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語經過樂瑤的卡座時,腳步微滯,本想說些什麼,脣微抿卻欲言又止,最終她什麼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樂瑤看着她的背影,而後側頭看着溫雲霆辦公室的門,微微的出神。
突然,辦公電話響了,樂瑤回過神來,接起話筒,說道,“你好,溫氏總經辦。”
“羅秘書?”文檬清亮的聲音帶着一絲詢問與不確定。
“你好,我姓樂,是總經辦新來的秘書,請問你是找羅姐嗎?”樂瑤問道。
“我找溫總。”文檬說道。
“小姐,請問你哪位?”樂瑤拿出記事薄,按慣例詢問着。
“我姓文,溫總知道的,你幫我把電話接進去。”文檬有事找溫雲霆,可他手機打不通,所以只好打了座機。
文小姐?文檬嗎?樂瑤的思緒裡驀的浮現這個名字,客氣的說道:“文小姐,你稍等。”而後她撥通了溫雲霆的內線,很公式化的問道:“溫總,有位文小姐打電話找您,是否需要接進來?”
“接。”她的聲音溫柔嫺靜,聽得他心暖暖的。
樂瑤掛了電話,將文檬的電話轉了進去。而後,她坐在卡座上,皓齒微微咬着下脣,她讓自己微微窒息的呼吸聲漸漸順暢。不待她的心完全靜下來,卻見溫雲霆從辦公室走出來,穿着深色襯衣的他,整個人身形修長俊朗。
“取消我今天所有的行程。”他經過樂瑤的卡座邊,沒看她,也沒有絲毫停留的走向電梯。
“是否順延到明天?”樂瑤站起來詢問道。好像,除了週一週四他會讓她減少行程接豆豆放學外,其他的時候,行程只有增加根本沒有減少,而今天怎麼會……
溫雲霆駐足,並沒有回頭,“不用。”他話說完時,電梯已然打開。
看着他的身影走進電梯,消失不見,樂瑤才坐回位置上:他是因爲接了文檬的電話纔出去的嗎?而後她又暗暗責罵自己,爲什麼要亂猜想,他去哪兒,要見誰,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而接下來,她也沒時間胡思亂想,將他今天行程全部調出來,而後打電話一一通知對方取消。
*
於沛玲的身體恢復得很慢,當她知道樂瑤做了溫雲霆的秘書時,曾經有一瞬間的沉默,而後卻揚起脣角笑了:“雲霆他……很喜歡你。”
樂瑤正俯身從淨水機裡接開水,聽了她的話,有瞬間的失神,差點燙了手。
“瑤瑤,”於沛玲看着女兒,“你……能不能讓雲霆將我投入外資銀行的錢還給我?”能不能要回錢,她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託在女兒身上了。
樂瑤微怔,她頗有些尷尬,“媽,這些事……他怎麼會聽我的?”說完後,她將開水吹涼了,送到母親脣邊。
於沛玲擡眸看女兒:“他會聽,一定會聽的。只要你開口,他就一定會答應。”她是清楚溫雲霆對女兒的感情的。而現在,也只有讓女兒出面,或許還能要回那份屬於自己的錢。
樂瑤微微抿脣,“媽,這事……你還是自己跟他說吧。”她,有何理由、有何藉口跟他說?更何況,也不是小數目的錢,憑據的什麼都沒有,只憑一張口,誰會相信啊。
於沛玲眉一緊,頗有些生氣,自從出了車禍後,她根本沒有見過溫雲霆,哪兒有機會跟他提。更甚,她每天一個人躺在病牀上不能動,讓她幾近崩潰。現在她唯一寄託希望的女兒卻又拒絕了她,這讓她怎麼不難受。
與母親有些不歡而散,樂瑤在醫院外卻遇見了婁默,那個她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可惡的骯髒男人。遠遠的,婁默的臉色不太好,被人攙扶着往,看樣子似乎病得很嚴重。
他不是坐牢了嗎?怎麼會在醫院出現?因爲厭惡他,所以樂瑤並沒有回頭,也更沒有再去想關於他的事。她現在還得立刻趕回公司上班,到時代銀座時,時間還很早,電梯前只有她一個人在等。
三部電梯,其中有一部正在負二樓,其他的都在十多樓。在等電梯的時候,樂瑤低頭整了整衣服,只聽噹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她很自然的走過去,可剛走到門口,看着電梯裡的人,她腳步微滯,而後她抿着脣退後兩步。
文檬不解的看了看站在電梯外的樂瑤,見她退後兩步,並沒有進來的意思,於是按鍵將電梯門關上。
溫雲霆分明看見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樂瑤微微低了低頭。
“嗨,樂瑤。”葉惠走過去,悄悄的拍了拍樂瑤的肩膀。
樂瑤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葉惠湊到她肩上,眨眨眼看她,“在想什麼事這麼出神?”
