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這個賽義早便在嵐城,使團來訪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的做法。他一直呆在嵐城,所圖究竟爲何?這樂器他明知出自長樂園,明知她很可能會演奏,還故意在宮宴上拿出挑釁衆人,又是何意?
夜皓宇坐在大殿上方,一臉寵溺的看着大殿中間那個抱着樂器,表情極其認真的人,那溫柔的目光,幾乎能將人溺斃。
殿內所有的妃嬪都恨不得皇上這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若能得皇上如此溫柔對待,哪怕是死也值得了。
這把吉他太久沒有人用過,整個天嵐大概除了她也沒人會用,調試好音準之後,蕭以沫手指輕勾,撥動琴絃。
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蕭以沫擡眼看了一眼上方正看着她的夜皓宇,脣角勾起,微微一笑,緩緩張了口,“到了某個年紀你就會知道……”
蕭以沫一張口,夜皓宇便愣住了,他原本已經做好,聽她再唱一遍青椒炒飯歌的準備,沒想到一開口,卻是如此的深情的低唱。
“能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願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是否刻骨銘心並沒那麼重要,只想在平淡中體會愛的味道……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你,纔算沒有辜負自己,終於等到你……”
蕭以沫邊彈邊唱,脣角帶着微笑,看着上方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他們一起經歷生死,經歷時空相隔,經歷漫長的追尋和等待,不管曾經受過多少苦,她很慶幸,在她曾經想要放棄的時候,是這個人拼命抓住了她,她很慶幸,在她最好的年紀,遇到他。
大殿正上方的龍椅上,夜皓宇目光熾熱的盯着蕭以沫,那一句句的歌詞,全都撞在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他的一顆心,甜蜜又酸澀,連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只恨不得此刻殿內所有的人全都消失,立刻衝下去,將那個總是能輕易觸碰到他內心深處最柔軟地方的小東西,狠狠的抱進懷裡,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子裡。
而殿下的所有妃嬪,目光中則滿是嫉妒和憤恨,可惡,明明她們剛纔上次試的時候,那琴音沉悶難聽的要死,憑什麼到了這個女人手中,就發出這麼清脆悅耳的聲音?這個該死的賽義王子,閒着沒事吃飽撐的了,拿出這麼一件樂器,平白讓這個女人在皇上面前出了風頭。
一曲完畢,蕭以沫放下手中的吉他,起了身,走到賽義面前,勾脣笑道,“賽義王子,對我的解惑還滿意嗎?”
賽義挑眉笑道,“蕭姑娘果然是奇女子,此曲溫婉動人,連小王都不禁爲之動容,佩服。”
蕭以沫無視那一抹始終追逐在他身上的熾熱目光,歪着腦袋笑,“既然王子滿意,那就願賭服輸,都說西域之人擅歌舞,看公主的舞蹈如此驚豔動人,想來王子也是精於此道,不知王子可否賞臉,讓我們見識一下王子殿下的舞姿?”
“你……”納爾憤怒的站起,蕭以沫提出這樣的要求,分明就是想侮辱他。想他堂堂一國王子,若在這大殿之上跳舞取悅衆人,不但會令他在人前失了威信,連帶着西域在天嵐面前都失了面子。
“賽義王子難道是想出爾反爾?”
“這就是王子想要和我天嵐合作的誠意嗎?若連先前答應過的事情都無法做到,我們很難相信王子說的合作是否爲真。”
……
根本不用蕭以沫和夜皓宇開口,底下的衆朝臣已經紛紛開了口,而且言辭一個比一個犀利。
方纔賽義仗着那個樂器的囂張氣焰,實在讓他們心底窩火,這會兒好不容易被蕭以沫搬回勝局,當然不會對他有絲毫客氣。
賽義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對着蕭以沫,面容扭曲的笑道,“本王願賭服輸。”
說完一招手,西域樂團中,一個抱着手鼓的人戰戰兢兢的出列,席地坐下,鼓聲響起,賽義雙臂一身,肩膀聳動,開始舞蹈。
不同於女子的舞蹈,動作間帶着一種男子的力量美,蕭以沫撇嘴,還以爲這個賽義會誓死不跳,那就好玩了。可惜,誰知他這麼容易便想通了。無聊的走回夜皓宇身旁,還未到跟前,卻是已經被夜皓宇長臂一伸,一把便緊緊的抱進了懷中。
蕭以沫小聲驚呼着,一下撞入夜皓宇懷裡,那緊貼着她的結實胸膛下,心臟瘋狂而快速的跳動,揭示了抱着她的這個人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只是那勒着她的力道大道幾乎讓她不能呼吸,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微微喘了氣,脣角勾起小聲道,“快放開,我要不能呼吸了。”
聽到她的話,那兩條鐵箍般的手臂微微鬆了些,卻是並沒有放開。
樂器聲停下,賽義看着已經坐回夜皓宇身邊的蕭以沫,冷笑道,“舞已經跳完了,蕭姑娘看的可還滿意?”
“西域果然人人擅舞,王子這舞技都可以和我仙樂坊的那些舞女相媲美了。”蕭以沫抿脣笑道。
“蕭姑娘喜歡就好。”賽義臉上的笑容扭曲,這個女人到了現在還不忘侮辱他,竟然拿他和那些舞女相比。
賽義冷笑着回了自己的位子,宴會沒有再持續很久,夜皓宇便推脫說西域使團的人剛到,需要先歇息,便讓衆人散了。
然後,便急匆匆的拉着蕭以沫離開了。下邊的衆妃嬪雖然憤恨,可是卻毫無辦法。
賽義眯眼看着蕭以沫和夜皓宇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哼,今日之辱,他日必當百倍千倍討回。
剛走出大殿,夜皓宇便直接將蕭以沫,拉到園中一個隱蔽的地方,低頭便吻了下去,不給蕭以沫絲毫喘息的機會,霸道的舌尖便直接鑽入了她的檀口深處,掃過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狠狠的糾纏着她,沒有溫柔,有的只是瘋狂掠奪,想要將人吃掉的霸道。
蕭以沫被吻的身子癱軟在他懷中,連呼吸都不能,差點暈過去,小拳頭無力的捶他,夜皓宇才鬆了口,額頭抵住她的,目光灼熱的看着她,喘着粗氣,聲音沙啞的說道,“你是在當衆對我表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