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狠狠地掐了掐手心,賭氣道:“那我就留着我穿。”說完從月兒手裡接過衣服,上了樓。
原本因爲出去玩而積攢的哪點好心情頓時散了個光,暮兮把衣服往地上一扔,疲憊不堪的坐到沙發上。
不知何時,她擡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看着她的牧孜霄,一雙銳利如刀的眼恨不得把她凌遲處死。
“你一天都在逛街?”
男人的聲音帶着淡淡的質疑,又帶着淺淺的不滿,頓時讓原本就心虛的暮兮更加的心虛。她慢吞吞的站起來,小聲道:“對不起,我明天就去把衣服退了。”
牧孜霄看着她唯唯諾諾的樣,嘴角的嘲弄越發的深了,甚至笑出了聲,“怎麼?覺得自己不配花我的錢。”
暮兮擡頭愣愣的看着他,然後又臉紅的避開他的視線,結結巴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越說聲音越小。
牧孜霄只覺得強壓的怒火再一次燒到了頭頂,也是奇怪了,他本是最冷清、最理智的人,面對她時,卻變成了炮仗,一點就着,控制都控制不住,邪門的厲害。
牧孜霄伸手解開釦子,扯了扯衣領,儘量壓住怒火,“你是牧太太,你是我的妻子。你老公好幾天沒回家,你就不知道打電話問問?有你這麼當妻子的嗎?”
難道是他真的要把自己趕出去嗎?所以在找自己的錯處?以前他怎麼不提這個,爲什麼現在要提?
暮兮想起剛纔月兒明媚張揚的笑,看着眼前那張黑的能滴墨的臉,告誡自己一點不要在他的面前哭出來,哆哆嗦嗦的解釋,“我,我怕打擾你。”
“打擾?”牧孜霄緊緊地咬着這兩個字,妻子給老公打電話叫打擾?呵,真是夠新鮮的,活了這麼多年,他都不知道妻子給老公打電話叫打擾!
暮兮看着憤怒上了眼的牧孜霄,不知道自己哪說錯了,連忙辯解道:“我只是尊重你的生活,我只是想做到識趣,想安守本分。我以爲你不喜歡管東管西的妻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知道我沒資格干涉你的生活。我。”
“閉嘴!”他怒不可遏的呵斥,藍色的眸子裡像是燃着一團怒火,燒的他火急火燎。每句話,每個字都透着疏離,都透着這只是一場交易。
交易!交易!她是眼瞎嗎?若是交易他何須給她名分!
若是交易他何須顧念她的想法,怕她沒安全感給她錢財傍身!
若是交易他何須對她花心思!
若是交易,他能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弄進醫院!
她真以爲自己是下半身思考,一看見女人就控制不住的畜生嗎?
呵,倒是自己自作動情了,以爲她會明白自己的想法。
難道是故意的嗎?故意假裝不知曉,怕不知道怎麼迴應。所以是不愛自己,連最基本的喜歡都沒有?
牧孜霄走到暮兮的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臉,那雙黑亮無垢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愛意和暖意,只有害怕,躲閃,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