“沒什麼。”樂瑤搖搖頭,可抿脣間,心底終究有些不適。
“電梯來了。”葉惠挽着她的胳膊走進電梯。
“怎麼,被罵了嗎?”電梯里人不多,葉惠低低的湊到樂瑤耳邊問,
“什麼?”樂瑤回過神來。
“被溫總罵啊。”葉惠說。
“沒有。”除了工作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即使週一週四他會去接豆豆,他們之間也很少說話,“我在想豆豆的事。”
“我也好幾天沒見豆豆了。”葉惠呵呵輕笑:“我挺喜歡那小丫頭的,樂瑤,什麼時候借給我玩幾天?”
聽她一個“玩”字,讓樂瑤瞬間忍俊不禁笑了,低落酸澀的心情也瞬間好了起來。
剛回到卡座上,她的辦公電話響起。
“茶。”他略帶着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好的。”她的呼吸有些淺,文檬和他,正在辦公室吧。她正欲掛斷電話,卻又聽他突然又說:“還要一杯檸檬水,不加糖。”
樂瑤遲疑了幾秒,“好。”
幾分鐘之後,她已端着茶與檸檬水走進他的辦公室,卻見諾大的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但是,文檬那醒目的LV包包卻放在沙發上。就在她離開的時候,卻聽見他的休息室門打開,文檬的聲音響起:“雲霆,怎麼樣,好看嗎??”
只見文檬換了一套裙裝,邊整理衣服邊走出來,含笑在溫雲霆面前微微轉了一下
。
樂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他的辦公室的,回到卡座上,呼吸彷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不是說好了只做秘書嗎?不是說好了不再去關注他嗎?可爲什麼看見他與其他女人在一起,她就會心痛,就會想哭?她的手撐在太陽穴,努力讓自己平靜。
“樂瑤,怎麼了?”羅穎來了:“不舒服嗎?”
“沒有。”樂瑤將手從眉上放下,眼睛卻微微的紅了。
“你哭了?”
“沙子進眼睛了。”樂瑤揉揉,朝她笑,但那笑意卻不自然。
“溫總在嗎?”羅穎這裡有好幾份文件需要溫雲霆簽字之後才能發下去。
“在。”樂瑤低頭,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思緒又在神遊,他與文檬的緋聞曾經好多天霸佔了媒體的頭條,只因文檬的一個電話,他又取消了整天的行程安排,而剛剛……他們之間的親密應該是真的,否則,他怎麼會讓文檬用他的休息室……
羅穎整理着文件,“他在就好,我這兒有文件要請他簽字。”說着,她已經拿着文件準備敲溫雲霆辦公室的門了。
“羅姐,”樂瑤聲音很小:“文小姐在溫總辦公室。”現在羅穎進去簽字,很明顯不妥的。
羅穎微怔,搖搖頭又回到卡座,帶着一抹曖昧的笑:“幸虧你提醒我……否則,打擾了‘好事’就不妥了。”
好事?會是怎麼樣的好事?樂瑤的腦海裡掠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她低頭,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
“我在這兒,沒有打擾到你吧。”文檬漂亮的眸子眨啊眨的。
“怎麼會?”溫雲霆不可置否的說,但腦子裡,都是樂瑤的影子,那個傻丫頭,似乎在掩飾着她的情緒。不過,這一點,倒讓他覺得高興,至少說明,她是真的在乎他的。
文檬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想要捕捉他的表情:“剛剛送茶進來那位,就是她吧。”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小袋子,裡面裝着一疊照片。
溫雲霆倒是有些吃驚:“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的?”上午,文檬約他,說是有一些重要的照片給他看,而當他們碰面時,她拿出來的卻是他之前在攝影棚拍的照片,說是讓他選幾張,做爲下期雜誌的封面,“這些纔是你說的重要的照片,對吧!”
文檬巧笑兮兮,塗着丹蔻的指甲光豔照人,“什麼都瞞不過你。”
照片上,有他與豆豆、也有他們三人,更甚……有那晚他與樂瑤纏綿的照片,驀的,溫雲霆將照片合上,微怒:“這些照片從哪兒來的?”他竟然沒發覺,一直有人跟蹤他,甚至,用長鏡頭將他們那次……
文檬笑了,“看來,你很在乎她。”
溫雲霆眉一緊,臉色不太好:“不要告訴我,這些照片是你讓人拍的。”他最恨有人威脅他,更恨有人拿樂瑤威脅她?而這些照片,涉及到她的隱私……那些,怎能讓人看見?
