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宋輕歌叫住她，“小婉，我不餓。”
看她臉色臘黃，那憔悴的樣子，許婉心底微微酸澀，卻強裝笑顏，故意嗔道：“我爲了等你，也還沒吃飯呢。”
十多分鐘後，面上了桌，那熱氣騰騰，薰得宋輕歌溼了眼。
吃完麪，許婉從包裡拿出張名片遞給她，“這是Z市最大的畫廊。”她不敢提烏靖，怕提到會勾起宋輕歌的傷心事，便說，“我一個朋友給的，說讓你把畫拿過去……”
長風畫廊？
宋輕歌看着名片，想起下午在長風畫廊發生的事。
市儈的經理，囂張的董叢姍，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中年男人……一個比一個奇怪，一個比一個奇葩，簡直就是一出無厘頭的鬧劇。
對於董叢姍的羞辱，宋輕歌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心疼了她的畫，被踩了幾腳。
而那個中年男人，出現得太突兀了，說是來解圍，倒不如說是來起鬨。而他的解圍，似乎有點尷尬，因爲一來他們並不相識，二來她的畫根本賣不到那個價錢。
不過，長風畫廊她是不打算再去的，可又不能浪費許婉的一番好意，便收下名片，說，“嗯，我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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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歌睡覺前才發現，膝蓋上面有一大片淤青，難怪摔了之後會那麼疼。不過，皮膚上的疼痛於她來說，早已經麻木了，真正沒能癒合的是心裡的傷口，她表面看着沒事，可心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今晚，她發現有一輛黑色的陸虎攬勝一直在跟着她，從長寧街跟到家裡小區外，足足有一個多小時。起初她還不以爲意，可後來才覺得奇怪，哪有開車的人以龜速行駛的？而且一直和她的路線一樣，當她進了小區，躲在花壇看過去，那輛車急速的開走了。
誰會這麼無聊跟蹤她？而且一跟就是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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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輕歌又揹着畫出去了，輾轉地鐵和公交，去了兩個畫廊，仍舊一無所獲。中午的
時候，她坐在街邊的長椅上，啃着麪包，茫然的盯着地上，思緒神遊在外。
突然，一雙黑色鋥亮的皮革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她嚼着麪包，慢慢的擡起頭，是衣着考究，戴着金絲眼鏡的孫辰。
“輕歌。”
輕歌的目光卻落在他身後那輛黑色的陸虎攬勝上，再看看他，“孫總？”昨晚，是他一直跟着她嗎？稍後，她肯定了這個答案，因爲諾大的Z市，要在這三環外的街邊偶遇，機率確實不大。除非，他一直跟着她。
孫辰扶了扶眼鏡，淡淡一笑，走到她身邊，“我還以爲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他剛從國外出差回來，眼前的她，眉眼前早沒了往日的神彩，看起來落魄又萎靡，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呵斥她。
宋輕歌淡淡的揚眉，露出勉強的笑意。
看着她坐在寒風裡，身穿着黑色的羽絨服，臂彎裡挎着一個大大的口袋，手裡還拿着半個麪包，孫辰微微心疼，便邀請她一起吃飯。
宋輕歌拒絕，“不了，我約了人。”
明知道她說謊，孫辰卻不忍說破，“這樣啊，那我們改天再約。”
宋輕歌敷衍的點點頭，“好啊。”
“你換手機號了？”孫辰問，聽說她離婚時，他正在首都，回來後得知宋氏集團出事，他卻再也聯繫不到她了。
宋輕歌微怔，換手機號，如同許婉所說的，是與過去劃清界線……甚至，她在經濟捉襟見肘的情況下，扔了顧豐城送她的水果手機，另外換了一部國產手機。
孫辰問她新的手機號，沒過多猶豫，她就告訴了他。
孫辰離開後，宋輕歌仍舊坐在哪兒，繼續啃着麪包，冷冷的麪包，沒有絲毫暖意，卻能裹腹。她沒戴手套，臉上，手上被寒風吹得通紅。
街對面，另一輛黑色的陸虎攬勝裡，大BOSS正在抽菸。他竟然又遇見她了，隔着寬寬的車流，之前他看到她與孫辰說話時，心裡竟然有股難言喻的酸澀感。看着她在
啃麪包，他心微微的抽痛。
煙還沒抽完，就被大BOSS煩燥的掐滅，他撥了個電話，皺眉說：“許謙，辦張銀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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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靖進了大BOSS辦公室，被那煙燻得直咳嗽，皺眉說：“BOSS，煙抽太多，有害身體健康！”
大BOSS眉卻緊皺，充耳不聞，繼續吐着菸圈，將一張卡推給他，面無表情：“給她送去。”
“誰？”烏靖隱隱猜到，卻不敢肯定。
“就那個，”大BOSS的眉仍舊緊皺，悻悻的說：“我前妻。”前妻這兩個字說出口，他喉嚨裡隱隱有澀意。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烏靖倒還真的吃了一驚，看着卡，“爲什麼？”他倒沒忘，離婚時，他曾提過給宋輕歌支付贍養費，卻被BOSS一口拒絕了。
大BOSS狠抽了一口煙，“讓你送就送，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他只是不想看她落魄的樣子，昨晚走了那麼遠的路，今天她又出門，而且中午還在啃冷麪包……
“BOSS——”
“廢話少說，”大BOSS頗有些煩燥，說，“趕緊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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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宋輕歌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了家，走了太遠的路，腿都有些麻木了。進了門，許婉看着她疲憊的樣子，很心疼，看着她的畫原封不動的揹出去又拿回來，不忍心問她，只是責備，“你怎麼不坐車？”
“鍛鍊身體啊。”宋輕歌淡淡的說。她不是捨不得花那個錢，而是想讓疲憊來麻痹自己的所有神經，免得她每晚躺在牀上失眠。
“那有你這麼鍛鍊的？”許婉輕嗔着，窩在沙發上，指着茶几上，說，“對了，有你的快遞！”
宋輕歌微怔，她住在這兒，沒人知道，誰會給她寄東西？她走過去，拿着快遞，是從倫敦寄過來的，她微微驚訝的拆開。
“是什麼？”許婉湊過來，看着上面全是英文字母，她不認識，泄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