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會,葉寒墨回到辦公室裡,還是陰沉着臉的模樣。
那個洛澤奕就那麼紅?哼,惹急了他就封殺他,看他還能在宋情深面前到處亂晃。
葉先生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想法有多幼稚。
尹承敲門走了進來。
“先生,顧旭龍已經開始行動了。”
“嗯,我知道了。”
原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其實,葉家和顧家本來可以一直交好的,但是既然顧旭龍先出手了。
那就別怪他們兄弟倆不客氣。
錄音棚裡面,洛澤奕剛剛錄好一首歌,疲憊地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休息室的沙發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辛苦了,大明星。”經紀人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進來,放到他面前,“下午還有一個專訪,記得做準備,把我給你寫的那些問題和答案都好好記一記……”
“知道啦。”洛澤奕不耐煩地揮揮手,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我可以談戀愛麼?”
問完之後,他自己都覺得心底一陣悲涼。
明明是這麼私人的事情,可是,卻還要公司來替他做主。
“你說什麼?”經紀人渾身一個激靈,如臨大敵,“你瘋了?你現在才二十五歲,而且正是事業的上升期,如果你現在談戀愛,一旦被公佈出來,勢必會對你的事業造成影響,以後戲裡的很多角色,你都不適合再去出演,你在很多粉絲心裡的形象也會發生變化……”
經紀人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洛澤奕聽得頭疼,眉頭頓時狠狠地蹙了起來。
“當然,你要是執意想談戀愛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前提是不被任何人發現,或者是找圈內的女明星,正好可以炒作一下。”
不被任何人發現?那偷偷摸摸地談戀愛,有什麼意思?他可不想像中學生一樣。
找圈內的女明星?算了吧,他可不想跟一羣矯情做作的女人有什麼交集。
洛澤奕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天見到的那張笑臉。
只是可惜了,現在居然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洛澤奕,你可要想清楚了啊,別拿你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經紀人嚴肅地說。
“知道啦。”洛澤奕聽得不耐煩,乾脆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景色。
他也只不過是心血來潮而已。
他以後到底還能不能再見到那個女孩子,都是一個未知數。
自從上次見到對面院子裡的那個女人之後,那個女人的身影就一直徘徊在白烈的腦海裡面,揮之不去。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四十多年來都孑然一人的他這樣上心?
甚至,他不止一次地站在自家院子裡,只爲了能再看她一眼……
只可惜,一次都沒有過……
“太太,您要去哪裡?”
凌沫沫冷眼看着攔在她面前的管家,冷冷地說:“去鄰居家串門,怎麼,這種小事你也要管麼?”
“太太,這可不是小事。”管家正色道,“先生吩咐過,您不能隨意出門,特別是在他不在的時候,所以太太,您還是等先生回來了再……”
“呵呵,管家你還真是忠心啊。”凌沫沫冷冷地笑了,“只可惜,如果你得罪了我,那麼,我可是瑕疵必報的人。”
看着她的樣子,管家真的是愣住了。
從前的凌沫沫大多數時候心智都是不健全的,可是現在居然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了……
“今天我出去了,如果你不告訴先生,那我們從此以後還是相安無事。但是如果你告訴先生了,先生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倒是你,就等着接受我的報復吧。”和管家相比,凌沫沫氣定神閒,一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裡的樣子。
她輕聲細語地說着,而管家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
先生那麼寵愛太太,就算太太真的犯了什麼錯,恐怕先生也不忍心責怪她吧?倒是他,如果得罪了太太,那可就是離死期不遠了……
“怎麼樣,你想好了沒有?”