看着他冷了臉,文檬又笑了。
“你笑什麼?”他不解。
“你很在乎她?”她不笑,反而問他。只因,她雖然是他名義上的情人,但是,他一直都是以禮相待,甚至,她會有種錯覺,認爲他對女人是沒有興趣的。可這些照片,卻讓她跌破眼鏡,原來,他也是個生理正常的男人……看樣子,照片上的女人對他來說很重要。
溫雲霆眉仍舊緊着,並沒有絲毫隱瞞:“我愛她。”
“我聽說,這孩子是她收養的?”文檬微微揚眉,可照片上,他與孩子卻十分親呢,若真的是收養的,那麼,他一定是愛慘了她,否則,怎麼會如此愛屋及烏呢?
關於豆豆的身世,溫雲霆決定暫時保密,所以,微微點頭。
文檬記得曾在報紙上看見過她的照片,她是溫雲霆名義上的妹妹,這之間的關係可真糾結,“我只是煙霧彈,其實,你要保護的人是她,對不對?”她從宋思語那兒得知,他們並沒有夫妻之實。
溫雲霆默默含首。
文檬又笑了,帶着幾許羨慕:“有你這樣愛着她,真讓人羨慕。”她眨眨眼:“剛剛我在裡面換衣服……不會讓她誤會吧。”中午的時候,很不巧的,一杯咖啡倒在她的衣服上,而他們又剛好在溫氏附近,於是便央求到他辦公室來換衣服。
“這些照片從哪兒來的?”溫雲霆冷聲問。
“我買的。”文檬喝着檸檬水,不加糖的檸檬水泛着酸酸味道,刺激味蕾,她很喜歡。
“買的?在哪兒買的?跟誰買的?”他追問道。
“是我們雜誌的一位記者。”文檬將杯子放下,用紙巾擦了擦脣,“說是有人付錢讓他拍的,而且,跟蹤了你很久了。昨天我無意之中在他電腦上發現了這些,於是,買了過來。”
溫雲霆眉一挑:“他有沒有說是誰付錢讓拍的?”
文檬搖頭,“只說是個女的,是朋友介紹的,他也沒見過。”
“多少錢?我付你。”他冷聲說。
文檬笑着看他,伸出漂亮的手揚揚:“五千萬。”
溫雲霆眉一緊,正要答應,卻沒想到文檬繼續笑着:“跟你開玩笑的,呵呵,不過,付的這筆錢,我會誠實的開在你給我的那張支票裡。”她並不貪錢,但卻也不會做虧本生意。
“你確定,這些照片只有你這兒有嗎?”他又問。
“你放心,沒有人看過這些照顧,除了我這兒,其他地方也不會有。”在發現照片的時候,她就軟磨硬泡的將同事的硬盤給要了。
溫雲霆稍稍鬆了一口氣,“謝謝你。”
“可別謝我。”文檬的面容上揚起明媚的笑容開起了玩笑:“我買了不少溫氏的股票,我是怕你又鬧出什麼緋聞來,影響股票下跌,”她當溫雲霆是朋友,所以才願意幫他。
溫雲霆淡淡的搖頭……她那樣敏感溫柔的女孩,若是被曝光在衆人面前……
“若你真要謝謝我,”文檬揚眉,“就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
“你再給我一次專訪,”她的專欄已經有穩定的讀者羣了,可是,《
新視界》最近幾期的專訪都不出彩,需要有一個重磅的人物出來,“本來我是計劃採訪左少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現在不僅找不到他,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左柏瀟?溫雲霆微微皺眉,關於左柏瀟的事,在Z市還是一個未公開的秘密,現在左氏旗下的分公司,大都在正常運作,他聽說,有些早已經易主,“你已經做過我兩次的專訪了。再做,也沒有什麼新意。要不這樣,我有位同學是做開放式旅遊項目的,你可以採訪他。”
“開放式旅遊?”文檬不解。
溫雲霆拿出一張盧敬棠的名片遞給她,“最近你有假期嗎?你可以先去體驗一下他的項目,很不錯的。”
文檬看着名片,似信非信。
“下週他會到Z市來,我介紹你們認識。”溫雲霆說。
“他真是你同學?”文檬覺得,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
“嗯。”
文檬若有所思,將名片放進名片夾裡。在她離開溫雲霆辦公室時,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樂瑤,而後,友好的燦然一笑,轉身離去。
*
“雲霆。”衛月華站在樓梯口,在溫宅住了半個月,終於逮住了他。
溫雲霆邊繫着袖釦邊走下樓來,那修長俊朗的身形,英氣逼人,“姨媽,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星期了。”衛月華不悅的哼了哼:“倒是你,現在難得見你一面。”
“是嗎?”溫雲霆似笑非笑的說:“怎麼,周揚又出差了?”說話間,他已然走下樓梯。
衛月華跟着他,追問着:“你要去哪兒?”
