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漠森一臉黑沉,眼神冰冷的盯着她,沒有說話。
夏晨曦不明白白漠森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吃痛的捂着額頭,雙眼淚汪汪的,委屈的嘟着嘴,整個小臉氣鼓鼓的。
白漠森這種多變的性子在夏晨曦看來,一直是琢磨不透的,不僅僅是生性多疑,甚至是冰冷的讓人畏懼不已。
只是他到底在因爲什麼生氣呢?是因爲剛纔說了道謝的話,還是因爲她的語氣問題?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道謝是應該的,語氣更沒有什麼問題了啊……
還是他白漠森認爲,因爲他救了她,所以她應該因爲感激,心抱有這種感激之情,然後跟他拉進一些距離,得以滿足他這場故意讓她自己愛他的惡作劇?
哼!看來果然不能得到任何人的幫助,正所謂天不會掉餡兒餅,更沒有白吃的午餐。
白漠森看着夏晨曦那一雙美眸,特別是在此刻,那雙美眸之又有一些水光,顯得楚楚可憐,讓人看了不禁有一種憐愛之心,身體裡有股難以壓制的躁動,在蠢蠢欲動着,目光頓時變得幽深了幾分。
夏晨曦擡起頭來望着白漠森有了些變化的眸子,心頭突然漏跳了一拍兒。
“他這樣看着我的目光代表着什麼?我明明知道這是他故意讓我陷入他的陷阱裡的,可是怎麼心裡卻……不行,趕緊轉移話題。”夏晨曦暗自心盤問着。
“啊……那個我沒事了,我們趕快回公司吧!都已經是下午了,我只請了半天假!”
說完話後,夏晨曦的臉還掛着淡淡的笑意,陽光透過灰黑色的車窗玻璃,渲染在了她清秀的臉龐,嘴角的笑容恍如春日陽光,這全部都落在了側頭望着她的白漠森眼底。
夏晨曦注意到了好像說的這句話也沒什麼卵用,不僅僅沒有把尷尬的局面解開,反而更加複雜了。
夏晨曦收了收笑容,正襟危坐起來。
車子裡面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菸草味道,雖然車窗是半掩着的,但還是會有一些陳煙殘留的味道,剛車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坐在車裡時間久了,夏晨曦便覺得有一些嗆嗓子。
“咳、咳……”
她轉頭看向白漠森,只見不知什麼時候,他那骨骼分明的手指已然夾着一根香菸。
突然,白漠森慢慢的擡起手按下了一個按鈕,整個車子的車窗都紛紛的搖了下來。
車窗外的熱風徐徐的飄了進來,將車子裡面的煙味一點一點的帶了出去,隨後,白漠森手的菸蒂也被彈出了車窗外,落在了外面的板油地面,冒着藍白色的煙。
夏晨曦知道這是看她咳嗽,所以才這樣做的。
但是這麼故意的行爲,反倒是更讓她不自在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不一會兒,車內恢復了清新的空氣。
夏晨曦清了清嗓子,低聲問道:“不早了,我們回公司吧!”
白漠森用一種極其幽深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乍一看是幽深,可看的久了一點,便能看到裡面的光在閃爍。
像是火車隧道一樣,入口是黑暗,但是快要出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光明。
而此時白漠森的目光,雖然幽深,但又帶有那麼一些情愫在其。
這情愫夏晨曦也說不來感覺,既像是一種躁動,又似乎是一種埋藏已久的情感。
白漠森的變化,她不是感覺不出來,跟林瀟瀟吃飯時說的話,即便是被無意聽到會去找郭浩坤理論,但是任何不想幹的人聽到,都會當作沒有聽到,可他卻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在出現危險的時候即使出現保護了她。
此時此刻,白漠森的眼神很特別,特別的甚至讓她有一些不自在。
“以後不要總讓晨雨擔心你,更不要做什麼決定的時候忘記你對於晨雨的責任。”
突然,白漠森低緩的冷聲說了句。
夏晨曦被這句話一下子拐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麼一下子扯到了晨雨的身?
“我是晨雨的姐姐,自然會爲晨雨考慮,更不會忘記對晨雨的責任。”
白漠森聽到這句話時,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語氣十分耐人尋味的說道:“這是你對待恩人說話的態度?”
恩人?
夏晨曦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說心裡話,不是特別的舒服,因爲這一切她都是被迫的,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求過他去救她,在謬斯的時候沒有,剛剛在銳勢酒店的時候依然沒有。
夏晨曦清眉微皺,櫻脣開啓:“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求着讓你幫我,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所以恩人這兩個字,不適合用在我們之間的關係。”
聽到這句話,白漠森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挑了挑眉毛,饒有興致的看着夏晨曦:“哦?不適合用在我們之間的關係?那你覺得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夏晨曦被白漠森弄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現在一點都不想再坐在車裡跟他消磨時間,玩這種互相猜來猜去的遊戲,便說:“麻煩你送我一段路,這裡不太好打車,我要回公司。”
語氣依舊很客氣,可是白漠森卻沒有剛纔那麼不高興,陰沉個臉,而是發動了引擎,緩緩的開動了車子。
當車子開啓的時候,車內又重新恢復了剛纔一般的死寂狀態。
面對這種寂靜,夏晨曦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感覺連每一次呼吸都是借來的。
正當她不知所措,想找理由還沒有理由的時候,白漠森突然問了一句。
“我今天幫了你,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麼報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
夏晨曦目光頓了頓,沒過幾秒,臉盡是淡定的說道:“你想要什麼報答?”
大學時,有一門心理學必修課提到過,當對方拿出一個令你覺得很難回答的問題爲難你時,要知道該如何丟回去一個更難以回答的問題去爲難一下對方,這樣也不至於那麼被動。
這也是她這段時間認爲最爲實用的心理學準則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