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還沒有發生什麼實質的關係,可是,只是剛纔的那些畫面,就已經足夠製作成和精良的“視頻”了。他們拿走了攝像機,他們手中有了她的錄像帶。
不過,她還是該慶幸的,至少,在關鍵時刻,莫梵亞出現了。
然而蘇瑞心中並無半分感謝,她覺得悽惶,在這樣的景況下,被莫梵亞找到,她卻不能訴苦,不能倚靠,她總不能告訴他:喂,你未婚妻叫人來強—*!
就算她說了,莫梵亞會信嗎?
蕭蕭是誰,她又是誰?她拿什麼資格去‘詆譭’蕭蕭的名聲?
“……你怎麼會來?”好容易等她緩過勁,蘇瑞的手揪着還留在莫梵亞體溫的外套,低低地問。
“不知道,一個女人給我打電話,讓我來公司一趟,說有事發生——”莫梵亞蹙着眉,仔細地回想着那個女生的聲音,不過,那人大概是使用了變聲裝置,他實在沒有聽出來。
蘇瑞沉默。
還有第三個女人嗎?
蕭蕭是主使,胡娟是執行者,她們都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拆臺,那給莫梵亞打電話的,又是哪個女人?她也知道這件事,她是不是也參與進了這件事?
“他們……他們還沒對你怎麼樣吧?”莫梵亞已經蹲了下來,想抱起蘇瑞,又被她的冷然所抗拒着。剛纔猛然看見蘇瑞的時候,她的情況真的很狼狽,裙子撕出了一個大裂口,露出半邊胸脯,裙襬也被撩了上去,因爲被膝蓋壓過,雪白的大腿上尚殘有褐色的瘀傷。他是男人,他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莫梵亞不敢問,他怕自己稍不謹慎,便傷到了她。
現在在他面前的蘇瑞,前所未有的無助,清冷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遙遠,莫梵亞雖然蹲在她的身邊,卻又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他,這種陡然的擔憂與揪心的疼讓他惶恐,他再次伸出手,繞到她的腰側,“我送你去醫院。”他說。
“別碰我。”蘇瑞咬着脣,很簡短地說了三個字。
始作俑者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她又怎麼能夠指望他?
蘇瑞承認自己遷怒了,在這件事裡,莫梵亞至始至終都是無辜的,可是,爲什麼無辜的總是他?
她呢?
這些年,她受的苦,就算全是自找,全是自受,她認了,她沒有埋怨過他半分,可是,她也不需要他的同情,不需要不需要!
莫梵亞的手頓在了半空,他是真的心疼,這樣的蘇瑞,讓他疼得無以復加,他不敢深想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小心翼翼地,不想激怒她或者刺激她。心疼之後,又是無以倫比的憤怒。
“誰幹的?”莫梵亞沉聲問,目光也變成有些陰鷙。
蘇瑞搖搖頭,蜷縮着身體,微弱地說:“電話,借我一下。”
她真的不行了,也無法再獨自去面對這些事了。如果莫梵亞再追問下去,她真的會發瘋,而且——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一次又一次,他見到的,都是她的狼狽!
莫梵亞愣了愣,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蘇瑞要他的電話幹什麼。可是,面對蘇瑞近乎絕望的目光,他沒辦法拒絕。
莫梵亞將電話遞給了她,蘇瑞摸索着,手指在鍵盤上慢慢地按下一串號碼,那邊很快接通了電話,她沒有力氣將話筒放在耳邊,只是靠着地板,聽着電話那頭沉穩的聲線,說:“喂。”
頓了頓,那邊遲疑地問:“蘇瑞?”
這個號碼,既是蘇瑞專屬,撥打的人,自然只能是蘇瑞。
蘇瑞的眼淚又要出來了,她“嗯”了一聲,“過來接我。”她說。
終於忍不住哽咽了起來,短短四個字,根本全是哭腔。
“你在哪?”對方也發覺了她聲音的異常,尚能冷靜地問道。
“公司頂樓。”蘇瑞勉強回答道。
“馬上過去,別動。”對方很快收了線,蘇瑞知道,斯冠羣所說的“馬上”,一定會很快很快,她只要耐心地等着,等着他來帶自己走,其他的,蘇瑞不想考慮,也不想去計較。
“你在和誰打電話?這個聲音……”話筒離蘇瑞的耳朵很遠,這段對話,莫梵亞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男人的聲音讓他覺得熟悉,可是,又不太敢確定。
是斯冠羣嗎?
那個聲音,是斯冠羣嗎?
蘇瑞沒有回答,她裹着外套,仍然蜷縮在原地,“你走吧。”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蘇瑞?”莫梵亞又惱又急: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她還在鬧什麼彆扭?
