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衛月華似是不信。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出問題了。”左幼晴哼了哼。
衛月華眉微微一挑,“幼晴,你就甘願被你哥這樣管着了嗎?”
左幼晴嘆了一聲,“不這樣,還能怎樣?”她除了哥哥可以依靠,就沒旁人了。
“其實,你想改變現狀,也不是沒有辦法。”衛月華看着她說。
左幼晴眼底掠過一絲光彩,而後眸底又黯淡下去,都這樣子了,她還能怎麼改變啊。再說了,被控制了經濟,她也沒心,更沒膽兒反抗啊。
衛月華又說道,“我現在只想問你,你還想不想跟雲霆在一起?”
左幼晴無奈的撇撇嘴,說:“他不是出了車禍生死未卜嗎?”她現在一門心思在想着如何能從左柏瀟那兒拿到錢來用,聽衛月華這樣一說,她想到了什麼,認真的問:“衛姨,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辦法讓我和他在一起?”
衛月華在心裡暗暗嘲笑左幼晴的胸大無腦,不過,表面上卻態度和藹的許諾道:“如果你願意,你馬上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真的嗎?”左幼晴原本黯淡消瘦的臉此刻卻笑得燦爛,從小在思緒里根深蒂固的那股驕傲自滿又回來了。
“怎麼,你不相信我?”衛月華微微挑眉,似嗔似怒。
“當然不是。”左幼晴的態度頗有了幾分親熱,撒嬌道:“只是,他和宋思語已經結婚,我和他這樣在一起,算什麼?”她雖然喜歡溫雲霆,但那是他沒有結婚之前,現在他已經是有婦之夫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左家大小姐,要讓她做小三,她自然是一萬個不樂意的。
“他們已經離婚了。”衛月華說着,之後又胸有成竹的說,“你和他在一起,當然是先做女朋友,如果你表現得好,我會讓你順利的做溫太太的。”
溫太太?這個稱呼對左幼晴來說是極大的誘惑,可她還是有一絲顧忌,畢竟溫雲霆對她怎麼樣她心裡是清楚的,她深知,依他的性子,是沒有人能勉強他的,特別是在情感上:“衛姨,你別哄我開心了,你答應了我,可雲霆不願意也沒轍啊?”
“他能有什麼不願意的?”衛月華淡淡一笑,“我可是他姨媽,我說的話,他怎麼會不聽?”於是,她低聲與左幼晴交流着。
聽了她一番話,左幼晴脣畔綻放着驚喜的笑容,瞬間雙眸神彩飛揚。
*
衛月華強勢入駐溫氏集團,緊接着下達了一些人事任命。不過,由於沒有溫雲霆的消息,所以溫氏內部到底還是人心惶惶的。
而左幼晴的突然迴歸,也讓人跌破了眼睛,這一次,她不再是行政主管,而是一躍成了行政總監,辦公室搬到17樓高層領導核心辦公區的右邊。她身材消瘦得厲害,不過,濃妝之後的她仍舊像從前一樣眼高於頂,一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一時間,她在時代銀座的風頭無人能及。
【葉惠,有何助的消息嗎?】這是樂瑤今天第五次在MSN上問了。
葉惠回了個無奈沮喪的表情,她也很擔心,因爲何皓天一直沒有跟她聯繫,手機也關機了,更沒有回家,這都好些天了,他們原本預約的婚紗照也落了空。
樂瑤眼底的澀意越來越濃。她也曾問過衛月華,但衛月華卻三言兩語以高姿態拒絕了回答關於溫雲霆的任何消息。
這時間等得越久,她越來越不安,只能在心裡祈禱着他平安無事,可他若安然無恙,又怎麼不和她聯繫?
