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剛準備問話的夏紫風突然發現右邊不遠處傳來了交戰的聲音,看位置,應該是弩箭手剛纔埋伏的地方。
只有幾次兵器碰撞的聲音,隱約間一位魁梧的黑鎧壯漢跳下了建築,直徑向衆人過來。
“應該是黑甲軍。”南伯安撫了一下暴躁的雪牙,“剛遇到襲擊的時候我就用秘法通知黑甲軍了,現在看情況應該是剛到就碰到了那個方向的弩箭手。”
“老頭子的那批私軍?”夏紫風毫不避諱,說得一旁的譚老眼皮直跳,私軍這詞,可不能亂說啊。
短短兩句話的時間,黑甲軍的壯漢已經來到了衆人不遠處,手持令牌恭敬地上前行禮道:“黑甲軍玄七見過少主,南前輩。”
“恩。”不同於夏紫風略帶好奇的目光,南伯只是微微頷首。
黑甲軍的編制極爲神秘,不少人只知道他們隸屬於夏隨天的私人武裝,是從二十五年前皇都血夜之後重新組織而成。
在其他勢力的眼裡,他們都是瘋子,一羣對夏隨天唯命是從的瘋子。
“卑職擊殺那兩位弩箭手後,從他們的身上搜出了這兩塊信物。”玄七從鎧甲中取出了一塊令牌,呈現夏紫風的面前。
令牌明黃色,猶如直接用黃金澆灌而成,上面還刻着“護國”二字。
“護國宗?”衆人有些頭皮發麻,三宗之首的護國宗,那這次刺殺得出大問題啊。
“背面上還有執事二字,可能是宗內的地位象徵。”玄七繼續解釋道,他也知道護國宗這勢力,不過令牌這事,也不可能隱瞞。
“背面還有?”夏紫風神情凝重地接過令牌。
就在剛觸碰到令牌的瞬間,一股陰寒的靈氣透過指頭,直接侵入了夏紫風的體內,詭異的寒流凍結了後者的全身經脈,甚至連靈魂和思維都沉淪到了黑暗的最深處。
彷彿時間都被凍結,混混沌沌之間,直到一股雄厚的靈力重新貫通了全身經脈,夏紫風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視線恢復,一把黑色的利刃正停留在脖頸之處,身前的黑甲軍玄七,已經毫無生命的氣息。
南伯的右手已經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雄厚的靈力源源正在不斷地輸入,自己手中的令牌早已跌落在地。
短短的時間內,兩次致命的刺殺,特別是玄七的這次,夏紫風連保命護具都來不及釋放,稍有差錯就直接身死魂消了。
南伯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這種威力的刺殺他並不擔心,一個王級巔峰的殺手,他完全能瞬間擊殺,最可怕的是,對方假冒黑甲軍的行刺,就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一些端倪。
一個嫡系的頂級武裝,不敢完全相信纔是最大的災難。
“砰!”
南伯直接打碎了玄七的頭盔,手掌緊貼頭頂,一段段咒文順着對方的臉龐侵入全身。
良久,黑色符文才緩緩褪去。
“不是黑甲軍的人。”
南伯有些慶幸,對方應該是襲殺了趕來支援的玄七,出問題的不是黑甲軍內部。
“不過這黑甲軍的習性和動作,模仿得太像了。”
另一旁。
有點憋屈地摘下脖子前的匕首,夏紫風自嘲道:“噬魂短刃,他們還真的看得起我。”
噬魂之力加持的黑晶短匕,就算是高階的護身寶具,可能也會被瞬間破開。
“實力還是不夠啊。”某人驚歎一番,不過也沒有多大的想法,對比只有十五年的修煉時間,他自問已經做到極限了。
夜色更深了。
爲了防止還有其他的刺殺,衆人決定加快回家族的速度,馬車就讓護衛隊暫時接管,明早再送去夏府。
雪牙更是緊貼在夏紫風的身邊,剛纔是真的嚇壞它了,玄七的出手它完全來不及反應,要是出了意外,回去怕不是得被拿去做紅燒獅子頭。
“能不能......殺了我。”就在衆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南伯提在手上的面具武皇神色淒涼地哀求道:“我要是被俘,他們真的沒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了。”
“你的親人嗎?”夏紫風冰冷地笑道,“在你選擇第二次出手的時候,你就沒了別的選擇。”
“現在的你,只有全盤托出,祈禱我們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幕後者,然後......慶幸你的家人還能活着吧。”
說完也不理會後者悽慘的笑容,因果而已,這種人已經不值得同情。
就在一行人離開不久,前方出現了大批的火光,嘈嘈雜雜的向事發之地趕去。
“看這着裝,城衛軍?”譚老有些諷刺。
“前面的人請停步。”火把前方,一位鎧甲軍士向着衆人命令道,餘光還掃了眼雪牙和那位滿身是血的刺客武皇。
“有事?”夏紫風嗤笑不已:“剛纔刺客的襲殺都過了這麼久,你們這是來收屍的?”
“小子你客氣點。”士兵中有些人呵斥道。
“不客氣你又能怎樣?”譚老剛纔憋了一肚子火,隨即釋放了獨屬武王的氣勢,堂堂正正的武道意志直接把身前的士兵鎮壓得東倒西歪。
“城衛軍隸屬皇室,這位武王你想謀逆不成?”又一股武王氣勢出現,正是剛纔最前方搭話的那位鎧甲軍士。
“別亂扣大帽子。”夏紫風根本不相信這批城衛軍:“說夏家謀逆,你確定你能扛得住這句話嗎。”
話音剛落,現場瞬間寂靜。
現在誰都不敢接這話,說錯半句一死了之都算好的了,就怕還禍及家人。
那位城衛將軍也是尷尬不已,這種話聊是不能聊下去了,只能胡亂敷衍過去。
“刺殺之事,我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那麼這位就是刺客嗎?”城衛將軍看着南伯手中提着個血衣斑駁的黑衣男子,趕緊轉移話題。
“刺殺一事關於皇都的安全問題,還請諸位把刺客交由城防軍來處置。”
聽了這位將軍的提議,夏紫風的眼神閃過了一絲險光:“誰說是刺客了,他是我的護道者,剛纔在交戰中身受重傷,正準備回夏家接受治療呢。”
刺客武皇嘴脣動了一下,可惜在咒印的壓制下,別說聲音了,脣語都說不出來。
這話直接堵住了對方的打算,雖然看這位黑衣男子被提在手上的待遇,根本不可能是夏家的人,可明顯已經沒理由帶走對方了。
看見城衛軍還在躊躇,夏紫風也有了點不耐煩。
“今晚的刺殺你們城衛軍的速度可以啊,都打完了這麼久纔來,明天夏家會有人找你們瞭解一下情況的。”
“現在我們要回去,怎麼,還準備攔着嗎?”
明擺着的威脅,可這能咋辦,城衛軍的高層還不會爲了個武王等罪夏家,還是這種自身失職的時候。
“當然不會,夏家的各位還請慢走。”城衛將軍訕訕說道。
勢小的時候就得裝孫子,在皇都這種高官強者衆多的地方,一個武王真的不敢得罪這些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