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婚,也叫冥婚,是爲死去的人找配偶。舊時風俗,成年男女未婚而亡,不吉。有錢人家找活人嫁娶,一般人家是找故去的男女嫁娶。名曰陰婚。在民間,還有一種說法,不給死去的未婚者“成親”,家中會鬧鬼,家人不寧。”尹東健在屋子裡給我們上了一堂課。我們倆回來後,就一直在琢磨這羣人到底想幹什麼。最後,他認定了,他們是想拐騙女子去給人家配陰婚。
歷史上比較有名的一起冥婚,是曹操爲其早死的兒子曹衝操辦的。
《三國志?魏書?武文世王公傳》(卷20)記載,曹衝“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親爲請命。及亡,哀甚。文帝寬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言則流涕,爲聘甄氏亡女與合葬,贈騎都尉印綬,命宛侯據子琮奉衝後。”這裡,曹操是聘了一名甄姓早死女子給其當做他的兒媳。
曹衝是曹操與環夫人所生,曹衝很聰明,屬於天才型。五六歲時,吳大帝孫權送了一頭大象給曹操,曹操想知道大象有多重,但問了好多大臣都想不出稱量的法子。曹衝說,“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稱物以載之,則校可知矣。”如此有天分的兒子,早年死去,難怪曹操爲他的死悲傷萬分,還要爲他操作冥婚。
冥婚的興起,便與曹操這樣溺愛子女有關。在迷信盛行的古代,冥婚普遍爲民間認可,成爲“合法婚姻”,墓主兩家還成爲“親家”。
“這樣說,有些牽強了吧,咱們又沒有證據。”潘輝提出疑問,彩霞立刻接過來“你這就不懂了。任何事情都要勇於猜測,然後去實踐證明啊。”
“呵呵,你這丫頭。”付瑤給她一個白眼,彩霞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咱們怎麼辦啊?”她似乎躍躍欲試。
我看向尹東健,他笑意盈盈,不表達任何看法,“跟着去看看吧。”還是得我發話。
“哇哦,今晚嗎?”彩霞興奮地睜圓眼睛一臉期待。
“我們是跟着那幾個說話的人。不是去看冥婚。”我不得不給她澆一盆冷水。
“我還以爲能去跟着看熱鬧呢。”她的興致立刻降低。
“那就這麼定了,現在都去睡一覺,晚上整不好得通宵。”尹東健趕着我們回房休息。
“也好,都去睡一覺吧。”我走出門外,尹東健也跟着出來。
“我們去睡覺,你們倆去哪啊?”彩霞壞笑着問道。
“臭丫頭。我們倆給屋子做個守護結界。”我沒好氣的看她一眼。
“嘿嘿,人家又沒有說別的,你幹嘛瞅我啦。”她嘻嘻一笑就跑進屋子。
夜幕降臨
。我們一行人分作三組。我、彩霞一組,潘輝、付瑤一組,尹東健和範雨一組。範雨是在來送晚飯的時候聽說我們晚上要去偷聽。強烈要求跟着去的。我本來想拒絕,但是尹東健一口答應,自作主張的劃分了三組。我瞥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姐姐,咱們爲什麼來這裡?”彩霞被我帶到他們的房子。她顯然很想跟着其他人。
“我有點事要確認下。你在外面等我。”我快速跳進院子,感受到東面屋子的靈力最盛,不假思索的向東面走去。
門是老舊的,像現在流行的宮廷劇裡演的一樣,雕着花紋糊着窗戶紙。一走近,就聞到香燭的味道,我向裡面看了看,煙霧繚繞的,看不清。
“吱——”門被我輕輕推開,裡面一個男人正跪在地上,煞有介事的禱告什麼。聽到門響,居然沒有回頭。只聽他神神叨叨的唸唸有詞“大神息怒,莫要生氣啊,小人知錯了,請您把門關上吧。”
我聽他這麼一念叨,心裡頑皮分子忍不住活躍起來,輕手輕腳的躲在帳幔後,用靈力將門吱呀一聲關上。他立刻回頭看,正巧看到門自己關上的一幕,神色越發恭敬起來,繼續神神叨叨的念着“大神在上,小的是真心悔改,只此一次!以後再也不殺人了。”
我在後面聽的清楚,心裡突兀的一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也沒心思戲弄這個人了,心臟跳的頻率加快,心底兀自響起流火的聲音“彩霞出事了。”
“什麼?”我一驚,難怪覺得發生什麼事了。顧不得這屋子裡的怪異,推門跑了出去。而那個人好像又沒有回頭,我在心裡狠狠地笑了他一把。
一出門,就看到彩霞被一個男人反手推搡着走進來。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我瞳孔驀地一緊,微眯雙眼,不加掩飾的放出靈力。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強大的靈力,似乎在我之上。
彩霞一看到我,本來痛苦掙扎的表情立刻變得笑逐顏開,“姐姐,快,把他拿下!”
