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就是不許……”我攥住他的白衣,近乎乞求的語氣。
“好了。”過了許久,相公才輕聲道,“莫要再說了。”
我搖搖頭,看着他顫聲道:“你知道那妖獸窮奇有多厲害嗎?戰神都不敵,你也看到他如今的樣子,根本無法醫治,況且你……總之你不能去,去了就是送死……”
說到末了,我聲音愈發的顫抖,控制不住的眼前一片溼潤。
他身子明明就很差,怎的還能與窮奇對抗?
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眼眶裡的淚水都快流出來之時,相公才緩緩道:“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夠去決定的。”
我愣在原地。
我知道我無法阻他,也無法改變什麼。
我不想他遇到危險,可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我一味的任性,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似是明白了一些,鬆開了相公的衣衫,向後退了幾步,轉身騰雲離開。
回到微葉橋,我連忙去後山採了最好的一味藥,摘下了它的葉片,仔仔細細的清洗過後,放進竹籃中。
再咬咬牙,劃開手腕處的皮膚,讓血流進一個小砵中後,將傷口簡單包紮。
取出些血來浸溼葉片,再捻決,讓血滲透葉脈,直至葉片呈血紅色,我才鬆了口氣,繼續按照那般來鼓搗剩下的葉片。
一夜沒閤眼,終是將血滲透進所有葉片中,我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望着窗外已經透出白的天空,來不及多做休息,只得拿起葉片騰雲而上。
待到長生殿時,阿福正坐在門前,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我心下有些急,忙上前問:“你家主子呢?”
阿福見到我,水靈靈的眼中滿是委屈,“靈裳,主子身體不好,爲何他要去與冥界交戰呢……”
“他走了?”我急急道,身子驀地一陣顫抖。
阿福見我這般焦急,搖了搖頭,“還沒,不過一會便要……”
“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打斷了阿福剩下的話,連忙踏入長生殿殿門。
果不其然,等我尋到相公時,他已經出了房門。
我不由得慶幸,若是來晚一會,他便就要走了。
我忍住心下情緒,急急上前。
相公擡眼看到我,步子頓了頓,明顯愣住了。
我走到他身前,沒多說什麼,自袖中掏出些葉片,伸手遞給他。
相公看了看我手中的葉片,輕皺了眉頭,“這是……”
“你不用管這是什麼。”我穩了穩聲音道,“你若受了傷,將這個入藥,我不保證能治好,實在不行吊個命還是可以的……”
聽我這般說,相公無奈笑了笑。
我似是已經很久沒見到他笑了……想至此,我猛地搖了搖頭,現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無礙……”半晌後,相公緩緩道。