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由白馨口裡說出來,頓時變得犀利無比,直接指責蘭芳用心險惡,自己的丈夫,謀害自己妹子母子四人的性命,這會子居然要逼着妹子冒着惹怒皇上的危險去爲她的丈夫求情。
白馨這時突然也跪下了,白馨這一跪,憐雙跟紅袖雪卉寄容也都齊刷刷的奔了過去,跪在當場,這一變故又讓諸人大吃一驚,大家看的真是眼花繚亂,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永遠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白馨什麼話也不說,只管在地上朝着蘭芳叩頭,那聲音聽着真真切切,明煙沒想到白馨會這麼做,一下子奔了過去,站在白馨的面前說道:“你這是做什麼?誰讓你這麼做的,起來!”QFg。
白馨似乎沒有聽到,直到叩完了頭,這才昂起頭說道:“方纔宋少夫人共扣了八個響頭,奴婢扣了十六個,雙倍換給您。”
蘭芳的神色清白交接,雙手死死的扭在一起,這時跟着蘭芳來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書蝶跟詩桃,這時上前一步,詩桃指着白馨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能代替你家主子?”
白馨看了詩桃一眼,根本不搭理她,蔑視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過身看着明煙說道:“請主子罰奴婢攢越之罪,可是奴婢不後悔,憑什麼人家就能打着姐妹旗號逼着您做這做那樣的事情,憑什麼人家就可以在幾次三番謀害您性命不成之後還能堂而皇之的拿着親情做幌子逼您?主子心腸軟,好說話,可是咱們這些奴婢的萬萬不能再讓您這麼心軟下去!”
白馨說完這話,眼角瞅了憐雙一眼,憐雙會意,膝行上前,哽咽道:“在座的諸位夫人,原本奴婢在這裡沒有說話的餘地,可是今日就是被打死也不得不說了。奴婢就問五小姐一句話,您是爲何被鬱府逐出門牆的?敢不敢在這裡當着諸位夫人的面自己親口把原因說出來?”
要是說起這個大家的興趣都高了,傳言畢竟是傳言,能在這裡聽到最真實的消息,纔是令人興奮的。憐雙這麼一說,大家的眼睛頓時都看向了蘭芳,那犀利如刀的目光,讓她一時間有些慌亂起來。
“你胡說什麼?我們小姐是被陷害的,別拿陳年舊事在這裡說嘴。七小姐如今飛了高枝,自然是看不上落魄的五小姐,人心涼薄如斯,真是令人齒寒。”書蝶看着憐雙嘴硬的回道,立刻又把話題扯了開去。
憐雙豈容她意?憋了這麼多年,這個時候就是要把蘭芳的罪行大白於天下,讓人知道她的真實面目。她們主僕這些年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等這一日嗎?明煙的身份已經不允許她親口說出這些,今日蘭芳尋上門來不就是仗着主子不能置臉面於不顧,可是她是一個小丫頭,這個時候萬萬不會顧及什麼顏面的。
想到這裡,憐雙鐵了心,冷笑一聲,道:“書蝶,你是心虛了吧,這才故意扯開話題,有本事咱們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一一的掰扯個清楚。當初在鬱府的大廳上,鬱家的老老少少,小姐姑爺,姨娘妾室一大屋子,人證物證多得很,你以爲你那張嘴在這個時候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白的染成黑的?你也不看看,現在還是在鬱府的時候嗎?還是你們爲所欲爲的時候嗎?”
書蝶漲紅了臉,正欲再說話,卻被蘭芳一把拉住了,蘭芳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明煙說道:“七妹妹不幫忙也就罷了,何苦指使一個賤婢來說這些話噁心我?我知道你素來恨我,今日之事就當是蘭芳沒來過!”
蘭芳見事情不好,就欲逃跑。紅袖幾個哪裡願意,齊刷刷的擋在蘭芳的面前,蘭芳神色大變,轉頭看着明煙說道:“七妹妹這是要做什麼?”
明煙皺起了眉頭,看着蘭芳,這一刻明煙等了很久了,幾個丫頭做得很好,隨機應變的也好,事情做得很周到細密,將蘭芳給逼到了絕路上,都要落荒而逃了。
明煙這個時候卻不能不說話了,正欲開口,白馨已搶先一步,朝着秦雨的方向跪了下去,朗聲說道:“今日有秦側妃,柳側妃兩位側王妃,還有左相夫人,右相夫人在,今日就請四位夫人以及在座的諸位夫人做個見證。好人做了好事還要被人抹黑誣陷,我們主子心腸慈善,不願意揭開這裡面的骯髒事,顧及着別人的面子,可是有些人卻不知道收斂,毫無人性,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人太甚,今兒個奴婢豁出這條命來,也不怕諸位夫人笑話看輕奴婢沒規矩,也要爲我們主子辯上一辯。”
白馨其實原本不想這麼做,可是眼看着蘭芳居然要跑,這才孤注一擲,今兒個若不將蘭芳的醜事大白於天下,這以後還不知道又會攪起多少風雨。如今不比當日,明煙可以忍得,但是她不能再繼續看着蘭芳爲虎作倀,不知道天膝下還有正義二字。
明煙看着白馨幾個丫頭的神色,眼眶微微溼潤,這些丫頭……比她的姐妹們還要親近的人,會爲她上刀山下油鍋不皺眉頭,今日蘭芳的事情明煙也沒打算輕易地饒過她,但是也沒想這麼不給她臉面,但是現在看來,這幾個丫頭也是不肯罷休了。人在做天在看,明煙知道不管什麼事情最後都會有個說法的。既然幾個丫頭決定這麼做,自己也不想阻攔了,反倒傷了她們的心。雙情白這。
“喲,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好生的熱鬧。”
聽到這聲音,明煙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居然是秦側妃來了,來得可真是時候,在這麼個節骨眼上趕得真是及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還真是來者不善,今兒個這場熱鬧算是有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