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皮都炸裂開了,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睜眼睛才發現這居然是大夢一場。這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兄弟,沒事吧。”祁東鑫擔憂的看着我。
我搖搖頭,讓他去給我倒杯水。
之後幾天,這種噩夢一直持續,我也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覺。
祁東鑫反而是絲毫沒有被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煩惱,他一開始對我還是很同情的,可是時間久了,他也不大樂意了。最後還是把我給擠兌出他家,我心裡面雖然不高興,但是始終也沒有表現出來。
我最終回去和李雯同居了,她什麼都不知道,我的心理負擔也小了一些。李雯對我的做夢之後的神經質也是百般容忍,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對我不耐煩……
“多少次再見……”
睡着的我突然間被一陣鈴聲給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看身邊還在熟睡着的李雯,不耐煩地伸出手去拿手機。
我難得沒有做噩夢,卻被電話吵醒。
我沒好氣的說,“我操,誰啊!大清早的就吵人睡覺,這叫缺德你懂不懂?”
對方的聲音很冷漠。
“你好,這裡是市中心第一醫院,你的朋友祁東鑫於昨天晚上凌晨出車禍,你現在已經搶救無效死亡,請您速速來醫院一趟。”
電話裡面傳來了格外冰冷的聲音。
“誰死了?車禍?才幾點啊,你他孃的是在逗我吧?”我不耐煩的說着,但是過了一會我才發覺好像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對方聽了我的話之後,立刻不耐煩的斷了電話。
車禍,醫院,祁東鑫!
怎麼可能?
我們前幾天還分明在一起好好說過話!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在這兩三天之內就死了吧!
我腦子嗡嗡的……這會不會和那件事情有關?一想起這事情就嚇得我一下子從牀上滾了下來,身邊的女人也被驚醒。
李雯睜開眼睛看着我,很是煩躁的開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大驚小怪的!我說你***什麼缺德事了,就連睡覺都不安生?”
我沒空和她吼,立刻就打祁東鑫電話,這件事情就算是惡作劇,也千萬別是真的。
“我說我跟你真是折壽了,”李雯一邊穿着內衣,一邊沒好氣的抱怨。
祁東鑫那邊仍然是嘟嘟嘟的盲音……
我這下才意識到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我立刻回撥給今天上午給我打過來的陌生號碼。
“你今天跟我說,我的朋友死了……他到底怎麼了?”我聲音顫抖。
“先生,麻煩您儘快來醫院,這裡有一些手續還需要您處理。如果你不按時到來的話,所造成的後果由您自負。”
“嘟嘟……”
對面的人說完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我操他媽的……這怎麼可能突然死了呢!肯定是他……”我被嚇得直接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腦海裡不停地閃現出吳國強那張蒼老又樸素的臉。
難道說我們還真被這傢伙給纏住了?
李雯梳洗完畢之後,邁着大長腿走到了我的身邊,一張臉因爲化過妝而顯得慘白慘白。
她有些好奇的開口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做了什麼心虛事?有什麼事情跟我講嘛……”
“沒有,我能做什麼心虛事。”我轉過頭去,不想看着她的那張臉。
我一個人開着車就去了醫院,一路上一顆心就嘭嘭的跳個不停,感覺隨時隨刻,都有可能蹦出來。
我倒是總覺得這件事與吳國強的事一定有關係,現在祁東鑫死了,那麼下一個會不會是我。雖然我的認知告訴我這只是一場意外,可是心裡面總有些覺得不太得勁。
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猶豫着我還是進去了,畢竟怎麼說也和祁東鑫做了這麼久的朋友,但是這件事實在是太讓人恐懼了。
一踏進醫院,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裡面的溫度比外面的還要低。醫院裡面有着很長走廊,都是刷着藍色的漆的,一眼望不到邊。
偶爾有幾個抱着文件的護士走過,那些護士長的都不錯,大多數都互相調笑着,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了。向前臺的護士小姐打聽了在哪一個地方,卻沒有想到醫生直接領我到了地下停屍房。
“先生,你別介意,因爲上面的病房實在是不夠用了,所以死掉了的人就被挪到了地下室。”站在我對面的是一個女醫生,脣紅齒白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好看極了。
“我理解,我理解,他的家人你們聯繫了嗎?”我說。
女醫生遺憾的搖搖頭,“除了您之外,其他的人我們都沒有聯繫到。這裡處理遺體的價格,麻煩你等會兒補一下。”
我現在也不差那點錢,可是我覺得我自己始終面對不了這件事情。地下停屍房,走着走着就到了,正好看到了被蒙上白布的屍體。
純白的布蓋着,裡面有一股醫院裡面消毒水的味道。停屍間裡面時不時有幾道冷風吹起,顯得無比的清冷和詭異。那布是一副將動未動的樣子……
我目不轉睛的盯着前面的屍體,可能因爲有白布蓋着的原因,我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害怕,膽量也因爲身邊的女醫生大了不少。
“那個……”我轉過身來,想要和女醫生打聽些什麼,卻發現剛剛你自己來的女醫生居然人間蒸發的不見了。
“我操,居然在這種時候走了!”
我吞嚥了幾聲口水。
這女醫生果然不太地道啊,這把家屬留在這裡自己先走了,萬一出點事情誰負責。我心裡面憤憤不平着,說實話,現在我可是要命的緊張。
一時間,我很焦急的不停地找着女醫生,在這個停屍間裡面,我似乎是唯一的活人。
“咳咳……”
突然間,一道聲音詭異的在停屍間裡面響起,我有些顫抖的緩緩轉頭,然後整個人就嚇傻在了原地。
眼前是已經死亡的祁東鑫,他竟然緩緩坐起,自己將白布揭開從冰冷的牀臺上慢慢走了下來,我想逃,可是全身都不能動,只能緊緊盯着他,我看到他的一張臉已經面目全非,有一條腿還有兩隻手都已經爛掉……
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