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橙看着紀昭的背影,眸子驟然緊縮,好半響她才走了幾步走到紀昭的面前,挺直背,像是一個正妻質問小三一樣的質問道:“我不管你之前跟燁城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現在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你已經成了過去式了,我纔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我請你,今後離我的男朋友遠一點!”
紀昭看着女人幾分厲色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垂了垂眼瞼,“你哪隻眼睛看着我離着他近了?”
“難道是我瞎了,你沒有讓別人灌他的酒?還是你沒有讓他送你回來?”
“那是因爲你男人犯賤啊。”紀昭勾脣淡訕,末了頗爲不耐煩的道:“不如你回頭替我勸勸你男人,讓他少跟過來煩我!”
郭橙揚了揚眉,“我相信燁城,只要你不刻意出現在他面前,他不會主動找你!”
“你這麼相信他還跑過來找我?”紀昭凝着笑,一臉的嘲弄,“你到底是對你男人沒信心,還是你對自己沒信心?”
紀昭不溫不火的話落入郭橙的耳朵裡,她自然垂落在雙腿側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葛姝說的沒錯,你這張嘴的確利的厲害!”
‘葛姝’的名字落入紀昭的耳朵裡,讓她驀然的蹙起了眉,她看着面前這個看起來跟她有幾絲相似的臉龐之後,面上露出了幾絲不經意的笑。
想起之前她去病房找葛姝,葛姝說的話,【我就是覺得,就算我得不到他,別人也別想得到。】
怎麼?這是覺得自己在步燁城那裡沒戲了,所以寧願找一個替代品過來?
紀昭冷笑了一聲,一句話不說的就要走,只是剛擡起步子,身前就被一隻白皙的手擋住。
紀昭平視着她,對面的女人也在看着她,確實一臉的咬牙切齒,“我還沒跟你說完,就這麼走,真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你好不好欺負我不知道,”紀昭不冷不熱的道:“你跟我無冤無仇,我本來不想跟你計較,你要再繼續跟我糾纏下去,把我惹煩了,連吃飯的飯碗都弄丟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郭橙咬着脣,瞪着紀昭的眼睛恨不得在紀昭的臉上戳一個洞出來,“你要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信不信我那將近千萬的粉絲,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紀昭低着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問:“好好當你的當紅藝人不行麼?非得來我這裡找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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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離開的步燁城靠在後車廂裡。一臉煩躁的扯掉了扎的很緊的領帶,拿出撥通了秦助理的電話。
秦助理很快的接了起來,還沒開口,就聽到大boss低沉陰冷的嗓音淡淡的吩咐道,“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知道紀昭是我步燁城的太太,誰敢動歪心思,就是跟我步燁城過不去,最特別通知一下陳耀洋,這話必須送到他耳根前去。”
“好的步總。”
秦助理應聲,剛要掛斷電話,步燁城低沉散漫的嗓音再次傳了過來,“找人跟住了太太,如果發現她跟陳耀洋有接觸,及時跟我彙報。”
聽得秦助理應聲,他才掛斷了電話,整個人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其實,陳耀洋又怎麼會不清楚他跟紀昭的關係,這個人做事向來警惕小心,在紀昭接近他的同時,他也一定查到了紀昭的過去,甚至可能連紀昭接近他的目的也已經查了出來。
這種老滑頭,連強女乾女大學生這樣的事情都能搞定不受一絲牽連,更別說紀昭這種親自找上門來的小羊羔……
他特意將話送過去,意思自然很明白,陳耀洋也不是傻子,分寸應該還是有的。
他現在只是擔心紀昭,擔心她主動去約陳耀洋,陳耀洋這種色心發狂的貨色,跟紀昭接觸,他會把持不住自己,色心大起。
愁容從他臉上過,步燁城伸出長指捏了捏眉心,好半天他才重新劃開了,找出紀昭的號,撥了過去。
他一開始以爲紀昭鐵定是要掛斷他電話的,意外中意外,她卻直接接了起來,他眉梢輕挑,薄脣勾出輕笑,“這麼迫不及待的接我電話,是不是等我電話等好久了。”
電話那端,響起了女人溫軟冷淡的聲線,很冷,聽在他的耳朵裡卻異常的順耳,“嗯,是等好久了。”
步燁城臉上的笑弧加深,“這麼快想我了?”