就在她情緒低落,沮喪不已的時候,夜末孤影的頭像一直在閃爍着,【最近還好嗎?】
看着他的頭像,不知爲什麼,樂瑤的心情有一刻的平靜,她回道【不好,一點也不好。】這些天累積的心事壓得她難以呼吸。
夜末孤影【發生什麼事了?】
樂瑤回【他出車禍,情況未卜,我沒有他的消息……】
夜末孤影【擔心他?】
樂瑤坦承回道【他杳無音息,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夜末孤影【他不會有事的。】
她說出了心裡的擔心,【沒事最好!可他沒事,怎麼可能不跟我聯繫?】
夜末孤影【傻丫頭,他沒和你聯繫,總是有原因的。你別多想,安靜的等着他吧。】
傻丫頭?這個稱呼曾是溫雲霆的專屬,在這種擔心忐忑的時候看見這個稱呼,她眼底一溼。
*
離溫雲霆出事已經一個星期了,他一直未曾露面,引得媒體鋪天蓋地的猜測着他的現狀。有些小報記者嗅覺靈敏,抓到一些蛛絲馬跡就開始胡亂猜測,說出事那天凌晨,溫雲霆在文檬的香閨約會,而後在回家的途中遇上車禍,甚至嘲諷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知道是誰爆出他和宋思語離婚的事,媒體經過炒作也大肆渲染,說他私生活糜爛,因而與宋思語鬧翻,以致於離婚,甚至,還賠上了數額不菲的贍養費。
更有甚者說他已經在車禍裡喪生了,只是怕影響到溫氏集團,所以這個消息才按住不發……
每天都會有這種毫無根據、胡亂猜測的小道消息傳來,衆說紛紜,一時間,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這麼多雜亂無章的消息,樂瑤都沒有留意,她在意的,只是溫雲霆是否安好,每次看到報道猜測他的生死時,她都會忐忑不安。
不過,衛月華倒是隔三岔五的,就會拿出一份由溫雲霆親筆簽名的文件下發,從而證明溫雲霆現在好好的。但是,這種只聞其字不見其人的方法,加上報紙的那些模棱兩可揣測的消息,卻讓溫氏集團內部憑空傳出了不好的消息,一時間,溫氏的股價大跌。
隨着時間的推移,溫氏集團內人心惶惶,而衛月華連續幾次做出錯誤的決定,讓溫氏損失嚴重,於是,在董事會上,涉及到切身利益的股東們紛紛逼迫衛月華,他們對她從最初的信任到現在的質疑,聯手起來抵抵她,更要逼她說出溫雲霆的消
息,還揚言,如果溫雲霆再不出來處理事務,那麼,他們就請溫太太於沛玲出任代理總裁。
不僅是董事會上,在溫氏內部的交流會或者總結會上,溫氏高層中層們紛紛質疑衛月華的決策,頓時,溫氏內部都是抵制衛月華的聲音。
而在溫宅,雖然溫孝誠過世,溫雲霆沒有任何消息,但是,畢竟於沛玲是貨真價實的溫太太,身份不容置疑的,而往日她對傭人司機助理們都不錯,所以大家都願意聽她的。反觀衛月華,在溫宅內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而她住進溫宅的身份也頗爲尷尬,漸漸的,大家都不願意理會她。
這腹背受敵,讓衛月華暴怒不已,在溫氏除了左幼晴外她沒有任何親信,在溫宅除了傭人慶姐外沒有人聽她的,這一切讓她意識到自己身處的危機,但是她除了生氣外卻沒有任何魄力力挽狂瀾,於是,只有退而求其次,在溫氏股東、各分公司中高層領導會議上公佈了溫雲霆的一段錄影。
錄影中,溫雲霆坐在病牀上,雙腿打着石膏,頭部包紮着,許是傷勢太重,顯得憔悴,“我是溫雲霆,目前我的身體正在恢復中,暫時不能處理公司事務,特委託我的阿姨衛月華代爲處理。”他的聲音沒有往日的宏亮與氣場,顯得有些虛弱。他話剛說完,何皓天便將他身後的枕頭拿走,扶着他躺了下去。
錄影關掉之後,衆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衛月華頗爲得意,以爲這樣就可以鎮住場面了,可立刻就有人問道:“一段錄影能說明什麼?現在溫總到底在哪兒?目前恢復的情況怎樣,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更甚還提出,“我們要求見溫總。”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穩定,不宜見外人。”衛月華反駁道,“難道你們沒看見他看起來很虛弱嗎?你們去了,影響到他的恢復怎麼辦?”
“他就是再虛弱也可以聽我們彙報工作,也可以口頭安排處理公司事務。”一向沉默的溫氏集團公司營運總監何松濤說話了。
“公司事務,雲霆已經全權委託我來處理了。”衛月華底氣顯然很足,“有委託書和他的錄影,你們還有什麼可置疑的?”
“我們不會置疑溫總的任何決定。”何松濤繼續說,“只是,我們無法眼睜睜的看着溫氏的情況一天不如一天,我們更無法接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做決策。”他在溫氏工作二十多年,一直處於領導高層,深得溫氏父子信任,而此刻,他站出來開口說話,便有好些人附和他,“何總說得對,我們要求見溫總。”
衛月華一向自恃甚高,見他這樣公然抵制自己,微怒,“你別忘了,我現在是溫氏的總裁,有權利決定每一個人的去留。”她話裡也頗有威脅的意思,她就不相信,誰這麼放肆敢頂撞她,她就讓誰下課。
“我就事論事。”何松濤似乎也不含糊,“溫氏股價大跌,不利於溫氏的消息一件接一件,請問衛總,對此,你又做了些什麼?”
