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看着灰溜溜滾出去的保安,握住手提包起身,弓着腰往出走。
若是牧孜霄知道是她約暮兮出來,才發生這樣的事———,天哪,她可不想這段時間的努力付之東流。
曉霖看到了牧孜霄的指示,走到雅雅的身邊,“我送你離開。”說着脫掉身上的西服,穿在她身上。
溫暖帶着男人好聞的氣息襲來,雅雅不相信的擡頭看着眼前長相俊俏,面無表情的男人,“麻煩了。”
“不麻煩。”說完,護着雅雅離開了。
保安室裡空曠而寂靜,牧孜霄看着懷裡耷拉着頭的暮兮,就像個做錯了事心虛又委屈的孩子,本來的煩躁不知不覺泄了一半。
下巴被好看卻冰冷的手指擡起,暮兮看着眼前那張神色不明的俊臉,昨晚的一切又傾覆而來,拼命地剋制,但語氣裡還是染上了責備,“今天你去哪了?”
“你在乎?”說起這個就一肚子氣,整整一天,她都不知道給自己打個電話,還跑出來喝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暮兮想起那個月兒也沒在家,肯定是一起出去的,沒準還膩在一起,心裡頓時像盛滿了海水,又鹹又澀,鼻翼頓時酸酸的,語氣也酸酸的,“我當然不在乎,你沒看我吃得好,喝的好,玩得好嗎?”
牧孜霄看着她嘟着的嘴都能掛個油壺了,手指狠狠地颳了下。暮兮啊的叫了聲,伸出小手使勁地揉了揉。
他的眸子突然收緊,像是醞釀着狂風驟雨,牙關緊咬,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憤慨,“你總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雙手就像手銬固定住她的胳膊,緩緩靠近,“嗯,難道是我的懲罰不夠力度?”
“不是,”他捏的她骨頭疼,暮兮卻不敢掙脫,怯生生的解釋,“我,我就是。”的確是她的錯,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犯錯,她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一丁點都不喜歡。
“無話可說?”他輕笑,帶着淡淡的嘲弄,“所以是不想聽我的話?還是我的話不夠分量?”
“夠了!”暮兮真是受夠了這樣的他,受夠了這樣的自己,受夠了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心口堵塞的地方坍塌了,所有的情緒傾瀉而出,淚水嘩嘩的往出流,“我知道,我知道我應該聽你的。你是我的僱主,你的話我只有服從的份。但,但牧孜霄,我是個人,我不是個物件,我不能只住在牧園那個籠子裡,一出來就會被偷拍,就會見報,沒有半點的自由和**。”
僱主!籠子!這兩個詞就像一顆又一顆的炸彈,迅速地在自己的腦子裡引爆,連着自己的心都被炸成了碎片。痛,彷彿有人用大手把骨頭生生的捏碎了。
他像是要活生生夾斷自己的胳膊,暮兮疼的受不了了,拼命地掙扎,卻掙脫不了一絲一毫,”疼……孜霄,疼。”
他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眼眸越發幽深黑暗,像是波雲詭譎的海面,令人聞風喪膽。
“籠——子!籠——子!!”他的聲音帶着滿心的冰涼,因咬的真而緩,而越發的讓人恐懼。
暮兮本能的別過頭,不敢看他,他的手卻像一把鉗子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擡起,躲無可躲的撞進他嗜血的眸子,彷彿隨時會把自己吞噬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