“沒有,”她輕慢的語氣不溫不火的傳過來,“你女人在我家門口。嚷着鬧着非要我給她一個說法,步燁城,你不要過來接一下嗎?”
步燁城聞聲,霍然從座椅上彈起來,眸底的冷意漸深,他剛要說話,可是電話那端,女人已經掛了電話。
他抿着脣找出郭橙的號,長指來回的在上敲打着,就十幾個字,直接給她發了過去。
那邊的郭橙在知道紀昭接電話的人是步燁城的時候,臉色已經大變。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試圖不讓自己發狂的上去撕爛這張淡然不驚的臉,她還沒讓自己冷靜下來,手上攥着的突然響了一下。
這個聲音,是她專門爲步燁城設定的,只要是他的來電跟短信。都是這個聲音。
她下意識的拿起來看,是短信,在看過短信之後,她的臉色又是一變,掀眸看着紀昭,憤恨的轉身離開。
紀昭見女人離開,自己才邁步回了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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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紀昭約好了跟陳耀洋在魅色見面。
根據陳耀洋指定的房間,她一路走到門前,在房間外駐足了一會兒,才扭動房門走了進去。
剛一打開門,裡面烏煙瘴氣的讓她眉宇微微一蹙,不過也是頃刻間,她已然換上了微笑走了進去。
陳耀洋看着紀昭走進來,橫肉的臉上勾出了色眯眯的笑,他下意識的站起來,走過去迎接着紀昭,一直肥膩的手已經勾在了她的腰身上,“紀小姐來的這麼晚,是不是該罰酒一杯?”
紀昭抿着脣笑,還沒開口,擡眼的瞬間就看到了坐在對面的男人。
在看到男人的同時,紀昭臉上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脣邊,男人也在看着她,眸子裡盡是玩味的笑,紀昭冷冷淡淡的收回視線,側頭看着抱着她的陳耀洋,一臉的不耐煩,“不是說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早知道您這麼沒有誠意,我還來做什麼?”
她說着,擲開陳耀洋放在她腰間的手,作勢就要離開。
步燁城沒說話,看着陳耀洋手重新將她撈了回來,油膩的嘴靠着她的耳垂,壓低了聲線,輕佻的嗓音笑眯眯的道:“步總路過,我就留下他來了,紀小姐這麼介意步總,我都要開始懷疑,是不是紀小姐太過放不下步總?”
紀昭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幾分思忖之後,她又一句話不說的順從的轉了個身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陳耀洋一臉無恙的坐到紀昭的旁邊。
步燁城收回放在兩人身上的視線,拿起一旁的高腳杯,晃了晃,脣邊劃開無聲的笑意,“陳總,我能有幸邀請求紀小姐坐我旁邊來麼?”
陳耀洋掀眸看着步燁城,復又將視線放在紀昭的臉上,大手覆上紀昭的臉頰,“這個……只要紀小姐願意,步總的要求,我自然是成全的。”
“我不願意。”紀昭想也不想的反駁,一點顏面不給。
陳耀洋聞聲,驟然放聲大笑,對着步燁城就道:“步總,我就喜歡紀小姐這樣直性子的女人,您說,這樣的女人,傻子得到了才肯放手啊……”
他話外之音步燁城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溫和的臉龐一派悠閒之色,聽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腕上的手錶兩眼。
紀昭被陳耀洋灌了兩杯紅酒,幸好她在來之前吃了解酒的藥丸,這會兒大腦還算清醒。
步燁城從頭至尾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只是這樣看着,一句話不說,英俊的臉龐異常淡然。
陳耀洋喝了點酒,大手就開始不停的在她後背上游走,紀昭忍着厭惡。忍着一掌摑在她臉上的衝動,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
就在陳耀洋越發放肆的湊到紀昭的跟前,眼看着那油膩的脣要落在紀昭的臉頰上,步燁城微微眯起了眸子,大手已經拿起了一旁空的紅酒瓶子。
包間的房門卻在這時,突然被人從外面霍然打開,陳耀洋的動作頓住,下意識的看向門口,步燁城眸底的戾氣才漸漸的銷匿。
葛荑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衝了進來,抓着陳耀洋的衣服就撕心裂肺的吼了起來,“陳耀洋,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揹着我跟別的女人花天酒地,我爲了嫁給你這個老男人付出了多少,你居然這樣對我!”
