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安暖母子二人情緒穩定了一些之後,幾名警察走了過來,對夏安暖說道:“這是你的孩子吧?來,跟我們過去登記一下吧,下次可不能這粗心大意了。”
夏安暖將孩子交給了李銘言,然後點了點頭,跟着警察去了另一件辦公室登記去了。
於是,幾名記者將夏希和李銘言團團圍住,話筒都快要伸到李銘言的嘴巴里面了:“請問,你是孩子的父親麼?你能將孩子走失的過程詳細跟我們講一下麼?”
李銘言無奈,想着解釋一遍又要多費許多口舌,於是點了點頭,三言兩句地將夏希走失的過程說了一遍,然後便甩開了一衆記者,拉着夏希轉身走進了車裡。
李銘言擔心夏希已經餓了,於是掏出一盒餅乾遞給他:“吃一些?”
夏希搖了搖頭:“剛剛好多姐姐都給了我零食,小肚子已經吃得慢慢的了!”
聞言,李銘言笑着颳了夏希的小鼻子一些:“小小年紀,就這麼討女孩子歡心,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夏希揚起笑臉無辜地看着他:“什麼叫討女孩子歡心?”
這下可把李銘言問到了,他皺着眉頭思索着,怎麼才能既不玷污夏希幼小的心靈,又能給他解釋清楚,憋了半天,他終於開口了:“就是讓女孩子願意和你待在一起的一種能力。”
聞言,夏希童言無忌地說道:“那你就是在討我媽媽歡心咯?”
李銘言的少男心事就這樣被一個小屁孩戳穿了,他頓時大,點了點夏希的額頭,點評道:“人小鬼大,也不知道隨誰!”
夏希眨了眨眼睛,回想一下夏安暖溫婉賢良的性格,總結道:“大概是隨那個從未謀面的老爸吧。”
聽到夏希這樣風輕雲淡地說出自己沒有見過父親的事情,李銘言也有些心疼他,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夏希知道,李銘言這是在同情自己,於是挺直了小身板,說道:“你不用於心不忍,我有媽媽就夠了,我一定會快快長大,然後保護她。”
李銘言發現這個孩子,在他的媽媽面前總是有些粘人又可憐,但是一旦在其他外人面前,卻又表現得這麼人小鬼大,可能是因爲自小沒有見過父親的緣故,小小的男子漢就已經有了要保護母親的意識了。
這時,已經處理好手續問題的夏安暖走了出來,一衆記者也跟在後面準備採訪,夏安暖對接待自己的警察點頭致謝之後,便急忙往車子走去,卻被一衆記者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夏安暖無奈只好對着鏡頭說了幾句很官方模式的話:“很感謝警察們及時將我的兒子帶回警局,保證他的安全,也感謝各位媒體朋友的大力幫忙,謝謝。”
而車子裡面的李銘言也看到了夏安暖的窘境,連忙下車走到她身邊,護着夏安暖一路回到了車子裡面。
看到媽媽回來,夏希立刻眉開眼笑,丟下認真開車的李銘言不管,撲進夏安暖的懷裡撒嬌道:“我要去吃香蕉船!”
夏安暖慈愛地摸了摸夏希的腦袋,笑着點頭:“好,這就去,給我們的小希壓壓驚!”
坐在一旁的李銘言聽到夏安暖說着“我們的小希”便總有一衆和夏安暖母子是一家三口的錯覺,於是,他也溫柔地笑了笑:“那待會兒要給小希點一份大份的香蕉船了!”
夏希聞言,登時笑得一臉燦爛:“好!”
三個人一拍即合,調轉車子的方向,往美食街開去。
封勒正在封氏開會,就接到了柳的電話,他在夏安暖“故去”之後,便更加工作狂了,有時候忙起來連飯都不吃,除了陪兒子的時間是雷打不動的,其餘時間都是他的工作時間。
所以,一開始看到柳的電話時,封勒順手就掛上了,因爲在他眼中,這一次的會議還是十分重要的。
不過很快,柳的短信發了過來,封勒不耐煩地掃了一眼,頓時變了臉色。
“我去z市出差的時候,看到了夫人!!”
兩個巨大的驚歎號完全不足以表達柳的震驚,如果封勒接了他的電話的話,恐怕他的聲音會響得整個會議室都能聽到。
封勒反覆看了好幾遍柳的短信,確信自己沒有理解錯誤之後,他立刻站起身來,對衆人說了一句:“先暫停一下。”,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與會的宮人頓時議論紛紛,南風在夏安暖離世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封勒這個大驚失色的反應了,於是他連忙站起身來,安撫諸位董事道:“封勒恐怕是有些急事要處理,各位請稍安勿躁!”
封勒一邊走一邊撥通了柳的電話,一接通,柳驚訝得有些高亢的嗓音就響了起來:“封總!你一定以爲我是在做夢,但是我的確!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夫人了,她還認出了我,叫了我的名字,所以一定不會有錯的!”
封勒在打電話之前,一直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但是聽到柳的話之後,他一顆早已古井無波的心卻罕見的劇跳了起來,這讓他不得不有些胸悶地大口喘息起來:“後來呢?你還跟她說了什麼?”
說到這裡,柳的聲音黯淡了下去:“夫人看到是我,轉頭就跑掉了,我當時太震驚了,就遲疑了一下,再追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找不見她的蹤跡了,不過,我們已經知道夫人在z市了,就已經極大地縮小範圍了!”
聽着柳興致勃勃的話語,封勒卻不敢向他一樣樂觀,雖然夏安暖還活着的消息,讓他開心得無以復加,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了襲來,轉念一想,夏安暖既然還活着,卻在這三年間,一次都不曾聯繫過自己,這就意味着,夏安暖仍舊不願意原諒自己……
於是,封勒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你悄悄地打探一下暖暖的近況……儘量不要去打擾到她,明白了麼?”
柳原本以爲封勒會打算自己親自過來z市見夏安暖,沒想到他只是這樣交代了一下自己,有些疑惑:“封總,您不過來一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