“哼!”男人不屑的從鼻子裡發出一個音節,勒緊她的手。使勁向前推了一步,彩霞一個踉蹌,面色發紅。她平時在家,在學校,也沒被人這麼欺負過,一口怒氣憋在胸口。
“彩霞,別怕。”我冷冷的看着男人,他比我高出一個頭,注意到我的靈力,似乎沒有放在心上。我心裡有些着急,問流火“這個人好像很厲害,我怎樣才能救出彩霞?”
流火只是很平靜的說“如果你體內的力量甦醒後,他連你的腳指頭都算不上。”
我有些生氣,“現在我又無法動用你說的那個力量!”
“哎,真無趣。我來擺平吧。”流火不情願的說道,我感受到一股紅色的力量向着胸口匯聚,漸漸放出光芒,就在她即將控制我的身體時,千峰出現了
。他總是那麼隨心所欲,直接打斷了流火。流火有些怒意的吼道“你幹什麼?!”
“我是來幫柒月的。不像某些人,連現出真身都懶的。”
“呵呵,你厲害,你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對付這個陰陽師!”
“他也是陰陽師?”我吃了一驚,重新端詳起這個人。他身材健碩,眉宇間不時透出股傲氣,好像天地之間,爲我獨尊。他的氣場也很強,如果是按算命的說法,應該是人中龍鳳。可是,我不理解的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這種勾當?
“呦,我還很少見過能夠召喚別的魂靈來給人幫忙的。”他饒有興趣的瞄了幾眼千峰,我卻是暗暗心驚。他只一眼,就看出千峰的真身。
“你能打贏我,再說風涼話也不遲。”千峰傲然一立,與他的氣勢不相上下。
“我卻是不屑與你爭鬥,你們還是說說,來這裡幹什麼吧?”他盯緊我,我有種被狼盯住獵物的感覺。下意識的放出靈力對抗他的氣場,纔好受些。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恢復過來,儘可能淡淡的說,而彩霞被他打暈了,丟在一旁。
“看出來你們幾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希望你們趁早回去,不然——”他的話說的讓我很不舒服,“我們要是不走呢?”
“不走,我送你們走!”他毫無徵兆的發動攻擊,一道炫目的光線向我射來。千峰同時對他發起攻擊,身上華光流轉,有風衣護體,我怎會怕他?流火在心裡哼哼“這個死千峰,就會搶人風頭,看他一會兒招架不住,怎麼下得來臺!”
“流火,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我無奈。
“嘁——”她不再說話,我趁機抱起彩霞,向外面跑去。
他的餘光掃過,大門自動關上,一個結界瞬間就被他布好。看來他是不打算讓我這麼簡單就離開,我索性將彩霞放下。剛纔的訊號已經發給尹東健了,想必,他們這會兒正往這邊奔。
二人也不言語,你來我往,不分伯仲。眨眼就是一個小時。他似乎見了汗,我注意到東邊的屋子門不知什麼時候關上了。那個人一定躲在裡面不敢出來了。
“哈哈,痛快!”他把黑衣一脫,甩開膀子“沒想到你的術法這麼奇特,能夠遇到我做你的對手,你也算圓滿了。”
“不,不,不。”千峰豎起食指搖了搖頭,“說這話的應該是我。”
“哈哈,那就讓我們分個勝負!”
“來吧。”二人頗有遇到知己的味道,爭鬥起來,我也插不進去。只能乾坐着。
“算了。時候不早了,改日再比。你們走吧。”他忽然停了手,擡頭看看天空。
“你就這麼放我們走?”我是徹底糊塗了,他剛纔還設結界不許我離開
。
“走吧,我差不多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了。有些事不是你們想管就能管的。”他說的自己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我等了這麼久,也不見幾人找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除了什麼事,我對着千峰使了個顏色,他抱起彩霞,與我離開。
回到屋子,給彩霞脫掉鞋子,蓋上毯子,我決定和千峰一起去找找他們,根據兩組人出發時說好的,我先向尹東健的方向尋去。
出了村子,能夠找到他的氣息,有時候千峰都聞不到了,我也能聞到,或許是心理作用,或許是直覺。這麼一路找來,居然真的找到了他們的影蹤。這裡是一片林子,顯然存在很久了,我就這麼鬼使神差的找到一個洞穴,其實叫它洞穴都是誇它了,用地洞形容更合適。我發現,自從出來後,我總是隔三差五的鑽地洞……
無奈,裡面還算寬敞,一個人走是足夠了,因爲是個斜坡,上面還有着蔥鬱的大樹,樹根在洞裡盤根錯節。走了不到一百步,眼前開朗了很多,裡面有燈光。我下意識的側了側身體,將身體靠在土層上,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