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收起不解,周曉媛點點頭,很贊同蘇凱風的話。母親確實不太可能跟大伯這種身份的人有什麼關係,也許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
夜深,月明星稀,是一家人移榻天台,一起賞月的時候。
名義上是賞月,其實也是一家人相聚聊天,談論工作和生活而已。
見老爺子正和蘇凱風說話,談得都是正事。
鑑於蘇家有女人不幹正事的傳統,周曉媛很自覺的找了個幫他們洗水果的理由離開。
下了樓梯,在樓梯口轉角處,周曉媛迎面撞上了個人。
她捂着額頭,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事,你怎麼樣?”
蘇建國溫和地問道。
聽到這個聲音,周曉媛一驚,她擡頭看向來人。只是一瞬,她立刻回過神來,趕緊擺擺手說道:“大伯,我沒事,沒撞痛您吧!”
“呵呵,那就好。”
不知是不是周曉媛的錯覺,此時蘇建國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驚喜激動,甚至還隱隱透着一種慈愛。
他笑着問道:“雖然你不是我的兒媳,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叫你媛媛,這樣好嗎?”
雖然很驚訝他爲什麼會放下身段跟自己套近乎,周曉媛還是乖巧地說道:“當然好啊,謝謝大伯……您以後就叫我媛媛吧!”
說完這句以後,見蘇建國久久未再說話,周曉媛朝他笑了笑,正準備離開。
卻沒想到,蘇建國在看到她這個笑容時,居然當場怔住,眼睛裡甚至還含着淚花。
“等一下,媛媛,請問你家住哪裡?”
蘇建國有些急切地問道。
“我家住在申州。”
周曉媛誠實地答道。
“不對,地方不對,她當年去的不是申州。”
蘇建國低聲喃喃地說道。
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周曉媛不解地看着一臉失望的蘇建國。不過,她不敢多做停留,她向他點點頭,說道:“大伯,我先走了。”
等她走遠,蘇建國還在原地凝望周曉媛的背影,嘴裡低喃道:“像,太像了,笑起來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雪瑩,她會不會是你的女兒呢?這麼多年,不知你過得
好不好。”
以前,他是不能去找羅雪瑩,怕唐麗萍也知道她的蹤跡,然後再次迫害她。而現在,他不用再顧及唐麗萍的威脅,隨時都可以去見她。
可是,他卻怯懦起來,不敢去尋找她。
他知道,她內心一定恨透了他。
他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間接兇手,又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將她拋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從此再不管她的死活。
他當初那麼拋棄了她,還有臉去見她嗎?
………………
上樓的時候,周曉媛不時看着腳下,小心翼翼地踩着臺階往上走,纔剛走上一個臺階。
“我來幫你拿吧!”
一道溫淳悅耳的男音從身後傳來。
周曉媛一陣晃神,一個不留神,腳下騰地踩空。
“啊……”
身體的失重感讓周曉媛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叫。
“小心!”
見她身體向後仰,就要栽倒在樓梯間。
電光火石之間,蘇凱煊一個鍵步衝上去,長臂攬住周曉媛的纖腰,穩住她的身形。同時,另一隻手穩穩地端住她手中的盤子,阻止了盤子掉在地上。
周曉媛害怕地閉着眼睛,緊緊咬着櫻脣,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不過,身體似乎沒有預期而來的疼痛。
“沒事吧?”
清潤好聽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睜開眼睛,周曉媛一擡頭,對上一雙溫柔和煦中帶着濃濃關切的眼眸。
她一怔,笑着搖搖頭。
“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是我害你不小心失足,我只不過是補救我自己的過失而已。”
蘇凱煊微笑着說道。
周曉媛正想說些什麼,眼角突然瞥到一個身影朝自己氣勢洶洶地衝過來,舉着巴掌對着她的臉扇過來。
她反射性的擡起手,擋住來人的動作。
“啪”的一聲,周曉媛霎時覺得手臂傳來一股劇痛,痛得近乎讓她感覺手臂已經麻木。
她驚訝地側過頭看向來人。
唐麗萍見沒打中周曉媛的臉,舉起手再次扇向她,憤恨地說道:“賤人,讓你魅惑我兒子,看我不打
死你!”
這次,不等周曉媛做出反應,蘇凱煊精準地攫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語氣帶着些許不滿。
“媽,您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
一隻手被制,唐麗萍又舉起剛纔打在周曉媛手臂的那隻手,對準周曉媛嬌美的臉蛋用力扇過去,恨恨地說道:“我要打死這個不要臉,專門魅惑男人的狐狸精。”
“住手!”
眼看她的手就要落在周曉媛的臉上,聞訊而來的蘇凱風及時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他迅速衝過來,動作快如閃電。
在唐麗萍離周曉媛的臉只有一釐米的距離時,他一把捏住她的右手手腕,手指上稍微一個用力。
“啊……”
唐麗萍痛得大叫,她使勁想要掙脫被禁錮的手。
“好痛,放開我!”
蘇凱風如她所願,一個甩手,表情帶着嫌惡地放開了她。
雖然他已經剋制了自己的怒氣,但那一下甩手的力道仍舊是無比巨大。
唐麗萍一個踉蹌,如果不是蘇凱煊及時扶住她,差點毫無形象的摔個大馬趴。
“蘇凱風,你,你……”
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唐麗萍指着蘇凱風的鼻子罵道:“你居然目無長輩,對我動手,真是沒家教的東西,不知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這句話正好被隨之而來的老爺子和蘇母、蘇父一行人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所有人都臉色一沉,表情很是不悅。
尤其是蘇母,她雖不是蘇凱風的親生母親,但自問對他的關心和教育不輸任何一位父母。如今,自己的兒子被人指着鼻子痛罵,讓她很不高興。
“大嫂,你這話可就過了。作爲長輩,就算要教育晚輩,也不是這麼個教育法。更何況,動不動就指責別人有沒有教養,本身就是一種沒教養的表現。”
蘇母沉聲回道。
蘇母本來就對唐麗萍在白天時的表現很不滿,她居然敢對自己的兒子和兒媳說出那一番話!
看在她是自家人的份上便沒跟她計較太多。
沒想到,她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罵蘇凱風沒家教,那不等於間接的罵自己嗎?
要是罵自己也就算了,可她憑什麼罵蘇凱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