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皓宇是何等心思,那會兒急着向蕭以沫解釋,根本沒有功夫去想這些。這會兒蕭以沫一說,立刻便明白了所有。冷哼一聲,“她找死。”轉身便冷着臉朝外走去。
哼,這個女人剛入宮就敢把注意打到沫沫身上來,真是活膩了。
一雙手臂從背後抱住了他,蕭以沫軟軟的聲音傳來,“好了,你就不要氣了,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夜皓宇忙的轉身,將人抱進懷裡,上上下下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皺眉道,“以後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那個女人心機深沉,誰知道會做些什麼,萬一傷到了你,可怎麼辦。”
“我哪有那麼笨,以前在皇子府中,你那羣如狼似虎的小妾,還不是一樣敗在我手中。”蕭以沫翹着嘴角道。
提到從前,夜皓宇有些心虛,只抱着人悶悶的說道,“對不起。”
那時他曾看着那些女人欺負她,看着她在皇子府中舉步維艱,看着她和雲府上下週旋,卻什麼都沒有做。
那時他不知道懷中的這個人會成爲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如果早知道,他不會讓她受那麼多的委屈,更不會做出那些曾經傷害她的事情,浪費了那麼多時光,還平白多出了夜皓清這麼一個情敵。
蕭以沫知道他在爲什麼說對不起,不過,卻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笑着湊過去吻了吻他的脣角。
這是一天一夜以來,沫沫對他唯一的一次親密動作,夜皓宇心中不由泛起酸楚,“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一直生氣不理我?”
天知道他這兩天內心有多煎熬,蕭以沫卻是趴進他懷裡垂眸道,“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爲什麼?”夜皓宇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
“氣我爲什麼第一時間沒有相信你。”蕭以沫嘆道,看到夜皓宇那樣癡迷的看着那個女人,那一剎那,她的心裡,是真的痛苦,難過,嫉妒,憤怒交織。
夜皓宇緊緊摟着她,“沫沫,以後不管怎麼生氣,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一定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怕失去你。”
蕭以沫低低的應了一聲,夜皓宇抱着她在躺椅上坐下,“是誰引你去欽安殿?”
“我已經把小蝶遣出宮,你就不要再追究了。”蕭以沫看着他認真的說道。
未央宮有燕兒,小蝶之前與她並不算親近,那天突然引她去尋夜皓宇本就不尋常,只是她那時思念夜皓宇,並未在意。不管小蝶是爲了什麼,終究只是別人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她並不想多造殺孽。賽莉婭有可能是受人指使的事情,她也沒有說,夜皓宇最近已經夠累了,她不想他還要爲她擔心。
夜皓宇嘆了一口氣,“你啊,總是心太軟。”
“心軟不好嗎?我若是不心軟,哪裡會被你這個禽獸得了。”蕭以沫撇嘴笑。
“沫沫都說了我是禽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夜皓宇輕笑着低頭咬她,一把將人抱起,回了寢殿。是他用一個又一個苦肉計,生生將自己逼進了她的心中,若非是這小東西心軟,他怕是真的沒有機會。
用過午膳後,哄着蕭以沫睡了,夜皓宇回了御書房,看着苦着一張臉重新被召回的夜皓辰,沉吟道,“皓辰,你去幫我調查一下那個西域公主賽莉婭。”
夜皓辰皺眉,“你懷疑她有問題?”
“嗯。”夜皓宇並沒有多說,他心中有個隱隱的猜測,只等皓辰的調查結果出來,一切自然清楚。
未央宮內,蕭以沫並沒有睡太久,便因爲一個人意外的到來,被燕兒叫了起來。
“你說誰在外邊?”被強迫從睡夢中叫醒的蕭以沫腦子不清醒,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西域的賽義王子。”燕兒擔憂的說道,“姐姐,我先讓人去通知皇上可好?”
蕭以沫眨眨眼,早上她才收拾了賽莉婭,現在賽義就找來了,難道是想替他妹妹報仇?這哥哥做的可夠到位啊,想了想,蕭以沫擺手道,“不用。”
待蕭以沫起牀收拾好走出寢殿的時候,就看到賽義揹着手正站在未央宮的大殿中。
“皇上不在,賽義王子來這裡單獨見我,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聽到聲音,賽義回頭看向蕭以沫,抿脣笑道,“我認爲蕭姑娘必不是這種拘泥小節的人。”
“那我便當你是誇我好了,賽義王子來找我,該不是想爲你妹妹報仇來的吧。”蕭以沫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蕭姑娘說哪裡話,是賽莉婭冒犯了,她在西域被我父王寵的一向蠻橫無禮,若有得罪蕭姑娘之處,還請蕭姑娘見諒,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賽義一番話說的進退有據,蕭以沫倒是不好再揪着此事不放。眼睛一轉,開口問道,“賽義王子那天拿出的那把樂器,我很喜歡,不知王子從何處得來?”
賽義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笑道,“蕭姑娘是聰明人,又何必問此問題。”
蕭以沫笑了笑,“王子在我長樂園呆了那麼久,可是看上什麼了?”
“看上了一個人。”賽義挑眉看她。
“哦?我長樂園竟有哪個女子能入得了賽義王子的法眼?王子不必跟我客氣,你說是誰,我把人給你就是。”蕭以沫撇嘴道,這個賽義在她面前倒是不掩飾,毫不猶豫的便承認了,他確實已經來了嵐城很久。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抱了什麼樣的心思。
“我看上你了,你願意跟我走嗎?”賽義上前一步,便走到了蕭以沫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天嵐皇帝的女人你也敢搶,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蕭以沫也不惱,撇嘴道,不動聲色的轉了身子,離賽義遠了些。
“這可是蕭姑娘讓我說的,我總不能說謊。”賽義笑道。
賽義並沒有在這裡多停留,臨走前還似笑非笑的對着蕭以沫低聲道,“我想得到的東西,總能得到。”
蕭以沫嘴角抽了抽,昨天他的妹妹賽莉婭才勾引夜皓宇未遂,今天,他又來挖自己的牆角,這個賽義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