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律冶看了車裡正在熟睡的林毓一眼,就轉過身,看向蘇潔心,“母親,你不是說你要林毓麼?”
“嗯。”蘇潔心就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爲何突然這樣問她,她還是對林毓很感興趣的。
閆律冶就說道:“好,林毓可以交給你。”
“什麼?”蘇潔心有些意外,就這麼輕易?他剛纔不是說要親自結束了林毓的性命麼?怎麼又突然說要把林毓交給自己來處置呢?
白玫有些失望,原來冶哥哥不是要殺了林毓啊。
“你說什麼!”冥天不同意,“林毓這個禍害必須得死,不是你殺就是我由我來動手。”
“閉嘴。”閆律冶眼神幽冷了看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是冥天從未見過的嚴肅,這讓冥天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是嘀咕了一句:兇什麼兇嘛。
“好吧。”蘇潔心便說道,算是答應了。這丫頭還有用處,就先留着她的命吧。
誰知,閆律冶又說了一句:“前提是,我跟在她身邊。”
“你說什麼?”蘇潔心以爲自己聽錯了。
“如果你要囚禁着她,那得把我也跟她囚禁在一起。如果你要對她施行,也讓我一起受刑。總之,她身邊必須有我。”閆律冶眼神堅決的說道。
“哥!”白玫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哥居然爲了那個林毓做到了這個地步?這、這算什麼嘛!
冥天聽了閆律冶的話,也皺起了眉。這不止生死與共是嗎?還與她一起經歷磨難?
“你這是在威脅我?”蘇潔心咬着牙,看着閆律冶,一字一句的說道。
閆律冶站在那裡,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傷害你,我的心肝乖兒子。”蘇潔心這樣說道,虎毒還不食子呢,她怎麼可能傷害他。
“那就讓我跟林毓呆在一起。”閆律冶丟下了這麼一句,便去抱起了林毓,走進了宮殿裡。
“哼!”白玫生氣的捶地,還說什麼要殺林毓,到頭來,竟是要跟林毓一起受苦,那林毓對他就真是那麼重要?
“媽!你不會真的答應哥哥吧?”白玫實在想不下去了,就對蘇潔心說道。
蘇潔心心裡也不好受,這件事肯定讓乖兒子怪自己了,便沒好氣的對白玫說道:“你還說呢,剛纔乖乖聽你冶哥哥的話,讓他救了你,他就不用爲了考慮你的心情,而讓他自己與林毓去生死與共了。說到底,也是你把他推倒別的女人身邊。”她說着,就踩着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宮殿。
“嗚嗚!”白玫一聽,便傷心的哭了起來。這、這怎麼能怪她呢?若、若冶哥哥真的被老媽懲罰受刑了,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好了好了,寶貝妹妹。”冥天心疼的抱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冥天哥哥,真的是我做錯了嗎?”白玫哭的滿臉淚水,看着冥天說道。
冥天一看她這可憐模樣,更心疼了,趕緊說道:“這
怎麼能怪妹妹呢,就怪閆律冶那傢伙,也不懂家人的心。”說着,他擡頭看向前方,眼神深意。
第二天一大早,宮殿內的一個房間裡。
等林毓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似乎是躺在一個房間裡的牀上,她轉過頭,就看見了那張久違的俊臉。
他正守在她的牀前,坐在椅子上,趴在牀上睡着了。
她不敢亂動,怕吵醒了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她已經覺得好滿足了。
她欣賞着他俊美的容顏,無論她遇到了多少驚豔的臉,這張棱角分明的臉都是最合她眼的。他睡着的時候,臉上的那份霸氣少了,多了一份稚氣。
稚氣?想到了這個,林毓覺得好笑,怎麼會覺得稚氣呢?可難道不是嗎?與小孩子一樣好的皮膚,這麼長的眼睫毛,讓人覺得若睜開眼睛,定會很清澈,還有剛睡醒時的迷濛,不是很可愛嗎?
“看夠了沒有。”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林毓的花癡。
林毓一驚,趕緊閉上了眼睛裝睡。心裡鬱悶極了,這個傢伙,怎麼能裝睡啊!被他抓到自己花癡他,糗死了。
一隻大手就掐上了她的臉蛋,他特有的磁性的嗓音:“還給我裝睡?”
“啊!”林毓被惹怒了,就睜開了眼睛,打開了他的手,控訴道:“還說我呢,你還不是在裝睡!”