葛荑說着,一拳一拳的打在男人的身上。
她掄起拳頭的時候掃到了紀昭,紀昭微微蹙眉。還沒等她起身,自己的腰肢已經被一隻大手圈住,微微拉到了後面。
她沒說話,冷冷的看着葛荑瘋狂的動作,還有陳耀洋沉下來的臉色。
陳耀洋幾次躲避不及,生生受下了葛荑的好多拳,後來他真的被她大怒了,大手揚起,狠狠地摔在了葛荑的臉上。
也是這一拳讓發瘋的葛荑靜了下來,葛荑呆呆的看着一臉兇狠看着她的男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陳耀洋氣的不輕,怒視着她咆哮,“你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替你臉紅了!”
葛荑聞聲冷笑,“我丟人?你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我有你丟人嗎!”
陳耀洋瞪着她,揚手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葛荑被男人響亮的巴掌帶到在了地上,她被打了難以起身,半靠在地上,聽着男人無情的話語怒道:“你說的這麼大義凜然,就好像你當時不是小三上位一樣的是不是!”
聽到這裡,紀昭已經淡漠的收回了視線,轉身就往外面走。
身後,男人的腳步一直緊跟其後,她佯裝不知道,一路走出來,剛出了魅色,她就被身後那股大力一下子按在了魅色外的牆壁上。
男人的大手按着她不讓她亂動,紀昭也沒想動,閉着眼睛,靜靜的靠在牆上一句話不說。
她恬靜的臉上被昏暗的路燈照着,像晚霞一樣的顏色,長而捲曲的睫毛落了下來。
步燁城忍不住覆上她的臉上,低低徐徐的笑聲從他口腔裡發出來,“紀昭,我今天要是不過來,你今天會跟陳耀洋發生點什麼事嗎?”
“誰知道呢。”紀昭閉着眼睛,只是笑,“男人想着女人,不就是想跟她發生點什麼事麼?”
步燁城微微蹙眉,“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不準再找他的嗎?”
紀昭仍然只是閉着眼,溫溫淡淡的回道:“我昨天不也跟你說過,叫你不要再來煩我了嗎?”
步燁城收回自己的手掌,將大手放在女人的腰肢上,一用力,將她強硬的帶到了他的身上,兩人距離近到,男人開口說話的時候貼在了她的脣瓣上,“可你已經料到了我今天會來不是嗎?”
紀昭聽了她的話直接睜開眼,四目相觸,紀昭微微向後揚了揚身子,避開了噴落在她臉頰上的呼吸,“葛荑是你叫來的?”
“不開心?”步燁城挑眉,“因爲我破壞了你的計劃?”
紀昭閉了閉眼,“步燁城,你在逼我罵你。”
男人低笑,眉眼溢出寵溺,“終於不是隻能在視頻裡看到你了,罵吧,罵什麼我都開心。”
紀昭聞聲,冷冷一笑,“算了,不罵了,罵你都只是在浪費我的脣舌。”
“好,不罵的話,我們切入正題。”
男人的抱發讓紀昭被迫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她掀起眸子凝着男人,微微蹙眉,冷淡聲道:“放開我,你這樣抱着我不舒服。”
他眸底蓄滿了笑,依舊用這樣的姿勢抱着她,“不舒服就忍一忍。”
“忍不了。”
步燁城彷彿沒有聽到紀昭的拒絕聲,自顧自說着,“你要怎麼做,讓陳耀洋跟葛荑離婚?從而讓葛姝失去陳耀洋這個靠山?”
紀昭凝着上方的男人,笑的很和煦,“不,我不僅要讓陳耀洋跟葛荑離婚,最主要的目的是讓陳耀洋入獄。”
步燁城凝着她,微微眯起眸,“紀昭,這不像你的作爲。”
“不像嗎?”紀昭臉上揚起輕輕淺淺的笑,“哪裡不像了?”
步燁城的臉色開始認真起來,“紀昭,爲什麼想要將陳耀洋往死裡整?”
“欠了獄中姐姐一個恩情,答應她出來幫她整垮陳耀洋跟葛荑這對狗男女。”紀昭漫不經心的說着,“出來之後才知道,原來陳耀洋現在跟葛姝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得來全不費工夫嘛。”
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她幫你什麼了?”
