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看着陷入沉思的牧孜霄,不動聲色的把水杯放到他的面前。
他看這份文件看了一個小時了,這一個小時,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皺着眉頭,腰桿挺的筆直。
牧孜霄看了看錶,看着桌子上的水杯,輕輕地蹙了蹙眉,語氣裡帶着一如往常的疏離,“早就下班了,你怎麼還沒走?”
“你不也沒下班嗎?”陳曦笑,看他頭都沒擡,也沒有說話,簽了字,起身。舉起雙手,往後退了幾步,帶着無奈的笑調侃着,“你就這麼害怕和我接觸?我是老虎?”
陳曦看着頭也不回擦過自己離開的牧孜霄,終於忍不住嘆息道:“在你眼裡我是洪水猛獸?就那麼讓你害怕?”
牧孜霄最終還是緩了步子,“我並不怕你,我只是不想別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被誤會的,清者自清。”
牧孜霄終究還是回頭看了眼陳曦,瞳孔縮了縮,轉身往出走,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正要敲門的暮兮。
暮兮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說着晃了晃手中的保溫盒,“我看你沒下班,就來送愛心晚餐了,我和媽媽給你做點。”說着就往裡走,就看到了衝她微微點頭的陳曦。
暮兮愣了愣,握住保溫盒的手緊了緊,看着優雅、微笑着的陳曦,轉頭看着牧孜霄,“你有客人?”
牧孜霄冷聲道:“你還不出去?”
陳曦也不生氣,笑了笑,擡步離開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暮兮的臉頓時就冷了,板着臉盯着牧孜霄,“怎麼回事?”
牧孜霄連忙討好的露出一個笑,上前摟住暮兮,卻被暮兮掙脫了,然後又摟住她,“是時楓卿,走的時候把她弄成特派專員了。”
暮兮瞪着他,“那你怎麼從來不說?要不是我今天看見,你豈不是一直不說?”
暮兮其實對陳曦說不上討厭,但總歸是沒有好感,只想她離他們的生活遠遠的,最好永不相見。
牧孜霄的大手安撫般揉着她的胳膊,寵溺又無奈道:“有什麼好說的,工作關係。”
暮兮知道自己的脾氣發的有些急,但還是酸酸道:“你乾脆把時楓卿弄倒得了,太膈應人了,也就只有他能幹出這麼損的事。還有那個陳曦,你再好,也都結婚了,蓋上我的戳了,怎麼還死皮賴臉的往上湊,是何居心?”
“嗯,都太討厭了。”牧孜霄說着一直手接過暮兮手裡的飯盒放到桌子上,俯身就去吻她。
暮兮推他未果,只能仍由他吻着。
牧孜霄看暮兮既不拒絕也不配合,知道她還在生氣,軟聲道:“吃醋了?嗯?最近和醋罐子倒了似的,看到個雌性的就生氣。”說着晃了晃手腕上的表,“以後24小時開着,你隨時監督好不好?別生氣了,暮兮,給老公樂一個。”
暮兮嘟了嘟嘴,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悶聲道:“我一定會努力掙錢的,等我養得起你,你就待在家裡,別出門了,免得整天招蜂引蝶的。”
牧孜霄看着她毛絨絨的頭低,樂了,“嗯,老公等着那一天。”
暮兮哪能不知道他在逗自己開心,笑了笑,“好了,吃飯吧,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