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歌臉色很難看的走到宋雅茹辦公室前,她正欲推門,助理過來,“宋總,宋董正在開會!”
輕歌沒理她,徑直推開門。
宋雅茹正在跟幾個高管開會,見她突然進來,臉色不對勁,心裡暗暗疑惑,“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兒,絲綢出口的事,我們明天上午再開會討論。”
那些高管離開後,宋雅茹才問:“輕歌,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她很瞭解宋輕歌,知道她識大體,絕不會貿然在員工面前給她臉色看的,她這樣子,肯定有事。
宋輕歌遞給她一張A4紙,面無表情的說:“姑姑,把這個簽了吧!”
“這是什麼?”宋雅茹接過來,看罷臉色陡變,語氣一冷:“是豐城讓你拿來給我籤的?”這是一張借條。
“借錢寫字據,天經地義,這個道理姑姑應該明白吧!”宋輕歌緊抿着脣,臉色很冷。
宋雅茹不悅,將那張紙擱在一邊,勉強的說:“一家人之間,還寫什麼字據,這像話嗎?”
“親兄弟之間也要明算帳。”宋輕歌臉色更難看,“更何況……更何況他只是你的侄女婿。”
宋雅茹語氣不大好,“你是我撫養長大的,你就是我的女兒,你們是夫妻,他的錢就是你的錢,我用自己女兒的錢,還需要寫借條嗎?”
“這錢不是我的,是他的!”宋輕歌心冷,她猜的果真沒錯,姑姑似乎並不打算還這筆錢。
“你的他的這有區別嗎?”宋雅茹不悅的說。
“姑姑!”她眼底一酸,“你爲什麼要瞞着我找他要錢,你知道嗎?你這樣讓他怎麼看我,讓別人怎麼看我?我很難堪啊!”
“有什麼難堪的?這錢我又沒有亂花,是拿來救宋氏的,”宋雅茹臉色青白,“宋氏的所有遲早都是你們的……”
宋輕歌落淚。
“輕歌,豐城都不介意,你又何必……”在宋雅茹看來,輕歌就是太一根筋了。
宋輕歌抹了眼淚,把那借據復又拿到她面前。
宋雅茹臉色一變,冷聲說,“我不會籤的。”
“那好,”宋輕歌心更冷,說,“我們把他的錢當作入股,請事務所來評估宋氏目前的市值,然後將相應的公司股分劃撥到他的名下。”
“宋輕歌,你瘋了吧!”宋雅茹聽罷,怒道,“有你這種吃裡扒外的人嗎?你纔跟他結婚幾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宋輕歌眼底還有淚,反駁道:“你不是說,這公司遲早都是我和他的嗎?那早一點把股分劃撥到他名下,應該沒問題吧,這樣一來,也不會被人詬病說我們騙錢。”
“你傻啊!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了?”宋雅茹氣得不輕,“這事咱們不說,別人會知道嗎?還有,你這樣做純粹是要將宋氏拱手送人啊。”
“你不也說我們是一家人嗎?那股份在誰的名下不都一樣吧!”宋輕歌辯道。
“可……”宋雅茹皺了皺眉,終於沒忍住,說,“萬一你們離婚,這股份不是有去無回嗎?”
離婚?宋輕歌冷笑,這不過是姑姑的藉口罷了,她心情
低落,復又將借據遞過去,“既然不願意劃撥股份給他,那就把字簽了吧!”
見她不依不撓,宋雅茹臉色一沉,“你真要這樣?”
輕歌把筆遞給她。
“豐城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宋雅茹將筆一推,她雖然很生氣,卻不想真的跟她吵,“真要籤可以,你讓他來跟我說。”
“你都開口向他要錢了,我還有什麼臉去見他?”宋輕歌落淚,自從知道這件事情後,她的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巨石一樣,很沉很沉,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什麼要錢?說得這麼難聽?”宋雅茹不悅的說,“我嫁女兒,難道連聘禮都不能收了嗎?”
聘禮?果真,在姑姑看來,大BOSS給錢,就是理所當然的。
宋輕歌苦笑,“我有那麼值錢嗎?姑姑,你也太高看我了。”
“豐城不缺錢,”宋雅茹苦口婆心的勸着她,“你知道去年ZK集團的市場淨值是多少嗎?這點錢對他來說,九牛一毛,他娶老婆,這點錢都不用花嗎?”
