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度假酒店,宋輕歌被送到了休息室裡,大BOSS出去招待客人了,許婉和桑婷宜陪着她。
外面賓客滿門,而休息室內,靜悄悄的。
婷宜悄悄拉開帷幔,望着遠處婚禮現場,驚喜的說:“嗬,鮮花全都佈置上了,嫂子,我哥爲了你可真捨得砸錢!”她那嘖嘖嘖的聲裡,頗多羨慕。
宋輕歌聽罷,從那落地玻璃望過去,遠遠的,看到碧海藍天,只短短一夜,婚禮現場就綴滿了鮮花,紅地毯盡頭,更是那無盡的花海。此刻花園裡,賓客到了許多,人頭攢動,一副喜慶熱鬧的景象。
宋家在Z市也沒什麼親戚,宋輕歌在人羣裡看到幾個熟面孔,都是宋氏的員工。她父親去世得早,家裡也沒有男性長輩,原本是計劃由宋雅茹牽着她的手走紅毯,現在,宋雅茹停滯在了香港,回不來,所以就改成她牽着男花童走紅毯了。
不過,宋雅茹的缺席,讓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失落感。
“羨慕的話,就加油吧,愛情專家,你早日脫單,纔是正經的。”許婉打趣婷宜,說罷,打開門出去了。
桑婷宜本想回嘴,見她走了,只好作罷,見輕歌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她便問:“嫂子,你要喝水嗎?”
宋輕歌回過神,搖搖頭。剛剛她又想到了大BOSS,從宋家到度假酒店,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一路上,他雖然握着她的手,她問一句,他偶爾會回答,但都是字只片語,甚至,沒有主動跟她說過話,起初她還以爲他是緊張,可後來才發現,他好像有心事,眉一直皺着。
不待她多想,就有化妝師過來幫她補妝,換了髮型,再幫她換上另一件婚紗,這件婚紗,領口像改良的旗袍,中袖,腰收得剛剛好,那寬大的裙襬散開,讓她看起來像高貴的公主一樣。
許婉出去透氣,意外的遇見了歐陽儼。她今天化了淡妝,穿着伴娘禮服,整個人飄逸出塵,歐陽見到她時,眼神裡多了幾許驚豔。原本想跟他打聲招呼,可她卻看到不遠處的黎昕,她有點緊張,更多的是侷促不安,轉身就往休息室走。
“許小姐,”許謙過來,“你看到桑小姐了嗎?”
“她在休息室。”新娘休息室,男賓自然不方便進去,許婉說,“我幫你叫她出來。”她進了休息室,對趴在落地窗前打望的桑婷宜說,“婷宜,有人找你。”
桑婷宜頭也沒回,淡淡的問,“誰啊。”
“許謙。”
呵,婷宜立刻來了興趣,回身急問,“在哪兒呢?”
看她那猴急樣兒,許婉忍不住笑了,“桑小姐,矜持點!”笑罷,又說,“喏,他就在外面走廊等你。”
桑婷宜做了個鬼臉,然後提着裙襬,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呵呵,剛剛在宋家,她盡顧着鬧騰了,看到了許謙,可卻沒來得及跟他打聲招呼呢。
“婷宜被許謙迷得死死的。”許婉笑着說,“可我看啊,那許謙倒是懵懵懂懂的,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
“許謙人不錯。”許謙給宋輕歌的印象挺好的,她想想說,“婷宜外向,他稍
內向,其實他們倆性格倒是挺互補的。”大BOSS對許謙也是讚賞有加。而在她的感覺裡,許謙更像個禁慾系的謙謙君子,這種男人,雖然在感情上比較懵懂,不過,卻不失爲一個好的終生伴侶。
許婉笑看着她,頗爲八卦的問:“那你和顧先生呢?你也不太外向,而顧先生呢,我覺得給人的感覺冷冰冰的……哎,輕歌,這麼冷的男人,你是看上他哪點兒了?”
