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茫而害怕的眼神告訴秦水蘇,他沒有正常孩子的智商。秦水蘇蹲下身,卻看那個小孩子嚇得縮成一團。
他移動的時候,秦水蘇看到他身上佈滿傷痕。他的腳上傳來鐵鏈的聲音,秦水蘇仔細一看,原來他被綁在這個柱子上。
秦水蘇不知道,這麼大個百花樓,爲何會有人要綁着這個傻孩子。這隻能說明,他與百花樓中的某些人有些特殊的關係。
但是看他這樣,又不像是某些姑娘的孩子。一般而言,像羅敷這樣精明的人是不會讓自己的姑娘懷上孩子的。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傻孩子不信任秦水蘇,離她遠遠的。她笑着從懷裡變出兩個糖果,那是她走之前,暖暖塞給她的。她問:“甜甜,要吃嗎?”
秦水蘇拿起一顆糖,塞到嘴裡,將另一顆交給孩子。看到秦水蘇的動作,傻孩子有些猶豫,可他還是一把搶過秦水蘇手裡的糖,吃了。
秦水蘇笑着說:“這裡的姐姐都叫你什麼?”
“阿初,方初,傻子……”
秦水蘇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笑着問:“好巧,我也叫蘇蘇,和你很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好多人躲在前面玩呢。”
“不給去。阿初傻,阿初會嚇到客人,阿孃不讓我去。他們怕阿初丟了,所以將阿初放在這裡。阿初有人玩,他們不怕阿初。”
秦水蘇聽着這話,便知這個傻孩子也有着屬於自己的天賦。她本想問是否見過一個穿紅衣的女鬼,可就聽到有人往這裡走來的聲音。她對方初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躲在了暗處。
方初低着頭玩泥巴,進來的兩個姑娘看到他之後,將心裡的氣撒在他身上。其中一個姑娘捂着鼻子,踢了他一腳,讓他滾遠一些。
方初害怕地坐在地上,用手護着自己的頭。他嗚嗚地哭着,卻引得那個姑娘更爲生氣。
姑娘取下頭上的簪子,就往方初身上刺去。方初痛得嗷嗷直叫,秦水蘇看不下去,正準備出來,卻看到另一姑娘站在門口。
她將手叉在腰上,指着兩個姑娘罵道:“你們兩個小蹄子,還要不要學了。不想學,趁早滾出百花樓,別被客人看到了,丟人。”
年紀稍小的姑娘顯然害怕顏玉,她拉着自己的姐妹,與那人道歉:“顏玉姐姐,我們知錯了。”
兩人被灰溜溜地罵離現場後,顏玉走到方初面前。她蹲下身看了眼他的臉,嘆了口氣。她從水井邊取了瓢水,“洗個臉。知道嗎?拿着水,抹臉。”
方初照着顏玉的動作,拿水洗了臉。洗淨後,顏玉拿着手裡的帕子,爲他摩幹臉上的水漬。
她抱怨道:“真是的。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麼也不聽呢。這地上多髒啊,你能不能不要玩了。聽見沒有,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給你吃的了。”
方初乖巧地點頭:“阿初知道了……阿孃……”
“唉。”
顏玉取出懷裡的糕點,讓方初取來吃。方初開心地吃着糕點,他偶爾擡頭看看顏玉,笑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