他在商場多年,運籌帷幄,這會兒既然話都說開了,索幸更直接,“你做的那些決策,讓溫氏損失了多少錢?又讓溫氏的股票下跌了多少?這些都是可以計算的。還有,你執意不讓我們見溫總,我們完全可以懷疑你有不純的動機。”
“你——”衛月華怒了。
只見何松濤正聲說道:“如果我們再見不到溫總,我會建議報警。因爲,誰也不知道,溫總是不是被綁架或者被某人私下監禁。”他最後一句話的煽動效果可想而知,讓整個會議室沸騰起來。
顯然,這樣一片倒的反對場面是衛月華沒有想到的,她到底還是有些心虛,不過,嘴裡卻氣勢十足,“誰敢!”
可她到底還是壓不住場面,這時,其他幾位分公司的負責人也附和道:“我們也同意何總的建議,報警的確是最直接的方法。”
衛月華有些慌了。
“衛總,我們只想見見溫總,確認他平安,就這簡單的要求也不行嗎?”何松濤又說道,其實,在衛月華拿着委託書出現的時候,就有人猜測溫雲霆或許被她私下監禁了,“你這樣一而再的拒絕我們見溫總,居心是什麼?”
衛月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怒不可揭,可她只有一張嘴,怎麼能跟這麼些人爭執,說到底還是底氣不足,她只得憤然離開。
左幼晴穿着高跟鞋小跑幾步才追上她,“衛姨,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剛剛她一直跟在衛月華身邊,見她被衆人圍攻,她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衛月華橫眉怒目,她沒想到左幼晴真的只是一個花瓶佈局,竟然連句幫腔都不會,更別說指望她再幫其他忙了:“什麼怎麼辦?”
“萬一他們真報警——”左幼晴有些猶豫的說。
“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衛月華惱極了,“若沒有人慫恿,這些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公然在會上反對我?”
“可……會是誰呢?”左幼晴六神無主的樣子,“衛姨,會不會是其他股東想爭權奪利,故意聯合起來這樣做的?”
“溫氏集團的股份溫家最多,除此之外,哪個股東敢妄稱自己有決策權?”衛月華眉一緊,恨意陡生,“難道……是她?”
“誰?”左幼晴追問。
“於沛玲。”衛月華咬牙切齒的說,心裡的忿怒漸漸擴大,“除了她,也沒人有這個膽敢慫恿他們反對我了。”到目前爲止,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於沛玲。若說溫氏除了雲霆之外,也就只有於沛玲說的話有些份量。
“不會吧!”左幼晴猶豫的說,“她現在不是在養病嗎?連自己都顧不了,怎麼會——”
“她就是妒忌我,妒忌雲霆委託我管理溫氏,”衛月華恨恨然,咬牙:“我是絕對不會讓她輕易得逞的,終有一天,我會將她趕出溫家。”她心底早已經有了謀劃,不過是最近疲於奔波,還沒時間收拾於沛玲罷了。
*
於沛玲猛然一陣咳嗽,最近兩天,她總覺得心慌氣短,腿傷不僅沒有絲毫好轉,甚至還有越來越嚴重的
趨勢了。
“溫太太,你怎麼了?沒事吧?”何松濤與她正在溫家的書房裡談事,見她如此,不免問道。
於沛玲只覺得喉嚨一陣溫熱的腥味,緊接着,她吐了一口血,那腥紅的血觸目驚心,可她倒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而是鎮定的用紙巾將血擦淨。
何松濤被嚇住,正欲叫特護,於沛玲阻止道:“不用了。”
她這幾天已經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咳血了。她問道:“公司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我已經私下召集領導層,開始一致抵制衛月華。”何松濤說,“今天開會時,她公佈了溫總的一段錄影,但卻引起大家更多的猜疑。私人偵探那邊,全天24小時跟蹤她,希望能儘快找到溫總所住的醫院,與溫總聯繫上。”
於沛玲點點頭,她的額頭微微發黑,眸間倦意很濃,“老何,我這麼做,也是爲了雲霆着想,孝誠去世,雲霆情況不明,我總不能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人把持公司吧。”
隨着溫孝誠的離世,起初她對他的怨恨到現在也在逐漸淡去,躺在病牀上的日子讓她想起了從前的很多事。從最初的想要回錢,想要回權,到現在的只是想爲女兒,爲雲霆做些什麼。想着該如何幫忙守護溫家,守護溫氏集團。
“太太,你的意思我明白。”何松濤不僅是溫氏的高管,更是溫孝誠的心腹,對於衛月華這個空降兵頗有微詞,所以,無論從哪種角度來看,他都是站在於沛玲這邊的。
“謝謝你,老何。”於沛玲微嘆着,她希望能早日找到溫雲霆,據她猜測,衛月華此舉不光是想獨攬溫氏,更多的是想真正的得到溫氏的資產,只是,她不解的是,爲什麼周揚沒有出現,也沒有幫衛月華?難道是……母子不和?
