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醉VIP的包房裡,男人扯了扯黑色的領帶,解開了白襯衫的扣子,白皙健碩的胸膛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着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性感而野性。
他麻木的端起酒杯,漂亮的眼睛一片茫然和空洞,彷彿經歷了滄海桑田。
空無一人的偌大的包廂放大了他的感傷,原本的寂寞熬成了孤獨。
好幾年了,這種無法訴說,無從紓解的困惑一直困擾着他。
月兒推開包間的門走了進去,看着躺在沙發上已經熟睡的男人,習以爲常的放下包包,走進洗手間,接了一盆熱水,拿了毛巾。
月兒坐到桌邊,擰乾白毛巾,擦拭着他疲憊不堪,卻依舊俊美無雙的臉頰。
很舒服,適宜的溫度滲進皮膚,舒緩着一條條緊繃的神經。
牧孜霄睜開眼,握過握着白毛巾的那隻白淨纖細的小手,露出一個輕鬆的笑,“你來了。”
月兒心疼道:“每次見你都那麼累。”
牧孜霄慢慢的從沙發上坐起來,月兒看他衣服亂了,本想伸出手幫他整理的,他卻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月兒心裡失落,卻還是淺淺一笑。
牧孜霄看着眼前這張清純、甜美的臉,薄薄的嘴脣愉快的上揚,“快了,還有一個多月了。”
月兒知道,只要這次收購程氏成功,牧孜霄這三個字就會站在行業的頂端,除了天災**,未來二十年,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公司可以超越。
可這樣,他就會離自己更遠吧。頓時,喜悅全都被心酸和失落替代了。可她還是笑着,甜美的笑着,這個從小她就當天神一樣崇拜的男人,這個她一直妄想卻明知得不到的男人。
時至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算什麼,可什麼她都甘之如飴。
可她卻沒想到,就在不遠的日子裡,這種甘之如飴卻變成了致命的毒藥,顛覆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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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三點,覃暮兮一個人穿梭在偌大的城市裡,看着高樓大廈,萬家燈火,永不止息的車水馬龍。
她站在天橋上,擡頭看着偌大電子屏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的黑褲白衣,疏離卻禮貌的淺笑,目光深邃堅定,就像高高在上,睥睨衆生的天神。
嗯,這是睡在她身邊的男人,說只要她乖就會寵她的男人,結果一個電話,就把她一個人扔在酒店裡匆匆離開的男人。
其實對於牧孜霄的行爲,她很理解,但越理解,就越失落。
有點冷,覃暮兮抱了抱胳膊,看着不遠處坐過來的小情侶,男孩寬大的衣服披在女孩的身上,大手緊緊地摟着女孩的肩膀,不知說着什麼,兩人都帶着醉人的笑容。
某處她以爲結痂癒合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她收回目光,看着不遠處孤零零的車站,曾有個乾淨漂亮的少年,曾在站臺上等着上夜班的女孩。
寒冷的冬天,他會敞開大衣把她裹到懷裡,笑着說自己是一個一直加着溫的人體暖水袋。
淚水滑過眼眶,不知道打溼的是誰的青蔥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