“他是娶妻,不是買妻。”
“那又如何?”宋雅茹雙手一攤,“是他心甘情願給的。”
“姑姑……”
“我實話跟你說吧,”宋雅茹冷着臉,“我要這錢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你們母子倆,也是爲了給你留條後路。”
宋輕歌脣畔一抹嘲諷,藉口,都是藉口。
“萬一你和豐城離婚,你們母子怎麼辦?”宋雅茹說,“輕歌,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
“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會離婚?”宋輕歌苦笑着,面前的姑姑,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讓人費解。她找大BOSS要錢,竟然還口口聲聲說是爲了她?而且,他們才結婚幾天啊,就已經聽到幾個人說他們離婚的事。
桑蘭琴爲防止她離婚時分財產,讓她簽下放棄財產的文件;而姑姑,卻打着爲了她好的旗號,找大BOSS要錢,還說是爲了她離婚後有條後路。
“我們不會離婚的!”她冷眼道。
宋雅茹臉色很難看,欲言又止,終是說:“世事沒有絕對,婚姻這事,更不好說。”
“姑姑!”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個借據,我是絕對不會籤的。”宋雅茹態度很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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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歌病了。
發燒,體溫一直在38度5以上。
因是孕婦,不能用藥,只能物理降溫,琴嫂幫她用毛巾擦着身體。
大BOSS出差回來,看到她時,她正躺在牀上,臉色潮紅,額頭上貼着退燒貼,她整個人有氣無力,昏昏欲睡。
“醫生怎麼說?”大BOSS眉皺得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很燙。
“多喝水,物理退燒。”琴嫂說。
“她這樣子有多久了?”大BOSS又問。
“今天早上開始的。”琴嫂微嘆一聲,“顧先生,你別擔心,醫生來看過了,說只要方法得當,到了晚上應該就能退燒了。
“我來吧!”大BOSS把西裝脫掉,解開袖釦,
把袖子挽起來,接過琴嫂手裡的毛巾,幫宋輕歌擦拭身體。
他的動作細緻,卻稍顯笨拙,琴嫂在旁邊幫忙換水。每隔半小時,他就會幫輕歌測一下體溫,還摟着她,喂她喝水。
在他們的細心照料下,到了傍晚的時候,輕歌的燒終於退了。
琴嫂去了廚房熬粥,房間裡,就只剩小兩口了。
“感覺怎麼樣?”大BOSS撥開她額頭上微溼的頭髮,溫柔的說:“要不要喝水?”
她全身疲乏,感覺溼答答的,“我想洗澡。”
大BOSS將浴缸放滿溫水,抱着她進了浴室,幫她脫衣服。
“我自己可以。”她有點赧澀。
“還害羞呢?”看她精神好了些,大BOSS心境也舒暢許多,低聲說:“你全身上下,我哪兒沒看過?”何止看過,都摸過親過了。
呃!宋輕歌滿頭黑線,這個男人,但凡有機會,都不正經,剛剛還皺着眉一臉擔心的問她身體怎麼樣了,這一轉眼,又開始調戲她了。
不過,她全身乏力,終是沒有拒絕他的幫忙。
面對浴缸的誘惑,大BOSS心有旁騖,不過卻很好的控制自己,努力壓下心裡那股躁動。可當看着她光滑如玉的躺在浴缸裡時,他忍不住的吻了她,因她病着,便只是淺嘗則止。當他幫她洗澡時,她發現,他某個地方支起了帳篷,她滿臉通紅,勒令他轉身,不讓他幫她洗了。
大BOSS頗爲尷尬,“我其實什麼也沒想,思想很純潔,可它就是不聽使喚……”他倒還挺委屈的,“它不聽話,我也沒辦法。”
在懷孕之前,兩人做的次數不算少,宋輕歌多少也能感覺到,幫她洗澡,本身對他就是一種無形的誘惑,而她現在的身體,也實在不能跟他做些什麼,爲避免他再遭受這種“非人”的誘惑,她只得趕他出去:“我自己可以的。”
當她洗完澡走出浴室時,大BOSS正站在陽臺外抽菸,見她出來了,掐滅菸頭過來,“怎麼樣?”
“好多了。”宋輕歌說,洗了個澡,她似乎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通透了,腦子也不沉了。
溫香玉軟滿懷,大BOSS擁着她,低頭淺吻她的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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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歌從包裡拿出張紙遞給他。
“是什麼?”大BOSS接過來,戲笑,“寫給我的情書嗎?”
宋輕歌只是說,“這東西,你收好了。”
大BOSS一看,臉色微微異樣,將那張紙還給她:“是聘禮,不是借。”
那是張借據,宋雅茹沒簽字,宋輕歌拿了公章蓋上的。
“豐城,”宋輕歌看他,認真的說:“我跟你結婚,不是爲了錢。”
“我知道。”大BOSS攬着她的肩,“這些是我自願給的。”當然,金額是宋雅茹提出來的,愛屋及烏,更何況他也有能力支付,所以他沒有猶豫就給了。
“可我不想要這樣的聘禮……”她眉微皺,她所希望的愛情,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
“你想要什麼?”大BOSS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