備好的動物內臟串成串,然後放在小吃攤上。還有提前調到好的油,每天都要重新調製檢查看一遍。有的人問我,你兩塊錢一個肉串,豈不是虧的很厲害嗎?我每次都只是笑着不回答,我又不是做慈善的,哪裡有這麼多便宜讓別人佔。
“容姐,我那邊有批剛到的肉,你要是這幾天需要的話就過去看看。”我正推着車子往外走,就看見旁邊有一個高壯的青年走了過來。他家其實就在這裡負責賣肉,每天都有很多賣不完的肉……
我點點頭,把車頭推車先放到一邊,就直接跟着他走了。這幾天我這邊的肉確實也少了,應該提前準備一下。我們兩個進到店之後,青年從冰櫃裡面拿出凍了的兩大坨內臟給了我。
“這兩個一斤才十塊錢,而且之前都是上好的羊肉!雖然說時間確實過了久了一點,但是你相信我,我這裡的質量可沒有任何的改變。”青年一邊說着一邊示意我趕快掏錢。
我想都沒想就立刻就掏出20塊錢遞給了他。
爲什麼這裡的東西便宜,其實我現在纔要告訴你,因爲這家肉店往往有很多賣不出去的那種。而如果是線的話,那往往價格又很高,如果是他們堆積了半個月甚至是兩三個月的話,那價格絕對是跳水價的低。
只要你把握住他們的心理,這些東西你可以隨便買,而且成本低的可憐。
我把肉放回到了家裡,然後推着攤出去了,果然我每次一出去,旁邊就會彙集無數的小孩子。他們爭相的向我購買肉串,要不然說小孩子是最好的天使呢……
等我忙碌完一天,疲憊的躺在家裡,打開電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月的收入很有可能已經破萬了。但是這也是常有的事情,根本不怎麼值得慶祝。
電視裡面的央廣都市正在介紹這幾天我們市裡面發生的事情。我每天都看看這個節目,因爲我必須得了解到**對哪塊要進行徹查。
我沒想到的是,今天調查的內容居然是誰害了那個小孩。
我的興趣來了,難道說是有犯罪嫌疑人還沒有落入法網之中?我就看見鏡頭一轉,但是屏幕上出現兩個一直在不停哭泣的中年夫婦,他們兩個相互依偎着,面容都十分的憔悴。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可是我實在是記不清在哪裡見過了……
“我的孩子張小寶,現在上小學五年級,他年初就喜歡吃那種路邊攤上的垃圾食品,結果我沒想到的是,等到送去檢查的時候,他居然得了尿毒症。”中年婦女聲音十分的哽咽。
調查人同樣也是十分的不忍心。“那這筆高昂的費用,你們是怎麼支付的呢?還有就是孩子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