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焦急程度不下於她的許輝煌,周曉媛稍稍放下了心,算了,看看再說吧,這種情況下,鍾雨桐應該不會落下風。
齊父被氣得臉色鐵青,不時喘着粗氣,指着鍾雨桐鼻子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想他爲霸一方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遜,而且還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這讓他如何不氣?
“你……你好大的膽子,打了人還敢如此理直氣壯,信不信我告你故意傷人罪?”
聽了這話,周曉媛忍不住在心裡冷笑,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家門,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她還記得當時的齊母也是這麼威脅她的,每次都用同一招,就不能換個花樣嗎?
鍾雨桐纔不怕呢,她把頭一昂,諷刺地一笑。
“好啊,你去告啊,我等着,反正你可以告狀,我也可以,別忘了先動手的可是你女兒,我只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最多算個防衛過當。”
“你女兒就不同了,她纔是真正故意傷人的那個。”
這話把齊父噎得不輕,齊母不由得幫腔道:“喲,哪來的黃毛丫頭,好大的口氣,那你去告我們試試,看法院的正門到底朝哪邊開。”
“是嗎?我倒是想看看法院的正門到底會朝哪邊開,看看還沒有王法。”
許輝煌終於按捺不住了,站出來說道。
“你又是誰?敢來管我家的閒事?”
原來是有人撐腰,怪不得這丫頭敢跟他擡槓。
齊父打量着眼前一身說不出牌子的灰色休閒服,卻絲毫掩飾不住那股硬朗狷狂氣勢的許輝煌。
這年輕人長相俊朗,眉濃如墨,卻不過粗,眼睛大而明亮且炯炯有神,帶着一股子野性和霸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似乎還有點眼熟,也不知是哪家公子。
齊父收起了剛纔的強勢與蠻不講理,看向許輝煌的眼神帶着些許審視,語氣比剛纔緩和客氣了不少。
“你是?”
“鄙人姓許。”
許輝煌淡淡地吐出這麼幾個字
,然後,他將目光轉移到鍾雨桐身上,眼睛裡是清晰可見的溫柔。
姓許?這浦江姓許的豪門不多,盯着許輝煌瞧了幾秒後,齊父腦中一閃,驀然想起了他是誰。
難怪如此眼熟,他不正是許家的長孫大少爺許輝煌麼?以前許家擺宴席的時候,他曾有幸見過許大少一面,看來,事情沒他想得那麼順利了。
這位許少爺態度如此明確,擺明了要幫這個女人出頭,這事棘手了。
“原來是許少啊,是齊某眼拙,沒有將您認出來,失敬了。”
只是一秒,齊父的語氣和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齊局長客氣了,許某是晚輩,當不起你的一句失敬。”
許輝煌完全不給他面子,這家子的勢利還真讓人大開眼界,打了一巴掌以後又想給個甜棗,可沒這麼便宜的事。
說他不講理也好,護短也罷。
鍾雨桐是他的人,其他人當着他的面欺負她,那就別想這麼善了了,他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齊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被一個年輕人這麼落面子還真是憋屈,可沒辦法,誰讓許家權大勢大,根本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齊局長不是說要去法院告我女朋友故意傷人嗎?那就去吧,正好讓大家一起評評理。”
許輝煌不冷不熱地說道。
他的話如此囂張,齊母咽不下這口氣了,她不像齊父那樣有所顧忌,誰欺負她的寶貝女兒,跟要她的命沒什麼區別,她纔不管三七二十一呢!
“我看她被打了也是活該,肯定是她先惹了我女兒,我女兒纔會動手的,我告訴你,敢傷我女兒,就是跟齊家作對,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這話着着實實惹到了蘇凱風,這年頭極品真是處處都有,眼前就有一家子。
他猛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凝的目光緊緊盯視着齊母,面如寒霜,渾身散發着凜冽凌人的氣勢。
“既然如此,你女兒無故打傷我媳婦的事,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追究到底?”
聲音低沉冷冽,
如同千年寒潭一般,瞬間使得病房裡的空氣降到了冰點。
齊父這纔看到了坐在角落裡,卻一直默不作聲的蘇凱風,剛纔進門的時候他只顧得上自己女兒的傷勢,想要幫女兒報仇,根本沒來得及去注意其他人。
同時面對蘇凱風和許輝煌這兩位重量級的人物,加上他們剛纔說話的語氣,齊父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在這件事上,對方是敵非友。
齊父這才重視起來,他眼珠子一轉,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圈,這麼一看,他發現自己的心臟有點不夠用了。
想不到除了蘇凱風和許輝煌,連另一位同樣也鮮少露面的王家大少爺王醫生也在場,有這兩尊大佛的其中任何一尊在,他就已經夠吃不消了,更何況是三位大佛齊齊出現。
雖然另外的三個女人他不認識,但齊父心裡也清楚,能跟這些人在一起的女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尤其是蘇凱風剛纔還說了,他女兒故意打傷了人家的媳婦,這是什麼情況?
齊父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要是就這麼妥協,不跟眼前這個打了他女兒還一臉鄙夷不屑的女人計較,他哪能嚥下這口氣?可要追究,他又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到時候只怕不僅仇沒報,反而惹得一身騷,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到蘇凱風,原本氣勢洶洶的齊母硬生生收住了想要出口的狠話。
她一個婦道人家認識的人自然不如在高級職場上混的丈夫,因此,在這裡她只認識蘇凱風。
但這就夠了,她的態度收斂了不少,聽說前段時間蘇家少爺蘇凱風結婚了,她還懊惱氣恨了好久,天天祈禱這不是真的。
然而,蘇凱風的話對她而言猶如一盆冷水澆下,徹底破滅了她的幻想,不過,她還是想見識一下這位傳說中的蘇夫人。
“風少,不知你的妻子是?”
齊母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小心地問道。
這會,她自然已經注意到了剛纔坐在蘇凱風身邊的女人,只不過因爲對方一直低着頭,她看不清人家的臉,所以才明知故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