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轉千回,千迴百轉,謝奇峰與千秋月手牽手再次來到夏家村故地重遊。看兩人臉上的表情,顯然沒有上次來時的沉重。剛進了村口,兩人就遇到了孟靈郎。孟靈郎笑說:“呵呵,二師父說過,你們一定會回來的。沒想到是真的!走,快和我去見二師父吧。他老人家可天天掛念着你們呢。”謝奇峰嘿嘿一笑,和千秋月隨着孟靈郎來到了鬼醫所住的房間。只見鬼醫坐在椅子上端詳着一本書,見到謝奇峰進門,把書放下,安詳地笑着。
謝奇峰小聲說道:“爺爺。”鬼醫點了點頭示意兩人坐下,隨後從抽屜裡拿出了孔明扇遞給謝奇峰,說道:“奇峰,給你的孔明扇,拿好啊。”謝奇峰接過孔明扇,和千秋月齊聲規規矩矩地說道:“謝謝爺爺。”
鬼醫呵呵一笑說道:“你們不必多禮,既然你我已經以爺孫相稱,就別這麼多客套的話了。對了奇峰,現在你有沒有興趣學習我的醫術?”看到謝奇峰的表情略感驚訝,鬼醫解釋道,“呵呵,既然你是我的幹孫子,而我也沒有直系後人,那麼我把醫術傳給你也算是合情合理嘛。”謝奇峰挪了挪屁股靠在鬼醫身邊,笑嘻嘻地說道:“爺爺,我是真的對醫術不敢興趣,不如這樣,等我和千秋月結婚剩下孩子,讓我們的孩子和您學怎麼樣?”
看來這謝奇峰是真的不想學醫,強擰的瓜不甜,這點道理鬼醫當然心知肚明,想罷鬼醫說道:“那好吧,那我就多活些時日,就等你們的娃子了。呵呵。”聽到此話謝奇峰不禁有些傷感,入氣易派時候的那些溜鬚拍馬的本事又使了出來:“爺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呢,看你老身子硬朗的很,活個幾百年不成問題的。等您真的老了,我和小月來照顧您。”一旁的千秋月也插話道:“就是就是嘛。要沒爺爺,我可能這輩子都看不見東西了。”人說兩口子相處的時間久了,在脾氣和性格上都會向對方靠攏,這在謝奇峰和千秋月的身上應驗了。
鬼醫望了望兩人,哈哈大笑,就算明知兩人是在拍馬屁,心裡也是美滋滋的。孤家寡人活了這麼大歲數,心裡亦是了無牽掛,沒想到晚年蹦出來個孫子,心裡對了份牽掛,自然美得不得了。鬼醫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當時比武你們兩個好像是對打嘛,怎麼打着打着就成了兩口子了呢?”千秋月聽後害羞地低下了頭。謝奇峰學着周強的樣子撓了撓頭,說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呵呵。”
“今後你們如何打算呢?”鬼醫扯上了別的話題。謝奇峰如實回答:“還沒想好呢,過一天算一天吧。師兄可能也回家修養了,我們兩個也是閒來無聊,沒事幹了。”
“那好,你們就留下來先陪我住些日子再走吧。我自己住了這麼多年,煩都要煩死了。你們兩個孫子孫媳有義務給爺爺解悶啊,對不對?”說完鬼醫站起身,走到謝奇峰與千秋月的中間坐了下來,抓起二人的細嫩的小手放到腿上,品味着親情的溫暖。就這樣,謝奇峰與千秋月便住了下來,其中最開心的要數孟靈郎,最起碼在近期內他終於可以找個同齡人說說話了。
四川某個農家小院裡,一位七十多歲的老漢站在院子裡活動着筋骨,這是他每天早上的必修鍛鍊。這老漢雖然別有雅興,但是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有心事。突然院子的大門推開了,走進來一位滿臉老人斑的矮小老者,老者怪笑一聲,用他拉鋸般的聲音說道:“千半山師弟,別來無恙?”
院中的老漢停止了活動,瞪着雙好奇的打量着門口的老者,問道:“你是?”門口的老者捂住額頭,頗感無奈地說道:“才五十幾年,就把我冷振忘了?”千半山驚歎一聲,沒想到面前這位竟然是幾十年前叱詫風雲的巫派冷振。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那認識他的時候自己纔剛滿二十歲,現在自己都老了,他怎麼可能會找到並且認得我?
冷振看出了老漢的質疑,說道:“你不用懷疑,我是靠它找到你的。”說着敲了敲身後的揹包。從冷振剛一進門開始,千半山就自感到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這陰寒之氣並不是發於冷振的身上,而是發自冷振身後的揹包。見千半山發呆,冷振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大老遠從臺灣趕過來看你,不把我請進屋嗎?”千半山哦了一聲,滿臉堆笑地把冷振請進了屋。
冷振看了看平淡的農家小屋,讚揚道:“千師弟你的日子過得不錯嘛。”說着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千半山沏了杯茶遞給冷振,回答道:“呵呵,哪裡哪裡。我的日子怎麼能比的上您的生活呢。這些年在臺灣生活的還好嗎?”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千半山正在慢慢地套弄冷振的話,希望可以看出點端倪。
城府極深的冷振也不是個軟柿子,吹了吹杯中的熱氣,擡起頭對千半山說道:“這些年我生活的還算可以,不過前些日子我的兩名愛徒死在了大陸。”說着冷冷地盯着千半山,在他眼中看來,大陸的靈異門派一直都是團結一心,既然自己的徒弟被茅山派的人害死了,那麼降頭派多少也知道些消息。千半山啊的一聲,急忙問道:“您的高徒怎麼會死在大陸?”
“前些日子,我的兩名徒弟受到一個組織的高價邀請,被派往大陸執行神秘任務,從此就沒有回來過。三天前,幾名黑衣人找到我家,說是我徒弟死了,兇手是茅山派!”話語之間,冷振露出了咬牙切齒的表情。看冷振的樣子並非裝模作樣,千半山坐了下來,問道:“是什麼組織?什麼任務呢?”
冷振喝了口茶,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回答道:“具體什麼組織什麼任務我一無所知,不過這個組織在我來大陸的當天已經被臺灣警方收押了。”
千半山一撇嘴說道:“茅山派向來都是名門正派,而且又有抓鬼除魔出茅山的美名,怎麼可能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呢?會不會是一場誤會?”冷振把充滿殺氣的目光投向千半山,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誣陷茅山?或者我的徒弟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人家給殺了?”千半山趕忙陪笑說道:“我倒不是這個意思。”說着轉移話題,“那您千里迢迢來找我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