“上班。”溫雲霆微微擡頭,平時他都住在天廬一號,昨晚應酬太晚,所以纔過來住。
衛月華緊緊的跟着他的步伐,“雲霆,我有事要跟你說。”等他等得太久,她已經沒有耐心了。
“我十點鐘還有場重要的會要開,”雲霆知道,如若留下來聽她說,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於是他又說:“咱們改天再談,好不好?”
“你又想唬我,”衛月華頗爲不悅的看着他,揣着長輩的口吻說道:“雲霆,你現在長大了,主管了溫氏,是不是就不把姨媽放在眼底了?”
“沒有。”溫雲霆看她纏着他,頗有些頭疼:“我的確還有會要開,不信,你可以問問小姨,今天的會她也要參加。”
“小姨?”衛月華倒有些納悶了。
“衛蔚啊。”溫雲霆提醒道。
衛月華倒是冷眉一挑,毫不客氣的說:“她算你哪門子小姨?你什麼時候跟她這麼親熱了?雲霆,你可別忘了,我纔是你正正經經的姨媽,你媽去世後那幾年,是誰照顧你和雲萱的?”
溫雲霆的臉色不大好,只因她提了雲萱的名字,雲萱他最疼愛的妹妹,她的死是他心底永遠無法撫平的傷。
“又是誰幫着你們,不讓你們受那個狐狸精欺負的?”衛月華還越來越來勁了,繼續質問道。
“別說了。”溫雲霆打斷她的話,很顯然,他有些不悅,不過,她到底是他姨媽,也真的曾照顧過他們兄妹,所以他不打算跟她計較。說罷,他邁着大步往外走。
衛月華跟了幾步,卻無法跟上他的步伐,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坐車離開。她惱了,雙手抱在胸口,不悅的瞪着那早已經駛出溫宅的車子。
“二小姐。”慶嫂走過來:“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衛月華悶悶不樂的看她一眼,不悅的質問道:“他平時都住在哪兒?”
慶嫂搖搖頭。
“你是怎麼做事的?”衛月華生氣的說:“在溫家待了這麼多年,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是衛家請的傭人,是誰幫你丈夫付的醫藥費?又是誰供你女兒上的大學?”
慶嫂訕訕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跟你說多了也是白搭。”衛月華嚷着:“讓你做的事,沒一件做好的,就是喂狗也知道搖尾巴,像你,悶不吭聲,一點兒用都沒有。”
慶嫂低着頭,不敢頂嘴。
“看着你就鬧心。”慶嫂的沉默讓衛月華的氣也沒地方撒,微怒,“快去,把準備的東西給那個狐狸精送去。”
“嗯。”
*
溫雲霆的辦公室雖然有專人打掃,但是,辦公桌與文件櫃因涉及到一些資料的保密,所以就由樂瑤來整理。
他的辦公桌很整潔,一般簽好的文件都立刻交給羅穎了,他的辦公桌上,不外乎只有很簡單的辦公用品,整理起來也非常簡單。
就在樂瑤收拾好準備要離開時,包裙卻不小心碰到他辦公桌落地的抽屜裡,並且裙角被掛在抽屜的拉手處,同時,她腿上的絲襪被掛壞了,而那一塊的皮膚也生生的蹭破了皮,微微的有些淺淺的血漬。樂瑤忍着痛,將那絲襪與包裙從拉手上取掉,卻沒想到,那抽屜就這樣被打開了。
怎麼沒上鎖?
樂瑤正欲將抽屜合上,卻見到豆豆的名字,她微微吃驚,也沒細想,便將那份文件拿了出來。
這是關於豆豆的文件與影像資料。樂瑤吃驚,他怎麼會有這些?
難道是,他在調查豆豆?
當她看見豆豆的養父“田豐民”幾個字時,突然有種猜疑讓她的心砰砰直跳。而後面,豆豆的出生日期,更讓她吃驚,她想到了什麼,但是似乎又有些迷茫。想要確定什麼,但是心卻空空的被懸着。
田豐民?
2012年5月13日?
樂瑤幾近哽咽,手在顫抖,抖得她幾乎拿不穩那份文件。
怎麼回事?
她的思緒被毫無頭緒的猜想所佔滿,不知不覺裡,眼底澀澀的,她強忍住自己幾欲痛哭的慾望,接着文件往下看着。
更讓她吃驚的是,現在豆豆的監護權竟然是她。意思就是:她現在是豆豆唯一的監護人……可她明明記得,左柏瀟是豆豆的監護人,怎麼又是她了?
難道,是她遺漏了什麼?
或許,是她錯過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