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在兩個房間,她不拒絕自己的碰觸,但幾乎一碰觸,她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變僵。也不主動和自己說話,基本上都是他說好多句,她答一句。
在公司的時候,她也是安靜的待在沙發上看報紙,好似自己不存在一般。
臨近春節,公司的事務終於告一段落,牧孜霄想着帶暮兮出去度度假,陪陪她,兩個人培養培養感情。
吃完早飯後,暮兮就上了樓,站在窗邊,看着遠處的海平面。
牧孜霄打開門,看着孤零零的暮兮,上前,從身後環住她,手指摩挲着她的肚子。
“小傢伙還安分嗎?”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可一點都不顯。她也沒有沒有孕吐什麼的反應,時常會忘記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
暮兮恍惚的低頭,現在已經沒有剛開始自己知道自己懷孕似的喜悅,相反,對於這個牢牢的住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暮兮的感情很複雜。
牧孜霄吻了吻她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發頂,“明天我們去做個檢查,要是沒事,我們去國外度假。”
“我想回老家,”暮兮想到了思楠,想到了現在的思楠住的那個小盒子,“我想帶思楠回去,把他好好安葬了。入土爲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哪個大房子裡,太孤單,太寂寞了。”
“也好,”他點了點頭,“我陪你。”
“我想自己回去,”暮兮張口拒絕,擡頭,看着牧孜霄的收緊的下巴,“讓我一個人回去好嗎?”
“我不放心,”牧孜霄總是有一種她回去就不會回來了的感覺,況且,她還懷着孩子,他不可能容許她一個人走。
暮兮紅着眼眶,質問,“爲什麼?牧孜霄,你不覺得你太過冷血了嗎?”
“對,”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下巴,目光像一顆正在一點一點釘入她皮膚的釘子,“我就是冷血。除了你,除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其他的事與我何干。”
“他救了我,要不是他,死的人就是我!”暮兮激動道:“你就沒有半點的感激之情,憐憫之心嗎?”
牧孜霄握住她下巴的手緊了緊,藍色的眸子裡寫滿了不可置信,牙關死死地咬着,“覃——暮兮!”
“對,”她推開他,轉身,冰冷的目光瞅着他,“人命對你來說什麼都不算,你又不是沒殺過人。”
牧孜霄冷冷的盯着暮兮,嘴角勾出一個冷笑,俯身,對上她的眼,“對,覃暮兮,我殺過人,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招惹我,我可是什麼都不怕的主。你要是着急讓他入土爲安,我現在就可以讓人帶他回去。你要是想回去親手埋他,我陪你去。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
“我就要自己回去,”以前她是害怕,害怕他拿自己的親人威脅,可現在她什麼都不怕了,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她什麼都看開了,“牧孜霄,我再給你說一遍,我要自己回去。”
他一字一頓道:“你想都別想。”
暮兮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張黑着的俊臉,不讓淚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