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勒定定地看着夏安暖,被氣得面色鐵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怕自己盛怒之下的話語,會變成傷人的利刃,傷了夏安暖,最後傷心的,還是自己。
於是,封勒轉身,準備用自己的離開,來結束這場無謂的爭吵。
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過道盡頭響起:“夏總,這麼巧啊!”
夏安暖和封勒同時轉頭望了過去,看到一個帶着墨鏡的高瘦男子,正站在對面,衝夏安暖彎脣笑着揮手。
夏安暖眯起眼睛,仔細大量着這個跟自己打招呼的傢伙,奈何他的墨鏡實在是佔地面積太大了,基本上遮住了半張臉,這給夏安暖認人的過程,又增加了一個等級的難度。
男子見夏安暖遲遲沒有迴應自己,便主動想着夏安暖的方向走了過來,等他在夏安暖面前站定之後,才緩緩摘下了墨鏡。
這下,夏安暖倒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慄源?!”說着,她還驚喜地上前一步又靠近了慄源一些:“你怎麼在這兒啊?”
慄源笑得十分溫柔:“經紀人給我放了半天假,我也懶得去人多的地方,就跑到這邊來多躲懶了。”
夏安暖點了點頭,按照朋友見面的一般套路,和慄源寒暄着:“最近在忙什麼呢?”
聞言,慄源英俊的臉龐頓時皺成了一顆苦瓜,他隱晦地看了封勒一眼,然後說到:“之前不懂事,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人家翻雲覆雨間,便折騰得我差點兒丟了飯碗,現在閒的都快要過氣了。”
慄源說的隱晦,夏安暖一時間還有些不太明白:“誰啊?這麼過分!”
聽到夏安暖的問話,封勒上前一步,徑直攬住她的肩膀,含沙射影地說道:“有些人做了錯事,被教訓了一下,就要跑到女人面前哭哭啼啼麼?”
聞言,慄源的臉色微微一變,而一旁的夏安暖則揮舞着手掌,撥開了封勒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完全沒有注意到慄源陡然變色的臉。
慄源抿脣沉默了一會兒,又對夏安暖說道:“夏總,我們之前那次合作十分愉快,您看最近有沒有什麼適合的項目,讓我們可以再合作一次的?”@^^$
聽了這話,夏安暖低頭思索着,而一旁的封勒則皺着眉頭,沉着臉不講話,但是看向慄源的眼神,卻冰冷得近乎刺骨。
想了一會兒,夏安暖擡起頭來,欣喜地對慄源說道:“你還別說,最近真的一組廣告需要找個代言人,你可能特別合適,我回去就和部門精力商量一下,準備和你經紀人商談一下。”
慄源開心地彎着眼睛笑了一下:“那就謝謝夏總了。”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不講話的封勒忽然開了口:“這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想說,封氏最近也在爲一件新產品找代言人,而且後面還有一系列的合作追加,不過既然夏總先開了口,我也不好明着和她搶人了,算了……”
說着,封勒還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
夏安暖聞言,只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在突突直跳,她控制住自己要伸手打人的衝動咬牙切齒道:“你這叫不能明着和我搶人?你就差沒直接拿着鏟子來撬牆角了!”
憤憤不平得說完,夏安暖又走到慄源面前:“你,快告訴他,你是不會跟他合作的!”
慄源聽了夏安暖的話語,猶豫了一下,然後打太極:“這個,我自己也做不了主,還要回去和我經紀人談一下。”
聞言,夏安暖意外地瞪大眼睛,而一旁的封勒,則在詭計得逞後,嘴角微揚。
夏安暖雖然氣憤於慄源的反應讓她有些跌份,但是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自己的夏氏,不僅規模很小,而且還時不時地會遇到一下經濟危機,任何合作者在與封氏的選擇中,都會優先考慮封氏的。
所以,夏安暖在最初的意外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對慄源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們的代言人就另外選別人吧,你之前一直在坐冷板凳,這次有了機會,還是選個規模大一些的合作案吧。”
說完,夏安暖還像安慰小朋友一樣,伸手拍了拍慄源的肩膀,然後便輕聲告辭,轉身離開了。
封勒見夏安暖離開,也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了,他沒有對慄源說任何話語,只是丟下一張名片,便追着夏安暖出去了。
而留在原地的慄源則有些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他原本接近夏安暖便是看中了夏安暖的身邊站着封勒,封氏的眼光太高,自己這樣不溫不火的小明星是很難拿到合作項目的,而夏氏不同,自己輕而易舉就可以成爲夏安暖的座上賓。
換言之,就是夏安暖根本就是慄源選擇的跳板而已,可是今天明明隨了自己的心意,但是慄源爲什麼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容忽視的失落呢?
夏安暖離開咖啡廳之後,便回了夏氏,而封勒則緊隨其後,跟着進了夏氏。
身後有一雙無法忽視的腳步聲,夏安暖知道是誰,但是卻不想同他講話,於是乾脆將封勒當做了透明人。
兩人一起進了空蕩蕩的電梯,封勒才終於開了口:“剛剛那個小子,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有了封氏的橄欖枝,他根本不會再去考慮夏氏了。”
夏安暖深深洗了一口氣:“我知道,夏氏和封氏根本沒得比,你不用追到我公司來告訴我吧。”
聽着夏安暖這一番不知好人心的話語,封勒都被她氣笑了:“你的閱讀理解是體育老師教的吧?我是想說,你要警惕那個小子,他利用完你,就會變一副面孔的。”
夏安暖聽完封勒的提醒,雖然明知道他是對的,但是夏安暖就是倔強着不肯服軟,這時電梯門也打開了,她毫不猶豫地邁了出去,還不忘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我自己也帶着眼睛識人的,不勞封總操心,你操這麼多的心,我們夏氏可是發不起您薪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