兩人又溫氏集團目前的情況聊了一會兒,何松濤便從溫孝誠書房的隱形門離開,繞過了溫宅前院,誰也沒有察覺。
於沛玲胸口一陣痙攣,看着吐出的血跡,她大約也猜到了些許,於是,按了輪椅上的呼叫器,很快,特護便進來了,“溫太太。”
“請謝醫生到家裡來一趟。”謝醫生是溫家的家庭醫生,爲溫家服務有十餘年了,他也是於沛玲最信得過的人之一。
*
樂瑤聽說了溫雲霆那段錄影的事,她喜極而泣。
她歡喜,只因他還活着;
她哭泣,爲他所受的傷。
只要他還好好的,那就好。
後來,她和葉惠悄悄找行政部的文員要來了那段錄影,當看着畫面上久違的他時,她眼底溼溼的,就那瞬間,她長久長久懸空的心漸漸平靜了些。
“該死的何皓天,明明好好的,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葉惠看到何皓天出現在錄影裡時,有些激動,“他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激動之餘,卻是又恨又愛,嗔着自語,“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那短短几分鐘的錄影被樂瑤重播了好幾次,每看一次,她眼底的薄霧就濃一層,此刻,她才清楚的知道,原來他活着,於她來說,是絕對的驚喜。
“樂瑤,你愛他,是不是?”葉惠看着好友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她的情緒恢復得很快,畢竟,何皓天並沒有受傷,只是暫時沒與她聯繫,而現在她又得知他安好無恙,心裡更是踏實了許多。
樂瑤點頭,不再隱瞞。
葉惠低聲問道:“很愛很愛吧。”
樂瑤閉眸點頭,似乎,所有的感情都彙集在心底,那些沉積許久的秘密,已經在她心裡生根,現在,她也不準備再隱瞞下去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心底有個人,這個人不是學長,也不是左少,”葉惠娓娓說着,“只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是溫總。”她突然想到當初何皓天讓她說服樂瑤做溫雲霆秘書的事了,“原來,皓天一直知道,只是他也瞞着我。”
“我……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樂瑤抱歉的說。曾經,他們之間有太多波折了,讓她一直忐忑着,所以,有些話不敢說出口。
“你是因爲溫總纔跟學長分手的嗎?”葉惠問道,曾經,在她心裡,一直覺得明浩與樂瑤是最相配的一對。
樂瑤搖頭,“不是。”這話說來就長了,總之,一言難盡。
葉惠倒也不再追問明浩的事,而是問道:“樂瑤,你們,你和溫總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在她所知道的情況裡,溫雲霆與宋思語一直是一對,後來也有文檬或者羅珍,可卻從沒有聽說過樂瑤,在她看來,溫雲霆的情感似乎沒有過空窗期,那麼,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五年以前。”樂瑤坦白說道,曾經的事如過煙雲煙,可那份感情卻沉澱了下來,成了她生命裡最重要的部分:“我十八歲那年的夏天。”
葉惠很吃驚了,“什麼?”在此之前,她頂多會認爲是在去年溫雲霆回溫氏工作之後,卻沒想到,竟然是五年前,似乎這裡有很多她不曾想過,也不曾知道的故事。
而後,樂瑤靜靜的流着淚,講述着她與溫雲霆的故事。再一次的溫習過往,讓她的情緒有些起伏,卻也再一次肯定,她真的愛他,已經很久很久了。
聽完他們的故事,葉惠沉默了,要有多真、多濃的情感,才能延續到這麼久?才能不被時間與空間所打破?她心疼樂瑤曾經的隱忍,伸手將好友擁進了懷裡,說道,“難怪,溫總會被你的剪影吸引,難怪你的腳被扭傷後皓天會知道,會讓我去照顧你,原來,這一切的一切實際上都是溫總在關心你。樂瑤,能被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愛着,你真幸福。”
樂瑤的眸再一次溼了,她知道他愛她。可心底到底還是有些微微的疼,他受傷了,而她卻束手無策,什麼忙也幫不上,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他。
出乎意料,三天之後,溫氏股東與高管們同時得知了溫雲霆所在的醫院,而這個信息,是以短消息的形式羣發給他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