宋輕歌臉微微一紅,沒回答。她雖然不太外向,不過跟他那個的時候倒還算放得開;而大BOSS呢,雖然外表冷冰冰的,可卻是悶騷性,撩她的話,那是出口成章的。外人很難想象,那樣岑冷的男人,私底下竟然如火般熱情。
許婉看她臉紅了,正欲再調侃幾句,卻見谷心蕾和兩個年輕的女賓客推門進來。
昨天在陽臺外有了過節,許婉對谷心蕾自然沒有好臉色,不過,因旁邊還有人在,她倒不好發作。
“心蕾,這就是豐城的新娘嗎?”一位短髮的女孩看着宋輕歌,目光裡帶着挑剔。
谷心蕾站得稍遠,手裡端着杯咖啡,微揚着下巴,一副不屑的樣子,“是啊。”
“婚紗是VeraWang今年的新款吧,我在品牌發佈會上見過,”另一位長髮的女孩手抵在下頜,打量着輕歌,“婚紗倒是很漂亮,不過呢……”她略帶一絲嘲諷,對着谷心蕾和短髮女孩說:“有的人,穿着龍袍也不像太子,再好的婚紗,也能穿出鄉土氣息來。”
她剛說完,三個女孩都捂嘴笑了。
“哎呀,你小聲點兒,讓人聽見了多不好啊。”短髮女孩故意說。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長髮女孩眼底盡是輕蔑。
許婉臉色一冷,她站在輕歌身前,不悅的看着她們,不客氣的說:“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短髮女孩過來,挑眉不屑的說:“你算什麼東西?人家新娘子都沒說話呢,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她又看了看宋輕歌,傲然的揚起下巴,說,“我們可都是顧家的客人。”
看她們仨這樣子,驕傲得不可一世,宋輕歌算是看出來,她們應該是故意來挑刺,來激怒她的,爲避免許婉跟她們發生衝突,她站了起來,“小婉,陪我去趟洗手間。”她們畢竟是顧家的客人,今天這種場合,她還是儘量忍忍,既然惹不起,躲着總行了吧。
許婉雖然不悅,倒還顧忌今天是輕歌的婚禮,也不願意惹事,爲避免谷心蕾像昨天擡腳那樣故伎重施,她俯身,提起輕歌的裙襬,讓她往另一側走,儘量離谷心蕾遠一點兒。
“果真是小門小戶出生,沒見過世面,不懂禮數,連個招呼不打就走了,”谷心蕾微微仰頭,輕蔑的故意挑事,說:“難怪桑爺爺不喜歡你,連婚禮都不來參加。這結了婚以後還要再是這樣的話,怕是把豐城的臉都給丟光了。”
“是啊,也不知道豐城是什麼眼光。”短髮女孩接着說。
許婉聽罷,生氣極了,宋輕歌攥着她的手不鬆,拉着她往休息室裡的洗手間走。
見宋輕歌一言不發就
走了,谷心蕾這氣焰倒沒處發了,她踩着高跟鞋跟上輕歌的步伐,故意將手裡那滾湯的咖啡就往輕歌身上潑去。
輕歌不防,咖啡潑在了婚紗上,污了一大片。
許婉氣極,毫不客氣的就是一推,那谷心蕾沒站穩,往後退了幾步,幸好那兩個女孩及時扶住,纔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幹什麼?”那短髮女孩倒是先發制人,質問許婉。
許婉素來直率,也不是怕事的人,她撥開短髮女孩,直接質問谷心蕾,冷聲問:“你是故意的吧!”
谷心蕾揚揚眉,看着宋輕歌正彎腰擦着婚紗上那一大片的污漬,心裡別提多痛快了,她呢,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人,見目的達到了,若再留下,萬一遇上大BOSS,豈不毀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於是說,“我只是手滑了。”她繞過許婉,走到宋輕歌身邊,假惺惺的說:“哎喲,輕歌,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不喝咖啡了……”然後看着短髮女孩,說,“都怪你,好好的,讓我喝什麼咖啡啊。”
短髮女孩,“這哪能怪我啊,”她挑了挑眉,黑白顛倒,“誰讓她自己不小心撞上你的?”
“抱歉,輕歌。”谷心蕾嘴裡道歉,可那臉,倒是笑盈盈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明知道谷心蕾是故意的,可見她惺惺作態,宋輕歌倒不好發作了,她皺了皺眉,沒理她,拉着小婉就進了洗手間。
婚紗上褐色的污漬根本洗不掉,而且還這麼大一片,宋輕歌皺皺眉,有點泄氣了。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許婉氣極了,“我找她去!”
宋輕歌及時拉住她的手,微嘆,“找到她又如何?除了大吵一架,還能怎麼樣?這婚紗也不能恢復原樣啊。”這樣的日子,若真大鬧起來,會讓顧家的親戚,還有大BOSS很尷尬的,都已經這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怎麼辦?”許婉皺緊了眉。
“穿之前迎親那件,”宋輕歌說罷開始脫婚紗,幸好有備用的,“擱在那邊椅子上的。”
過了一會兒,許婉進來,幫她穿上之前那件一字領的婚紗,可輕歌剛穿上,許婉便驚訝的低呼。
“怎麼了?”宋輕歌順着許婉的目光看着婚紗的後裙襬,那裡,有幾個巴掌大的一個窟窿。
之前換下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成這樣了?
她們面面相覷。
“肯定是她們搗的鬼!”許婉憤然,剛剛她們進了洗手間,外面就只有谷心蕾她們三個人了,除了她們,還能有誰?
這麼大幾個窟窿,顯然是有人故意剪的。連續兩件婚紗被弄成這樣,宋輕歌心裡多少有些煩亂。
“我去找她們!”
“沒用的,我們沒證據,空口無憑,她們要是咬死不認,我們拿她們也沒辦法,”宋輕歌皺了皺眉,倒還算冷靜,看樣子,身上這件婚紗不能穿了,而之前換下那件魚尾,那麼一大片的褐色污漬,即使現在清洗,也來不及了。
眼看婚禮就要舉行了,婚紗都沒有了,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