就算她真的不想被他糾纏!難道……竟連一個普通朋友的交情都比不上嗎?
“你走吧。”蘇瑞擡起頭,揚高聲音道:“忘記這件事,今晚你什麼都沒看到,莫梵亞,我求你了,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即便他今晚救了她,蘇瑞還是沒辦法感情,她只覺得悲哀,看見莫梵亞,她便被一種濃重的悲哀所侵襲,她的鐘情,她的初—夜,她的五年,她的樂樂,她一生一世的愛戀和一生一世的遺憾。全部在這個男人身上!可是這個男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總是用這麼無辜地姿態出現在她面前,即便他已經將別人的人生毀得一團糟,他還是那麼幹淨,還是那樣毫無知覺!
她漸漸連悲哀的感情都沒有了,累了,真的太累太累了。
所以,算她求他,莫梵亞,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了,不要再將她扯入他的生命裡,又把她遍體鱗傷地扔出來了。
這次的事情,蕭蕭的事情……蘇瑞不想再追究。
如果她欠了蕭蕭,現在,她還了!
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莫梵亞沒料到蘇瑞會衝口說出這句話,他顯示一怔,隨後又鬱結了起來,“你到底有多討厭我,如果你真的那麼不喜歡我,爲什麼你也要一次次出現在我面前?”
“我就是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蘇瑞將身體蜷得更緊,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次如潰堤般涌了出來,她不住地重複着這句話,好像要將這三個字印如骨髓似的。
莫梵亞臉都氣綠了,他沒有再和她無理取鬧下去,在蘇瑞叫着討厭他的時候,他反而彎下腰,不由分說地將蘇瑞打橫抱了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別碰我!”蘇瑞也有點歇斯底里,這樣的尖叫讓莫梵亞沒敢繼續妄動,只是抱着她,仍然半蹲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她簡直要把他逼瘋了,一次又一次,她總能把他氣到發狂。
兩人就這樣沉默而倔強地僵持着,直到……鐵門再次被人推開。
一個人走了進來。
身形高大,步履很穩,每一步都宛如精準算計後的從容。
那個人停在了莫梵亞的身後,“阿亞。”他很自然地叫着自己的世侄。
莫梵亞猛然回答:斯冠羣。
來人果然是斯冠羣。
他有點沒反應過來,半天才迴應了一句,“斯叔?”
斯冠羣眉眼深邃,目光很快挪到了正倚在莫梵亞懷裡的蘇瑞身上,看看蘇瑞的模樣,他大抵已經猜到什麼,當然,斯冠羣什麼都沒問。
“把她交給我吧。”他也彎下腰,從莫梵亞手中,看似淡然,其實異常強硬地將蘇瑞接了過去。莫梵亞甚至沒有反駁的空間,手臂已經空了,蘇瑞將頭埋進斯冠羣的胸口裡,顯得那麼柔弱無助。
可是,她沒有抗拒他,她甚至是依賴他的,莫梵亞很少見到蘇瑞這樣放鬆的樣子,剛纔的蘇瑞,便好像一隻長滿刺的刺蝟,全身束着尖利的刺,說不得碰不得,而現在,她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就好像被家長保護着的女學生一樣。
這種差異,讓莫梵亞心口生刺,刺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尖利。
蘇瑞和斯冠羣,到底是什麼關係?
