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簡直被他那不知所謂的邏輯打敗了,忍無可忍的笑了一聲,然後起身,“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沈思楠看着她氣急敗壞的背影,嘴角的笑更明顯了。
好像這樣也不錯,像是生活有了色彩,不再如以前般死寂了。
沈思楠側目,透過玻璃,看着快步往前走的暮兮,嬌小的身影一如既往,好似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沈思楠想起了最後見她的樣子,在她媽媽的喪禮上,穿着黑衣坐在那,不再怯懦,也不再害怕。
她像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堅強了,變得他不認識了。
他慌了,他還依舊只是個不知愁滋味的孩子,而她卻已經長大了,她要離開他們了,就算是偶爾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還是擡頭對自己笑了,笑的很生疏,笑的很客套,就好像在說,我終於擺脫你了,終於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那是第一次,他真的慌了,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真的生氣了,他終究還是留不住她,終究還是失去她了,所以他纔會笨拙的想去佔有她。
佔有,那是多麼一個陌生的詞,第一次從他的腦子裡蹦出來,似乎連他都承受不了那兩個字的重量。
可是他卻把她永遠的推遠了,他受傷後想了很多,覺得特別的對不起她。能走路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她的學校去找她,可是他也看到了,她的眼裡除了害怕都是恨意,她恨自己,很恨很恨自己。
從那次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直到她去上大學了,然後徹底的和她失去了聯繫。
後來,因爲父親的病,她終於和家裡有了聯繫,卻很快有個男人過來說,她和他家少爺結婚了,送來了彩禮。
他以爲,他這輩子都要失去她了,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來得及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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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兮回到家後,又重新找出了畫板。這畢竟是自己堅持了多年,並且自己唯一擅長的事。無論怎樣,她都想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好好攢點錢。
雅雅回來的很晚,醉醺醺的,暮兮習慣的扶着她坐到沙發上,進去廚房給她盛早就做好的解酒湯。
雅雅看着端着碗出來的暮兮,迷離的目光裡閃過一絲欣慰,“還是你對我好。”說着,晃盪着身子從沙發上坐起來,嘟囔道:“男人可真是每一個好東西,就知道佔我便宜。”
暮兮雖然沒接觸過,但也知道娛樂圈的水很深,況且她在酒店遇到過雅雅和一個男人一起開房。暮兮雖不認同雅雅的做法,但那是她的選擇,她也無權干涉。
暮兮沉默着把解酒湯放到桌子上,走過去幫雅雅脫掉外套。
“你真的不會後悔嗎?”雅雅突然握住她的手,問着,“你知道嫁給牧孜霄意味着什麼嗎?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
暮兮的手微微地握了握,不動聲色的幫她脫掉了外套。
雅雅看着暮兮的背影,恨鐵不成鋼道:“我就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