凌沫沫擡手,輕輕撫摸着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異常璀璨的光芒。
這個戒指,是十幾年前,顧旭龍給她買的。
據說這顆鑽石的價值很高,而且確實也很漂亮,她收到的時候,也的確高興了好一陣。
但是看久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身外之物而已,博不到人長久的喜歡。
“太太說的是。”管家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臉上掛着討好的笑容,“我也只是擔心太太而已,並不是要限制太太的自由。如果您要出門,當然是隨意的,只不過別走太遠就是了。”
“嗯。”凌沫沫笑着點點頭,“我最喜歡管家這種識時務的人了。”
說完,她便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出了別墅。
對面的院子裡,還是站着那個男人。
他這幾天一直都站在院子裡,癡癡地向對面這裡看,不難猜到,他應該是在等她。
呵,還真是有趣。
凌沫沫的脣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容。
她讓人去打聽過,對面男人的身份。
白氏集團的總裁白烈,已經年過四十,在商場上殺伐決斷,手段不容忽視,是一個不能被人小覷的角色。
二十年前,他的確因爲有事,去過法國。
想到這裡,凌沫沫又想起了二十年前那痛苦不堪的一夜。
他不顧她的反抗和懇求,強硬地污辱了當時已爲人妻爲人母的她。而她真的嚇壞了,所以事後,她趁着白烈睡過去的時候,便逃走了。
原本,她以爲,這件事情會永遠地成爲埋葬在她心底的一個秘密,可是,沒想到,就那一夜,她居然懷孕了!
她被人強暴了,然後還懷了孩子!
那一刻凌沫沫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曾想過悄無聲息地打掉這個孩子,然後繼續跟丈夫,跟女兒一起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可是……可是作爲一個母親,這種事情,她真的做不出來。
所以,她決定悄悄生下這個孩子。
但是最後,還是被葉之謙發現了……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所以他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對他的背叛。可她同時也是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所以她寧願死,也不會說出自己被強暴的事實。
然後,她就被迫離開了自己深愛的丈夫,離開了自己尚在牙牙學語的女兒。
要不是顧旭龍救了她,她可能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可是對顧旭龍,她心裡也是有埋怨的。
他明明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卻一直把她當傻瓜一樣瞞着,什麼都不告訴她。其實她那次在醫院門口見到葉之謙之後,就已經恢復記憶了。
可是,她一直假裝沒有恢復記憶。
因爲她從心裡牴觸自己想起那些事情。所以她對顧旭龍僅僅是埋怨,而沒有恨。
葉之謙當年拿槍指着她的情景,現在還歷歷在目。
所以,她寧願在自己虛構的世界裡活着,就當她,還沒有恢復記憶吧……
但是自從她在這裡遇見白烈……她就知道我,逃避不是辦法。
她要爲自己報仇!
她要毀了他,毀了那個害自己失去一切的男人!
白烈如同往常一樣站在自己家的院子裡,默默地看着對面。
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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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等到了那個女人又怎麼樣呢?她是顧旭龍的女人啊……
可是他沒有想到,今天他真的再次見到了那個女人。
而且,她就站在他的對面,對他柔柔地笑着。
那一刻,白烈險些就控制不住自己,差點要走到了她面前去。
可是,他終究還是硬生生地讓自己停留在原地。
雖然他對這個女人有一種別樣的情愫,可是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更何況,白烈已經四十多歲了,不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二十年前的錯誤……他不會再犯了。
可是,是他的錯覺麼?
爲什麼他看到那個女人正在向他走來?
“你好。”凌沫沫走到別墅的大門口,微微一笑,“我可以進去麼?”
她這一笑,白烈覺得她更像宋情深了。
凌沫沫見白烈長時間不回答,於是又提高聲音說了一遍:“你好?”
白烈這纔回過神來,連忙笑笑:“當然可以。”
於是凌沫沫走到他面前,笑着說:“我們是前一段時間搬過來的,其實我早就想來拜訪一下鄰居了,但是這段時間身體不好,一直在家裡養着,所以才拖到現在。”
她這段話的意思是說,因爲她的身體不好,所以才一直在家裡躲着不見人?
白烈微微一笑,看不出到底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
“進去坐坐吧。”白烈說着,做出“請”的手勢。
凌沫沫也沒有推辭,跟着他走了進去。
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白烈讓傭人上了茶。
“對面的那棟別墅,是顧先生的吧,您……是顧太太?”白烈很平常地說着,看不出一點異樣的情緒。
顧太太?
凌沫沫垂下眼簾。
她曾經被人叫做葉太太……可是就是因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