莫梵亞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你和蕭蕭的婚禮,我會和蘇瑞一起參加的,今天太晚了,阿亞,你先回去吧。”不等莫梵亞開口,斯冠羣已經淡然地用一句結束語將他堵了回去。
莫梵亞有點茫然地望着他,終於還是將那句疑問衝了出來,“斯叔,蘇瑞她……你們……”
“她是我的女朋友,剛纔謝謝你的照顧。我會記住這份情。”斯冠羣的表情還是說不出的從容與淡定,他將蘇瑞身上的西裝取了下來,遞還給莫梵亞,然後,單手脫下自己的,將懷中那個沉默的小女人嚴嚴實實地裹好。
然後,他向莫梵亞點了點頭,徑直離開了。
只剩下莫梵亞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天台上,冷月無聲,晚風清涼,他滿心茫然,五味雜陳的感覺,連自己都分辨不清。
~~~~~~
斯冠羣抱着蘇瑞進了電梯,一路上,蘇瑞都沒有說話,她只是異常乖巧地貼着他的胸口,斯冠羣身上的味道與莫梵亞很不一樣,莫梵亞的感覺,便如剛纔披在她身上的西裝一樣,乾淨,清爽,帶着一點點古龍水的味道。
斯冠羣大概是抽菸的緣故,身上有種淡淡的煙味,但不至於到反感的地步,甚至覺得很好聞,是夏日稻場的乾草,秋高氣爽,廣袤無垠。
這種氣味讓她安心,剛纔煩躁驚慌的心情,也慢慢地平息下來。
蘇瑞也很感謝斯冠羣的沉默,他沒有一個勁地追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甚至不問爲什麼莫梵亞會出現在那裡,斯冠羣是沉穩的,他穩穩地抱住她,穩穩地接住她。——蘇瑞的臉又往他的懷裡鑽了鑽,他的白色襯衣上大概都已經被她臉上的淚痕弄得溼漉漉了——“謝謝你。”蘇瑞終於開口,帶着濃濃的鼻音,嘟噥着。
聲音很小,可是斯冠羣聽見了。
電梯已經停在了一樓,在電梯門滑開的時候,蘇瑞聽見斯冠羣淡淡地嘆了一句,“傻瓜。”
她心口添堵,突然間,熱得全身發燙。
斯冠羣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沒有帶司機,他大概也從蘇瑞的語氣裡聽出了不尋常,所以不想驚動太多人,打開車門,他將蘇瑞小心地放進副駕駛艙裡,自己也坐了進去。
“去我家吧。”坐定後,他說。
蘇瑞沒有拒絕,想了想,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我得給李艾打個電話……”
李艾還等着她回去,一起去探望Alex呢,可是,蘇瑞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去醫院,去了也是讓李艾他們擔心。
這件事,就像她對莫梵亞說的那樣,徹底忘記吧,將它徹底地爛進肚子裡,對誰都不要再提。
不然,提了又如何呢?
她能對蕭蕭怎樣麼?蕭蕭是莫梵亞的未婚妻,是斯冠羣的世侄女,她又能怎麼樣?
“恩,李艾的號碼是?”斯冠羣聽蘇瑞這樣說,非常自然地問道。
蘇瑞於是報出一串電話號碼來,她和李艾經常通電話,自然記得她的號碼。
斯冠羣信手撥了過去,這一次的電話很快接通了,李艾劈頭就問:“是不是蘇瑞?你個死人,跑到哪裡去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沒接,怎麼,手機掉了?”
雖然是風風火火的語氣,可是,還是能聽得出來,李艾是真的爲蘇瑞着急,也許真的持續撥了太多通電話。
斯冠羣雖然一直知道商天南的妻子是李艾,也風聞過李艾的美貌,可是,卻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
沒想到第一次通電話,便是這樣一陣疾風驟雨式的質問。
斯冠羣見話筒稍微拿遠一些,等李艾發泄完畢後,他才淡淡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斯冠羣。”
“……”
那邊沉默。
詭異的沉默。
斯冠羣則繼續說到:“蘇瑞現在在我這裡,她今晚可能不會回去了,醫院方便,我再多安排幾名看護,還請李小姐幫忙多費點心。”
“……”
沉默。仍然是沉默。
李艾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單單斯冠羣三個字,已經將她打蒙了。
“這是我的號碼,如果有事,李小姐可以隨時聯繫我,二十四小時都會保持開機狀態。”斯冠羣又交代了一句,這才收了線。
反正,在那之後,李艾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顯然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
斯冠羣則將手機放回車架上,轉過身,看着蘇瑞,“可以安心了吧?”
蘇瑞低着頭,靠着椅背,很安靜的樣子。
斯冠羣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略微滑了下來,露出她肩膀上異常明顯的勒痕。他並沒有急着發動汽車,而是傾過身,小心的抱住她的肩膀,異常溫柔地摟了她一下,“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別多想,很快就會到家了。”
蘇瑞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現在急需要一個可以收拾自己的港灣,而那個港灣,顯然,就是斯冠羣了。
她也終於放鬆下來,身體若有若無的顫抖,也慢慢地變得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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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冠羣掛斷電話後,李艾還是沒有放下電話的意思。
蘇瑞告訴她,她與斯冠羣的關係時,李艾其實還沒有多少概念,沒想到,那兩人發展如此神速,這麼快就……留宿了?
蘇瑞啊蘇瑞,你居然這麼快就沉淪了!
李艾又是鄙視又是唏噓,可是心底,還是爲蘇瑞小小地開心了一下:斯冠羣肯爲了她給她的朋友打電話,而不是請秘書代勞,就衝着這一點,就很難得了。
總而言之,李艾當然希望蘇瑞嫁得好,如果斯冠羣真的是認真的,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有了斯冠羣這樣的一個大靠山,她們母子,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爲生活操勞了,這就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喜歡一個人,他沒有錢沒關係,當然,有錢自然更好,這並不矛盾。
可是,蘇瑞不回來,Alex怎麼辦?
