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要不是小塵今天說出來，你是不是準備瞞我們一輩子？”
“媽，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本來想着反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出怕影響你們的心情，而且這又是大過年的，自家人鬧得太僵也不好看嘛。”
面對母親的質問，周小塵可比周曉媛淡定多了，當然，也只限定於表面上的鎮定。
“對呀，媽，我這不是沒事嗎！”
周曉媛趕緊跟着賠笑。
“都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總要給姑姑幾分面子嘛！”
………………
“我這輩子真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無情無義，不仁不孝的東西來呢？”
下了樓，性子溫和的周巧雲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氣頭上她的直接朝女兒痛罵起來。
何瑩雪心裡也積壓了不少怒火，被母親這麼一罵，火氣直衝腦門，想也不想的跟她對罵，母女倆就在小區裡槓上了。
想到女兒做事這麼沒輕沒重，簡直是非不分，何雄也難得扮演了一回嚴父。
他把袖子一卷，懶得跟她說那些大道理，直接一巴掌揮過去，打得何瑩雪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你還敢頂嘴，你媽說錯你了嗎？我以爲你雖然胡鬧了點，總歸還是有自己的判斷力的。做錯了事就算了，還死不承認，你今天能害自己的親舅舅，明天是不是連自己的父母也可以賣了？”
何雄這話說得很重，也夠狠，但這也是他心裡最擔憂的。
這一家三口在小區下面上演的鬧劇自然瞞不過樓上的人，周媽媽氣恨的同時也唏噓不已。
“要是何雄早認識到這一點，何瑩雪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周曉媛卻不以爲意，何瑩雪會變成這樣，大半都是何雄慣出來的，父女倆根本就是一個德性。
瞥了一眼臉色有些凝重的周小塵，有些話他在心裡沒說出來，蘇凱風卻知道，他是怕何瑩雪會被楊玲或者溫恬恬收買，再次故技重施吧。
事實上，周小塵的擔心不無道理
，因爲楊玲已經瞄上了何瑩雪。
“對了，媽，大伯母二伯母他們呢？都走了嗎？”
周曉媛這纔想起兩位伯伯，有些疑惑地說道：“真是奇怪了，他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走了，我還以爲今天都不打算走了呢！”
她對自家這些親戚都是些什麼德性還是很清楚的，這麼大張旗鼓的跑過來，要是沒拿到啥好處，說什麼也不會甘心回去。
“都是些沒安好心的。”
周媽媽沒好氣地回答。
“你二哥不是快要考公務員了嗎？你二伯母開口就想讓小風給她兒子找關係，或者出錢幫她兒子打通關節。我說你跟小風快要辦婚禮了，催着她趕緊還錢，不然什麼都免談。你二伯母一聽就不太樂意了，生怕我催債，一家子趕緊走了。”
聞言，周曉媛不由感嘆，媽這招也挺狠的，想讓幫忙辦事，可以，先把錢還了再說。還了錢纔有希望幫忙，不還錢，一切都免談。
打蛇打七寸，這回，二伯母一家可被媽媽抓到軟肋了。周曉媛對母親的做法非常贊同，不是她不顧自家人，而是對方根本沒把他們當做一家人。
成天只想着從她家佔便宜，這也就算了，在他們家最困難的時候不僅袖手旁觀，還落井下石。她又不是聖母，能做到什麼都不計較，還以德報怨。
“媽，你做得對，就該這樣。”
周曉媛笑容狡黠。
“下次回老家給爺爺奶奶拜年的時候，二伯母如果還想再提幫忙的事，就讓她先還錢，就算她說出去也不佔理，人家也會覺得欠債還錢這是理所當然的。再說，十二萬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你們二老存了多少年才存起來的，這真的是血汗錢。”
“唉，我看你二伯母是不準備還這筆錢了。”
周媽媽嘆了聲氣道：“雖說現在也不愁錢花，但那筆錢的意義卻很不一樣，那是我跟你爸買了房子以後一點一滴摳下來存起來的，存了好些年呢！是我們準備用來給你辦嫁妝，給你弟弟娶媳婦的錢。”
“媽，您放心，二伯母一定會把錢還給
咱們的，就二哥那水平，他能憑自己本事考進機關那才叫怪了。而且，就算還了錢也不給幫忙，誰讓他們那一家人欺人太甚。”
周曉媛雙數不由自主的握拳，語氣帶着憤懣。
雖然那個時候還年幼，但當年二伯母攛掇奶奶怎麼欺負媽媽甚至還親自動手打媽媽的事，周曉媛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就是因爲記憶太深刻了，所以她從小對二伯母一家尤爲痛恨。
雖說大伯母對媽媽也沒友好到哪裡去，可最多也就是口頭上說些不中聽的話，不會像二伯母那樣動手欺負人。
媽媽身形纖細，從小又是書香門第的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裡是二伯母這種幹慣了粗活的農村彪悍婦女的對手。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周曉媛現在回想起當年的情形還是會鼻子發酸，忍不住掉眼淚。
“嗯，還是我女兒能幹，從來都不讓我操半點心。”
周媽媽摸着女兒的頭，欣慰地說道。
“對了，媽，那大伯母一家呢？他們怎麼也走了？”
周曉媛繼續問。
“你大伯母的胃口也不小，想讓你大哥進小風的公司，一開口就想當個主管。就你大哥那悶葫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管得住手下那幫人嗎？”
提到大伯母一家，周媽媽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沒有那麼反感。
“好在你大哥是個懂事的，也有自知之明，被小風一勸，還是決定繼續幹老本行。不過，小風也答應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去華南重工試試。”
“嗯，大哥確實是個老實人，沒什麼壞心思，這點跟大伯母不一樣。所以，能幫還是幫一把吧，畢竟是自家人。”
周曉媛點頭，對此也頗爲贊同。
周曉媛忽然想到一件事。
“對了，媽，你們給爺爺奶奶拜年了沒有？”
說起婆婆，周媽媽的臉色又僵硬起來，她語氣有點冷，半響纔回答。
“沒有，我們打電話跟你奶奶說過了，等着你們回來再一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