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就沒想過她會對自己說出好話裡,端着酒杯喝了口酒,並不回答。
“粗俗的人就是粗俗,你難道不知道別人說話要記得迴應?”她軟身細語,端着好看的笑,遠處看起來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暮兮卻不吃這套,以前她就不怕她,更何況是現在,忍不住譏諷道:“也真是難爲你了,明明討厭我討厭的要死,卻偏偏還一副你和我很好的嘴臉。難怪尚巖不娶你,我要是找一個表裡不一的人,也會覺得恐怖。”
“覃——暮——兮!”喬喬狠狠地念着這三個字。
暮兮瞥了她一眼,雲淡風輕道:“我勸你還是別惹我,畢竟我是個瘋子,發起瘋來不管不顧的,沒準還會讓我老公更厭惡你,而他的兄弟尚巖,就會更不喜歡你。”
“你算什麼東西?我和阿巖二十多年的感情,豈會因爲你而改變。”說着話的喬喬是心虛的,她現在雖然通過《東海》又回到影后的位置,但尚巖已經很久沒有去片場看過她,去公司找過她了。這讓所有的同行都猜測他們的關係生變,她氣得不行,卻又無計可施。
想到以前那個把她視若珍寶,當眼珠子護着的尚巖就委屈的要死。都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出現後,她的生活就全變了,身邊的人也全變了。
想到這,喬喬忍不住狠狠地剜了一眼暮兮。
暮兮只覺得喬喬凌厲的目光要把她撕碎了,而牧孜霄和尚巖正在談事,端着酒杯,轉身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尚信站在走廊的窗戶邊,看着被燈火渲染的夜色,沉默的抽着煙,直到一根抽完,才轉身,想着回去,就看到了走過來的暮兮。
玲瓏有致的身材,恬靜溫婉的氣質,她變了,想一塊磨掉了棱角的玉石,變得更平靜宜人,更迷人了。
自從知道她離開鹿城後,尚信一直都在尋找她,可往往找到了,她又去另一個城市了。兜兜轉轉,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又回到了牧孜霄的身邊。
尚信大半個身子都藏在夜色裡,孤零零的,好似隨時都可能被夜色所吞沒,不由得擔心地快走幾步,擡頭關切的盯着他,“我都知道了。”
尚信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觸碰她微繃的臉頰,卻竭力的控制住了,笑着問,“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暮兮這纔想起來自己當初把他當做沈思楠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脣,“我應該早點聯繫你的。”這樣,知道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就可以陪在他身邊,借個肩膀給他靠了靠了。
“嗯,所以呢?你在忙什麼?”
“我,瞎轉唄。思楠死了,孩子也沒有,孜霄爲了救我也差點死了,我覺得自己就是煞星轉世,天神自帶黴運,註定了靠近自己的人不得善終。”
“那你。”
“我想開了,既然命運讓我們在那麼遠的城市裡相見,那就證明我們是有緣分的。既然還有緣分,我就想好好的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