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他這個做兒子的不義,只不過丟點面子而已,讓他受點教訓也不錯。
老爺子深知自己孫子倔強的性子,很清楚從他身上着手絕對沒戲,於是柿子撿軟的捏,順便還給自己找了個幫手。
他知道周曉媛耳根子軟,容易被說動,加上蘇母對她的態度一向不錯,所以,怎麼着,她也不會不給自己婆婆的面子。
老爺子沒猜錯,周曉媛不給誰面子也不能不看蘇母的面子。想當初她進蘇家的時候,第一個給她支持,幫她解圍的就是婆婆,念着這點情分,她也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媛媛,我知道這麼做確實讓你很爲難,之前你爸爸的那些做法也讓你受了不少委屈,現在又要讓你去忍下這些委屈,我這個做婆婆沒能幫你什麼,還要你嚥下苦水,實在是對不起你。”
蘇母將姿態放得很低,那天周曉媛爲了蘇凱風跟方玉琳對峙同時不忘維護她的事情蘇建國早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她。
這讓蘇母對周曉媛越發的滿意,於是說話的語氣也越發客氣起來。
周曉媛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一方面感動於遇上一位好相處的婆婆,另一方面心裡卻又覺得不太好受。
她受些委屈倒也沒什麼,但關係到了她的孩子安全和健康,她着實不願輕易放過楊玲。那個女人就像一條藏在暗處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跑出來咬她一口。
好在她還算命大,每一次都有人幫她躲過這些危險,否則,她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這一次尤爲可惡,那個女人竟然對她兩個未出生的孩子下手,如果不是醫生處理及時,她的孩子及時能活下來,這一輩子也徹底毀了。
周曉媛幾乎可以肯定,楊玲的目的恐怕不是讓自己流產,而是想讓兩個孩子一出生就被蘇家嫌棄。讓她進不了蘇家的門,順帶着也毀了她這一生,這輩子都被被兩個孩子拖累。
蘇母哪能想不到這些,可她也是沒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蘇建軍成
爲笑柄吧。當年的事要是傳出去,那絕對是相當打臉的。
“媽,我知道您夾在中間也很爲難,但這次楊玲確實做得太過分了,只怕連我都沒辦法勸下風哥哥,讓他收手。”
周曉媛說得很保守,她可不敢保證自己一定成功,再說,她也不想看着那個想要殘害自己孩子的兇手逍遙法外。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蘇母當然知道周曉媛心裡也是有怨言的,話說回來,遇上這種事,換做誰都不可能善了。
“媛媛,還有一件事,媽想跟你商量一下。”
猶豫了片刻後,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蘇母還是想試試。
終於來了,聽到這句話後,周曉媛立即挺直腰背,端坐好,她就知道婆婆肯定還有話要對自己說。
“你們還是回浦江吧,在這邊好歹我也能照看你一二,萬一有什麼意外,我這個做婆婆也能幫上點忙。”
蘇母儘量用小心地語氣說道:“你媽他們平時工作忙,總有些照顧不到的地方。”
周曉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這個問題她不是沒考慮過,可惜被所有人給否定了。
她爸媽的理由很簡單,蘇家幾個長輩的做法實在是欺人太甚,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太沒面子了,以後指不定被人怎麼在背後笑話。周小塵的理由跟他們差不多,反正就是不同意。
蘇凱風則比他們考慮得更多,浦江並不十分安全是一個因素,另外蘇建軍也並沒有放棄讓他娶溫恬恬的想法,現在回浦江事情只會弄得更糟。
燕黎純想不到那麼多,他只知道,蘇凱風不會帶上他一起去浦江。如果他們回了浦江,那就意味着他只能一個人留在申州,他纔不要呢!基於這一點,他說什麼也要留着姐姐在這裡。
蘇母也明白,讓周曉媛答應她的第一個要求已經足夠勉強了,如果再讓人家應下這一個,那也確實太爲難她,於是也沒再強求。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讓他們回來的事情急不得,必須從長
計議,至少也要保證類似之前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才行。
蘇母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周曉媛的睡意也沒了,想到婆婆的請求,她只得起身下牀,認命的穿好鞋子朝書房走去。
看她穿着厚厚的粉色睡衣,無精打采地站在門口,打着哈欠,一臉還沒睡醒的樣子,蘇凱風眉頭微蹙,上前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一邊暖和她的身子一邊碎碎念着。
“不好好睡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也不知道加一件衣服,小心着涼。”
周曉媛自知理虧,乖乖的任由他念叨,心裡卻在嘀咕,自從她懷孕以後,他的話越來越多,一點小事也能念上半天,簡直快成管家婆了。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心裡這樣想着,但周曉媛嘴上還是乖乖服軟,她還有事相求呢,自然不能惹他不悅。
“風哥哥,我有事想跟你說。”
實在想不出該用什麼委婉的方法提出來,瞥了一眼蘇凱風還算柔和的臉色,周曉媛小心翼翼地說道。
擡眸瞅了她一眼,不意外的瞥見她眼底來不及隱去的心虛,蘇凱風心下一片瞭然,看樣子老爺子知道在他這裡說不通,採取了曲線救國的辦法,讓他不得不妥協。
蘇凱風也很直接,他眉梢微挑,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是不是剛纔媽給你打電話,說了些什麼?”
就知道瞞不過他,周曉媛老老實實地點頭。
“嗯!剛纔媽打電話給我了,說有事想請我幫忙。”
“風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怎麼說,媽也是爲了咱們家,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的。”
周曉媛在心裡腹誹,這話說得真憋屈。
蘇凱風自然知道她憋屈,事實上他自己也覺得窩囊,作爲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好,這已經夠打擊他的自尊心了。
最令他惱怒的是,明知罪魁禍首是誰,卻又迫於各種原因而不得不忍耐下來,不能採取報復措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