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快走。”步峰收回左手,右手撕扯下一塊衣袖布包扎住左手。
陳柔沒有立即上車,他望着旁邊一臉冷酷,包紮傷口的步峰,輕聲道:“爲什麼救…救我?”
淋着雨的步峰沒有說話,包紮好了手臂,就朝雷斯追了去,雨中只留下一句:“謝謝你收留我,從此一筆勾銷。”
聽着這話的陳柔,冒着雨對着步峰大喊道:“步峰,對不起…”說完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緊接着周海發動車子,急速而走。不過陳柔的雙眼則盯着後窗玻璃,鎖定步峰。她不知道這一離去,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那個曾經傻里傻氣,叫自己爲姐姐的步峰。
這邊,追尋雷斯的步峰,突然沒了雷斯的蹤跡。在遠處躺着金娘、銀娘兩人的屍體。邊上的蒼鷹仰天大嚎。
步峰閉着眼,輕吸了一口氣。對着四周暴怒:“雷斯,你個雜碎,你給我滾出來…”一邊怒嚎,一邊拿着獵血劍來回揮舞。
一時間,劍氣四起,馬路上出現無數條劍氣劃過的裂縫,路邊的不少汽車都被劈成兩半,鐵塊、石屑在雨中飛舞…
可是這一舉動突然吸引了不死人的攻擊,五個不死人丟棄蘇未等人,全部朝步峰攻擊而來。不及是他們,就連那些剩下的五個狼人也是直撲步峰而來。
見此一幕,步峰冷哼一聲:“來吧,來吧,看我怎麼殺了你們。”說完就朝撲來的不死人、狼人迎戰而去。
這邊的蘇未等人沒有了不死人、狼人的攻擊,總算鬆了一口氣,鬆了一口氣的他們都癱軟在地,畢竟從昨夜一直戰到現在,早已經是身疲歷盡。完全是靠毅力支撐到現在。
這時,只剩下薛浪、仇雪、蕭厲、蘇未、蒼鷹、還有躲在暗處的凌麗還活着。除了他們,四周都是殘肢碎體、鮮血斷腸。
活着的六人不約而同望着在大雨中遭圍攻的步峰,只見他握着獵血劍左劈右砍,前打後踢。時不時的傳出狼嚎之聲,鮮血在雨中飄灑…
這個時候的雷斯躲在暗處,一雙凌厲的雙眼瞪着大戰中的步峰。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上的傷口越來越大,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盛。輕輕的恨聲一句:“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原來那些狼人之所以會來攻擊步峰,完全是因爲雷斯的召喚。他想用它們來拖垮步峰,然後自己在突襲,相信絕對能取了步峰的命。
可是雷斯卻不知道,步峰怎麼可能會那麼簡單就疲倦了呢?要知道這傢伙追尋蕭厲的時候,可是六個時辰都堅持了下來,何況是現在發怒的他。
站在一輛車前的步峰正與十人大戰。突然,雷斯猛然從車的另一頭快速跳躍而起,雙手的十根利爪直取步峰的頭部和心臟。對於這個異變,步峰確實沒有料想到。
而步峰對這突襲一幕也僅僅是一閃而過,當下,踢飛一個不死人,接着他的頭猛然一晃,躲過了雷斯的利爪。可是胸口卻被雷斯擊中。
鋒利的五根利爪死死的紮了進去。鮮血不斷涌出,看着這一幕的蘇未嘶嚎一聲:“…瘋子…”可是雨聲太大,讓人聽不清楚。
此時的雷斯看着步峰冷笑:“雜碎,這次我看你還死不死。”
哪知道他說完這話,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爲他看到了那個雜碎的嘴角居然出現了一抹笑意,這笑意讓他感到了不安。
嘴角輕動:“你去死吧。”
步峰說話間,右手猛的一用力,只聽一聲骨裂的清脆聲響起,獵血劍的劍尖從雷斯的額頭延伸了出來。
雷斯睜着大眼,不可思議的望着步峰。身子重重的往前撲倒而下。在他撲下的同時,嘴裡大吼一聲:“爆…體…”
雷斯發出的最後兩個字後,就利用撲下去的瞬間,緊緊抱住了步峰的腿,讓他動不了分毫。
這下步峰大驚失色。即使自己受了再重的傷,都會痊癒,因爲自己有着超強的癒合能力。可是要是爆體後成爲了一堆碎肉,那什麼都是白搭。因爲他曾經在韓國的天台見過那個狼人引爆嘴裡的微型炸彈,那威力簡直太強了…
當下見那五個狼人同時朝自己撲來,來不及思索,忍着胸口、背部帶來的疼痛,猛踢抱住自己腿的雷斯。
可是這些都無濟於事,提起獵血劍,就要劈開雷斯的雙手。哪知道這時的那五個狼人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抱的抱手、包的抱腿、抱的抱腰,個個面目猙獰。
不及是這些,外面的五個不死人還在拼命的朝裡面擠壓,想要衝進去,撕碎步峰。一時間步峰被困在裡面動彈不得。
“啊”一聲大吼。
繼而就是“轟隆、轟隆、轟隆…………”連環巨響,巨大的爆炸產生的氣波讓附近的幾棟樓房轟然倒塌。
就連不遠處的新時代大學的教學樓都感到了一陣搖晃,窗戶上的玻璃盡數破碎。不過幸好今天都沒有學生上課,都逃命去了,畢竟這裡的出現了狼妖。爲了安全着想,警察疏散了附近的所有人。
半空出現了一朵黑色的蘑菇雲,可以想象那爆炸力是何其的強大,也可以想象在裡面的步峰焉能有命?
“…不…瘋子…”雨中的蘇未趴在地上,望着爆炸的方向,撕心吶喊。此時她的臉上已經分不清究竟是雨還是淚…
躲在暗處的凌麗,看着這一幕也是怔住了,她完全想不到結局會是這樣。一臉呆滯的她,癱軟在地,目光望着爆炸的地方,嘴裡機械念道:“不…你怎麼…怎麼能死…你還沒有認出我…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你還要爲我報仇…”
跪在金娘、銀娘兩人的屍體旁的蒼鷹,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張着嘴,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薛浪、仇雪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擡頭嘆了一口氣。這一嘆也許是爲了惋惜步峰而嘆。
只有蕭厲,他沒有爲步峰惋惜,也沒有悲傷。而且他的嘴角還出現了一抹笑意。因爲在他心裡,巴不得步峰死去,那樣就沒有人與自己爭憂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