“太多了,數不清了。”紀昭笑呵呵的說着,彷彿在說一件極爲平常的事,“印象最深的一次,我被同監獄的一個姐姐欺負,她讓我喝她的尿,我又怎麼可能喝呢,被閃了兩個耳光,很痛啊,可是我就是不喝,後來是那個姐姐幫我喝掉了她的尿。要不然,不知道我要被打成什麼樣子了呢……”、
她輕描淡寫的說着,步燁城聽了握着她的手驟然收緊,紀昭被攥疼了也不出聲,就見男人臉上的陰霾越來越重,“紀昭,欺負你的人是誰?告訴我她的名字。”
紀昭歪着頭看他,“你要做什麼?”
步燁城看着她,俊臉陰鷙,幾乎從他喉骨蹦出來的幾個字,“我想殺了她!”也想殺了每天給他發視頻的監獄長。
明明他都打點好了一切,就怕她在監獄受欺負,爲什麼還會受欺負!
嘲弄從紀昭的眸底溢出來,“欺負我的人多了,難道你還想一個個都給殺了?”
步燁城心裡難受,抱着紀昭的手一點點的收緊,俊臉壓在她的脖頸上,從胸腔發出來的嗓音異常的壓抑跟剋制,“紀昭,我心疼,不知道怎樣才能焐熱你的心,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補償我之前對你的傷害……”
紀昭靜靜的看着前方,眸底很涼也很平靜,“心涼了,涼透了,怎麼唔都無不熱乎了。”
“紀昭……”
紀昭閉了閉眼,“步燁城,你要真想補償我的話,請你對我放手吧,以後都別來煩我了,好嗎?”
步燁城從她的頸間擡起臉來,一臉希翼的看着她,“可是,紀昭。憑你的自己的力量,你是扳不倒陳耀洋,扳不倒陳耀洋,你就不能替你的獄友報仇,更不用提對付葛姝的事。”
紀昭靜靜的聽着男人的話,忽而一笑,“然後呢?”
他撫着她的長髮,輕聲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幫你對付陳耀洋怎樣?”
紀昭臉上的笑意加深,一字一句的問:“你幫我對付陳耀洋?”
“對。”他點頭,?眸映照出來的,盡是認真,“我幫你對付陳耀洋乃至葛荑、葛姝。”
“條件?”
他攥着她的手,眸光放柔,“回來我身邊。”
“這個條件還蠻誘人的。”
“動心了是嗎?”
紀昭臉上的笑容肆意,“嗯,動心了。”
隨着她的話說完,男人已經打橫抱起了她,一句話不說的帶着她往車上走。
紀昭靜靜的窩在男人的懷裡不說話,直到她被他抱到了車上,輕手輕腳的放在後車廂上。
步燁城靜靜的看着她,對着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淡聲吩咐,“下車。”
司機應了一聲,匆匆下了車。
步燁城緊跟着走了上來,拉上了車門,將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扔到了一旁,低頭吻上她的脣。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就這麼衝進了她的口腔,紀昭一動不動的任男人強攻掠奪。
漸漸地,他的吻柔了下來,大手“遊進”了衣服裡。
紀昭仍是一臉的笑,“步燁城,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了?”
他剛開口,嗓音啞的不成樣子,“嗯。想了。”
“你還真是下半身思考的qin\\獸。”紀昭閉上眼睛,忍着心下逐漸升起的噁心感,冷笑道:“這樣下去,小心死在女人的身上。”
男人的脣埋在她的jing間,模糊不清的說着,“我只對你qin、獸,要死也是死在你的身上。”他說着,驀然擡起頭來笑,“不過能死在你的身上,對我來說,也值了。”
紀昭還沒開口,車門就忽然被人從外面拉了開來,外頭的光突然照進來,紀昭下意識的就往男人的懷裡縮了縮。
紀昭此時已經被男人脫掉了衣服,步燁城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將紀昭的身體護在自己的身下當住了她。
他回頭,見是郭橙。俊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戾氣吼道:“誰給你的膽子拉開車門的!”