李艾又嘗試着給Alex撥了好幾通電話,全部是關機狀態。斯傑還在左岸那邊表演,現在的電話也打不通,正想着,果然有幾名看護走了過來,說是醫院交代她們來照看樂樂。
其實樂樂早已經睡着了,根本用不着這麼多看護。但另一方面來講……斯冠羣的動作還真是神速啊。
好像這家醫院就是他開的似的。
既然醫院這邊不用操心了,李艾決定親自去Alex的酒吧瞧一瞧。車已經被蘇瑞開走了,她只能打出租。好在醫院門口的出租車並不算少。
夜色正濃,這個時候,也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時候,左岸雖然是清吧,雖然有樂隊表演,但並沒有其他酒吧那種震耳欲聾的音響,不過,這個時候的客人也是不少。
斯傑的首次登臺,反響好像真的不錯,李艾進去的時候,只聽見下面一羣女生在竊竊私語,“哇塞,那個彈貝斯的好帥啊……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李艾聞言,微微一哂,也不驚動斯傑他們,兀自找了一個角落裡坐下來。
招待過去問她喝什麼,見到李艾,還是眼尖地認了出來。
李艾之前常來這家酒吧和朋友聚餐,加上她本來就是一個出挑的美人,酒吧裡的服務員都能記住她。
“李小姐,你有段時間沒來了。”招待笑着寒暄道。
李艾甩甩手,不以爲意道:“別提了,前段時間忙着離婚。對了,你們老闆呢?”
對李艾與商天南的婚變,其實大家都有耳聞,李艾這樣落落大方地說出來,別人反而覺得自在。招待於是笑笑,回答道:“老闆今年沒來,好像有事出門了。”
“我打他的電話不通,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聯繫方式?”李艾又問。
招待搖頭,“不清楚,也許是回家探親了……上午聽老闆說,好像他要去見一個人……”
李艾遂沒有追問下去。
Alex,回家?
聽到這番話,李艾才意識到一個很窘迫的問題:她居然不知道Alex的家在哪裡!
她和Alex熟絡起來,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因爲在一個聚會裡偶然遇見,大家在大學時又有過一段時間的共事經驗,大家三言兩語,一拍即使,李艾的交際能力其實很強,和任何人都能自來熟,和Alex交往了幾次,漸漸覺得這個小男孩不錯,那個時候,李艾常常會與朋友舉辦沙龍啊聚會啊,Alex又是開酒吧的——天時地利人和,久而久之,大浪淘沙後,他卻成爲了最後的朋友。
可是,一直以來,李艾對Alex的記憶,都是一個開酒吧卻靦腆青澀的小男生,他的家族背景,他的人際關係網,他的個人經歷……她一概不知!
現在,讓她去哪裡找Alex啊?
這個隱藏宅男,該不會是嫌工作太忙,跑到一個度假村隱居起來了吧?
李艾亂糟糟地想着,既然無計可施,只能隨遇而安了。
舞臺上,斯傑他們正在演唱最後一首歌。這首歌結束後,他們今晚的工作也結束了。
因爲沒主唱,演奏主要是以音樂爲主,凜子會偶爾客串一兩聲,效果比起秀一在的時候,確實差了很多。不過,好在臺上的三位都是大帥哥,被舞臺的燈光一耀,哪怕是穿着T恤牛仔褲,那一個個青蔥少年,也彷彿天降神子一樣,至少足夠養眼了。
臺下的女士們全部看得如癡如醉,男士也還好,小小地嫉妒一下,卻也沒拆臺。畢竟斯傑他們的音樂也玩得不賴。
終於到謝幕了,有兩個小女生捧着花紅着臉衝了上去,先遞上花,然後張開雙臂,猛地抱住斯傑,一前一後,彷彿兩隻八爪魚一樣。
李艾覺得突然刺眼,她低下頭,喝了一口招待剛剛送上來的威士忌。
斯傑也沒有推開她們,他只是和善地笑了笑,手臂張開,任憑她們抱夠了,才禮貌地道謝道:“謝謝。”落落大方,儼然已有巨星風範。
不過,這幅場景映在李艾的眼裡,卻只剩下兩個字:騷—包。
不就是長得稍微帥一點嗎?至於得瑟成這個樣子?
還被小女生熊抱,嘖嘖。
李艾又喝了一口威士忌,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理真的有很大問題:她明明已經拒絕斯傑了,爲什麼還要介意他是不是和小女生玩曖昧?
再說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小屁孩,小屁孩就應該和小屁孩玩,她一個失婚大嬸,在旁邊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