閆律冶確實是剛睡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有什麼辦法,某人的眼神太過炙熱,我怕睜開眼睛你會把我灼燒。”
“說什麼呢!”林毓生氣地拿起枕頭就往他的頭上砸,臉色通紅,“哪有這麼誇張。”
她說着,看着在揉着睡眼的閆律冶,就呆住了。他的表情好Q,迷糊的他,太難見到了,太迷人了。
閆律冶也看見了林毓正盯着自己發呆,嘴角揚起了一抹有些得意的笑,說道:“真煩人,老盯着我看幹什麼,怪不好意思的。”
“誰、誰盯着你看啊。”林毓臉一紅,就別過了頭去。
閆律冶只是笑了笑,沒說話,站了起來,伸伸懶腰。
“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林毓紅着臉,這樣說道。她的意思是,爲什麼他會守在她身邊睡着。
“因爲我不想再讓你睜開眼的時候看不到我。”閆律冶看了她一眼,這樣說道。
林毓就看着他,怔住了,爲他說的話。
“閆律冶,昨天,對不起。”突然,林毓落寞地低着頭,這樣說道。
閆律冶看向她,微微皺起了眉。
“我、都記得,昨天我對你說過的話,對不起。”眼淚在林毓的眼眶裡蓄着,她強忍着,硬是不讓它落下。
“聽說人剛醒之時,是腦袋裡悲觀思想最少的時候,原來是騙人的。”閆律冶在牀上坐了下來,摸了摸她的頭。
“呵!”林毓破涕而笑,伸出了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說道:“你真笨,怎麼能信流言。”
閆律冶笑了笑,感受着懷裡小女人的柔軟,一
陣溫暖。慶幸遇到了那麼多事之後,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
“我體內,還有悲觀素嗎?”這時,林毓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嗯。”閆律冶應道,眼神寒意。
林毓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起來,連聲音裡也夾着害怕:“那怎麼辦?”
他摸了摸她的頭,安慰着:“沒關係,不是有我嗎?就算你再悲觀,我也可以爲你創造一個最美好的世界。”
林毓就笑了,這是她聽過的、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話。
然而,她的眼神漸漸暗淡了下來,說道:“如果傷害我的人,就是你呢。”雖然知道這句話很不合時宜,但不知爲什麼,她就是想說出來。
“我以後不會了。”閆律冶放開了她,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林毓看着他,愣住了。她看到了他眼裡的堅定,那就像是一種對生命的宣誓一樣。很神奇的,擁有很強的力量,就算她想悲觀,也悲觀不起來。
隨後,她想了想,有些不解:“可是,我怎麼會中這種東西?之前紅玫瑰不是給我下了一種毒,能讓我永遠困在噩夢裡嗎?星月海棠都能把我救回來,爲什麼這次不可以?”不是說星月海棠是可以治百病的神藥嗎?
閆律冶伸出手,撫了撫她的頭髮,任指尖滑過她的髮絲,眼睛如一深潭,深不可測,淡淡的說道:“這種悲觀素可不止是一種藥,藥只是讓你精神鬆懈,從而,更好地對你進行催眠。”
“催眠?”林毓聽着他的話,喃喃的念道。
“催眠是直接對你的潛意識施予引導和控制,是一種意識,而星月海棠只是對你身體內的毒藥進行化解清除,並不能治癒你的意識。”閆律冶說道。
林毓眨了眨眼睛,趕緊說道:“那你們難道不可以再請別的催眠專家,對我施加好的意識嗎?”電視裡都是這麼說的啊。
閆律冶搖搖頭,“他們蒐集了一切人類的悲觀思想,一條一條的輸入到你的潛意識裡,滲透到方方面面。沒有一種輕鬆的積極思想可以化解,而且,我還不知道他們給你輸入了哪些,無法對症下藥。”
“怎麼會這樣?”林毓有些不敢相信,精神大戰什麼的,這科學嗎?
“就算不懂這種知識,你也該明白,悲觀有害的思想,是最容易被人接收的。就像你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戒的煙,只需要再吸一次,就能化解你長久以來努力的成果。”閆律冶這樣解釋道。
林毓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我的腦海裡到底塞了多少悲觀的思想,難道就不能讓人相對應的給我輸入所有的積極思想嗎?”這樣不就能化解了?
“人類擁有意志,被這樣控制是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的。而且,盲目地給你輸入所有積極思想,也是很危險的,會讓你意識混亂,可能會變成瘋子。”閆律冶皺起了眉,神情凝重的說道。他一定會救她,但要有萬全之策才行。
“難道就沒有方法了嗎?”林毓神情恍惚,彷彿自己的末日要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