郭橙其實是一路跟着步燁城來的魅色,她在外面等了好久,卻見他跟紀昭一起走出來的,兩人剛從在牆低下曖昧的一面她都看到的,忍着沒有上前,直到他抱着她上了車。
他把司機趕了下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兩人之間要發生點什麼,她一開始想忍着離開,最終還是抵不過心理作祟,想也不想的衝過來,打開了車門。
聽着男人的怒吼聲,郭橙咬咬牙,硬着頭皮質問:“燁城,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現在的女朋友,還沒跟我分手呢,就迫不及待的跟前任搞在一起,這樣好嗎?”
郭橙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步燁城驟然蹙起了眉頭,“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我女朋友了?”
步燁城的話讓郭橙臉色一白,“你那般寵我,又對我那麼溫柔,我無理取鬧你也讓着我,這些難道都不是男朋友才做的嗎?”
步燁城冷冷的看着車外的女人,薄脣吐出來的話異常薄涼,“不管我怎麼對你,第一我從來沒碰過你,甚至連親都未曾親過你,第二,我一個已婚男人,何來女朋友一說?”
郭橙呆愣的看着一臉冷意的男人,呆呆的反問:“已婚男人?”
步燁城點頭,很認真的道:“對,所以,在我脾氣還沒爆發出來。關門滾開!”
紀昭窩在男人懷裡不敢動彈,就怕一動就走光,郭橙聽了男人的話,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起來。
說起來這將近一年半的時間裡,他雖然寵她慣着她,卻從來沒說過一句愛她喜歡她的話。
有時候她心裡不甘心從他嘴裡扒,他也不會順從她的說一句喜歡她或者愛她的話。
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不過是,她需要什麼他給買什麼,不管她要的東子多貴多離譜,他都會滿足她,大手筆的揮霍在她的身上。
沒到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也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臉,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
有一次她開玩笑的問:“我有這麼好看嗎?看我這麼長時間。”
他也只是一笑帶過。
她其實知道,葛姝也跟她交代過,其實步燁城能看上她,不過是因爲她長得像那個正在坐牢的女人而已。
耳邊男人咆哮的怒吼聲喚回了她的思緒。再後來,她被人從後面扯着往後拖,她眼睜睜的看着車門一點點的被拉上。
色的車門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搖頭,不可置信的搖頭,怎麼能、怎麼可能,步燁城,明明是她的,她不要、不要讓給別的女人!
車內。
剛纔曖昧的氣氛被郭橙一搞全無。
步燁城低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身下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喚她,“紀昭……”
紀昭懶得看她,側首看着車窗外,“婚都離了,還已婚男人?”
步燁城見她沒生氣,脣邊才盪漾出笑,“嗯。在我心裡你還是我步燁城的太太,即便是離婚了,我也從沒覺得我們是離婚的。”
紀昭沒有回他話,步燁城看了她一眼,低頭又要吻上她的脣。
紀昭側了側臉避開了男人的觸碰,懶洋洋聲道:“給我穿上衣服,被人打擾沒興趣了,不做了。”
步燁城強勢的擺過她的臉來,不管不過的又要吻上她的脣。
紀昭冷笑了一聲,清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問道:“步燁城,我都說了我不願意了,你這是還想這樣不顧我的意願對我用強是不是?”
紀昭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身上,瞬間將他所有的雜念潑滅。
他勉強笑了一下,順和的說道:“好,不做了。”
紀昭閉了閉眼,“給我穿上衣服。”
“好的,太太。”步燁城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將他給她脫下來的衣服,一件件的給她穿了上。
司機被他叫了上來,車子穩穩的行駛在路面上。
步燁城的大手環着紀昭的肩膀,輕而柔的嗓音在她耳邊問道:“跟我回我們家住?”
紀昭安靜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閉目養神,聞聲,冷淡聲的回道:“回我們紀家。”
步燁城想着剛纔紀昭的話,想了想,還是依着她,不逼她了。
她已經同意給他機會回到他身邊來,所以他不着急,慢慢來,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捂熱她的心。
…………………………
接連三天過來了,第四天她跟步燁城約好在之前他們經常去的那個菜館吃飯。
兩人的位置中和,她沒讓步燁城過來接她,自己開了車過去。
她到的時候在停車場裡裡看到了步燁城的車。
車上沒了人,說明他已經到了。
剛鎖好了車要往菜館走,從她身後跟着她走進來,停在她一旁的車子上,走下來一個女人。
其實她剛剛在路上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輛車子在跟着她。
她從後視鏡看清了車上的女人,所以任女人這麼跟着她。
葛荑凝着這個安靜的站在那裡見到她也冷靜異常的女人,她邁開步子走到了她的跟前。
凝着女人,她很冷靜的開口,“紀昭,你跟我姐的恩怨爲什麼要算在我的頭上?”
