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情裡的芸芸衆生哪個不賤呢?暮兮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嘲,笑的淒涼。
雅雅卻覺得心底的那口濁氣終於散了些,莫名的有了幸災樂禍的快感。
雅雅端起酒杯,又狠狠地喝了一口,突然沉聲道:“暮兮,我要結婚了。”
“結婚?”暮兮不解的盯着她,酒氣上頭,看東西有點重影,“和誰?”
雅雅輕輕一笑,那笑似乎太過單純,所以什麼都沒有。又似乎包括的東西太多,反而更平靜,“就是太累了,總想在這個城市裡找個依靠。”
她的聲音很縹緲,暮兮沒聽得太清,但結婚總是值得慶祝的事,她舉杯,“恭喜。”一杯幹了。
兩人最後都各懷心事的喝醉了,因爲是包間,倒也沒什麼不安全的。
牧孜霄推門而入,迎面撲來的就是濃重的酒味,看着兩個靠在一起呼呼大睡的女人,眉頭擰了擰,卻不由得放鬆了。
下午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的母親是什麼人,他太瞭解了,茹茹說的,和她能做的也差不多。
讓人挑不出錯來,甚至怨恨都不知道怎麼去怨恨,但就是像被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刮子,苦不能言。
所以知道暮兮出來見雅雅,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希望她發泄出來,心裡能好受點。
可看着桌子上那空着的酒瓶,和她睡着了還蹙着眉頭的樣子,還是不悅的皺了皺眉,心裡又責怪自己沒有把她照顧好。
牧孜霄坐到暮兮的旁邊,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臉,眸色沉痛而幽深,“我們回家吧。”說完,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暮兮嚶嚀了一聲,不悅的蹙了蹙眉,推了推隨即而來的堅硬如石的的胸膛,“好硬,別靠我這麼近。”
那嫌棄的小模樣,惹人得緊,牧孜霄的大手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纖細的胳膊,嫌棄他就得了,還說什麼硬,惹得他喉結微微動了動。
牧孜霄經過曉霖時,輕聲道:“送她回家。”
曉霖白着臉應了聲好,想着這差事爲什麼每次都落在他的身上,想到眼前這女人一喝酒就發酒瘋的那個勁,簡直讓人無法招架。
牧孜霄嗯了聲,抱着暮兮離開了。
暮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男人看不真切,但還是賞心悅目的緊,她的小手顫巍巍的伸出,摸了一把他的臉,“皮膚好好,怎麼保養的。”
牧孜霄低頭看着她壞笑的樣,雙眸亮晶晶的,卻並不清明,嘴角染上了一絲笑,寵溺道:“瞎摸什麼?”
暮兮咯咯的笑了兩聲,故意似的又摸了兩把他的臉,“我就摸了,你能怎樣。”
那倨傲的樣,像極了得逞的小狐狸,牧孜霄的笑容更大了,“嗯,自然是不能把你怎樣。”
“哦,這麼聽話,”說着看了看地面,“你抱着我,你爲什麼抱着我?”
牧孜霄步子一緩,這才反應過來,皺着眉問,“我是誰?”
“你是誰?”暮兮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記得雅雅提到過什麼牛郎之類的,“你難道是雅雅找給我的牛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