紀昭將手裡的包包換了個手拿,溫涼的眼睛看着對面的女人嗎,臉上掛着清淺的笑容,“我這個人向來分的清明,我跟你姐的恩怨是我跟你姐的,不牽扯到你。”
葛荑抿着脣,下意識的就開口質問:“那你爲什麼要這樣?”
紀昭不明白,她是真不明白,於是就笑着問出口,“我那樣了?”
葛荑的雙手垂在兩側,此時已經收起,“你讓陳耀洋跟我離婚,是幾個意思?”
“我沒有啊,”紀昭眨眨眼,笑的清明,“是陳耀洋自己跟我說的,他說要跟你離婚然後娶我,我沒什麼辦法拒絕啊。”
“如果不是因爲我姐你才破壞我跟陳耀洋婚姻的話,”葛荑被男人拋棄,像一個怨婦一樣,幽怨的眼神看着她,“我不大相信,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我確實不喜歡他,他那樣的男人,可能也就你這種被金錢迷惑的女人才會看上他。”紀昭笑容很溫婉,“不過我其實挺好奇的,跟這樣的男人做愛的時候,你難道不會噁心到犯吐嗎?”
葛荑跟葛姝的性格不太一樣,葛姝太強勢葛荑看起來就比較軟弱一些,她看着依舊淡然的紀昭,脫出口的話都隱匿了顫音,“既然不喜歡他,也不是因爲我姐的恩怨,那到底是爲了什麼,這麼委屈紀小姐,寧可勾引這個讓人作嘔的男人,也要拆散我們的婚姻?”
紀昭垂了垂眸子,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當時破壞別人家庭的時候,有想到過今天的下場嗎?”
葛荑聞聲,瞳眸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驟然緊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爲誰報仇!”
“我一般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紀昭掀起眸子,淡然的凝着對面一臉恐慌的女人,“報恩,懂嗎?”
葛荑仍然不相信,咬着脣問:“報誰的恩?”
“我們在監獄裡認識,她姓董,當初你跟陳耀洋做的那些齷齪事,你爲了進陳耀洋的家門,陳耀洋怕跟董姐姐離婚,董姐姐搶去他的一半家產,你們合力陷害董姐姐入獄的那一樁事,真以爲不爲人知嗎?”
葛荑您這紀昭的瞳孔逐漸放大,凝着紀昭的眼睛,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
“人在做,天在看,葛荑,你跟葛姝做的這一切,難道你就真不怕遭報應嗎?”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步步緊逼,“我答應了董姐姐給她報仇,就一定會替她報仇,葛荑,你也該爲你當初的罪過付出代價了!”
金錢、權利,美人的誘惑,一直都是人類最骯髒的交易。
如葛姝、如葛荑,如陳耀洋、如步燁城,如她。
葛姝爲了保住葛氏,讓妹妹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葛荑爲了金錢、爲了權利,去破壞一個家庭,甚至將一個受害者送入監獄。
陳耀洋爲了美色,不惜狠心將結髮妻子送入監獄,現在爲了當初那個要娶的執着,因爲她,又要拋棄那個執着。
步燁城,他亦不用多說。
如今,就算她再不想跟步燁城有牽扯,但是爲了報復,也只能委屈的再跟步燁牽扯在一起。
她看着這個滿是滄桑的女人跌落在地上,她不可憐,真的一點不可憐。
於是,她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走進菜館跟步燁城回合。
步燁城溫柔的撫着她的波浪長髮,“怎麼這麼晚纔到?”
紀昭無所謂的笑了笑,“葛荑特意跟我跟到停車場來,我跟她聊了幾句。”
步燁城不動聲色的給她碗裡夾着飯菜,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聊什麼了?”
“她跟我說,陳耀洋爲了我,要跟她離婚了。”
她溫溫淡淡語氣彷彿她不是當事人一樣的說出來這番話,步燁城聞聲,卻霍然掀起眸子來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